()如果真是路上偶然出的碰撞,大可不必将这帮无赖混混放在心上。但这件事怕的是别有來头---自己开的是警车,这伙人却敢撞,而且要耍横!
估计里面大有文章,王晓帅走了过去,一把抓着光头的领子,扯到了路边。光头沒有想到王晓帅那么大的力气,身体有些发抖。这时王晓帅卡着光头的脖子,眼睛冷冷地盯着光头的眼睛,嘴里沉稳冷峻地说道:“我看你今天不是找死,今天是有人让你來死!---告诉老子,是谁让你开车撞我的?”
这话倒真问到点子上了,确实是有人让光头开车跟踪王晓帅,然后用车撞他,至于为什么,光头不管。但是,光头在接钱办这件事的时候,牢牢记着了一个附加条件,“不准说是受人指使的!”
光头打了个冷颤,指使他办事的,是一个很牛的大哥,为人心狠手辣,每次他指使别的小弟办事,不管捅多大的炉子,不管事后被拘留还是被判刑,都不敢这位大哥咬出來。
所以光头当然不敢说出是谁指使的,其实,就算是他说出來也沒用,那位指使他的大哥,也是受人指使的!
看着光头咬紧要关不招,王晓帅想到了一个好地方:“狼穴”!那就是温有方私设的拘留所和刑讯室,温有方有十八般刑讯逼供的武艺,不能在自己派出所里施展,所以就在一个效外废弃搞了一下地下公堂!
王晓帅掏出手机,要给温有方打电话。但还沒有拨通,就听到前方传來一阵阵警笛声,他朝大路上一看,一辆警用吉普车和几辆警用轿车驶了过來,很快到了面前停了下來。
车上跳下了一个白白净净穿着警官制服的年轻人,瞪着眼睛冲着王晓帅喊道“你在干什么?把人放开!”
王晓帅这时正卡着光头的脖子按在自己开的警用轿车上面。听到这话,渐渐地把手放开。这时那名年轻警官掏出证件在王晓帅面前晃了晃。然后平静地冲着王晓帅说道:“刚才为什么卡着人的脖子行凶?”
这时周如虎打开车门跳了出來,“我们行凶?刚才这帮人撞到我们车上,还手持凶器泼口大骂的时候你们跑哪里去了?”
王晓帅倒是沒说什么,接过那位警官手里的证件看了看,看清楚上面写着苑龙市公安局局副局长铁千里,然后还给这名警官。接着掏出自己口袋里白天县人民政府的工作证,递到铁千里面:“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看一下!”
铁千里看了一下,露出一丝敬重的神色。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看到王晓帅卡着光头的肚子按在车前,以为王晓帅是个歹徒,但是马上又转变了看法。因为王晓帅斯斯文文的,而那几名凶徒一看就非良善之辈。
地下掉着一把长砍刀,两个无缝钢管,一把刺刀。
王晓帅一方只有两个人,都是书生模样。
而光头一方四个人,地上四把凶器,显然凶器属于光头一方。
铁千里的心里來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看了看王晓帅的工作证,他忽然想起來以前报纸上有个新闻报道,博士生到白天下挂职副县长锻炼。铁千里是京都刑警学院硕士研究生毕业的,英雄惜英雄,不由得对王晓帅同情一些。
他举起手凑在额前敬了个礼,“原來是领导同志。---嗯,不过发生什么事情,请到我们公安分局做个调查才行!请领导同志配合一下!”
王晓帅爽快地答应,“好好好,当然要配合你们执行公务!这样,我开车和你们一起,直接到你们分局好了。”
铁千里所在的公安分局全名叫“苑龙市高新开发区公安分局”,这天他在分局内在岗值班,忽然接到神秘的举报电话,“有一伙人正在机场出來的公路上持械闹事,你们赶快去阻止一下,赶快---要是太迟了出了人命,你们可得负责......”
听完这些话,铁千里迅速集合人马,杀了过去。
根据对现场的了解,铁千里对王晓帅第一印象不错,但是他严格按执法程序來,将王晓帅、周如虎,以及光头等四个家伙带了回去。
这个地点,刚出苑龙市机场不远,还算是苑龙市的地盘,如果再继续行驶二十分钟,就到了白天县的地界。现在毕竟是在苑龙市的地盘上,王晓帅觉得还是对苑龙市公安人员保持一定的尊敬。
苑龙市高新开发区公安分局的院子不大,王晓帅把自己开的警车停了下來。按照铁千里的要求,他和周如虎分别如实做了口供笔录。
之后铁千里领着他们到了另一间优雅的会客厅里休息,将光头和另外几个家伙囚禁起來。
铁千里面色恢复了温和,王晓帅是副处级,铁千里是大市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正科级,还是比王晓帅低了一些,所以有些恭敬。
他打开了电热水器,掏出一次性纸杯,不慌不忙地给王晓帅和周如虎泡上一杯茶。
“其实我开始基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公事公办,这年头老百姓的法制意识高了,所以程序也得走了下,请领导谅解!”铁千里的话很有道理,王晓帅不由得点了一下头,“理解,理解!”
周如虎性格却有些急,忽地一下站了起來,“他们几个还算是老百姓!他们算是犯罪分子!”
王晓帅连忙拉着周如虎坐了下來,“如虎,在法院沒有宣判谁是罪犯之前,谁也不能说他们是罪犯。呵呵,你在国外那么多年,怎么忘了这一点?”
周如虎哼了一声坐了下來,沒有言语。
王晓帅拿过面前的茶杯,吹了吹上面浮着的叶子,笑了笑,“茶叶不是太好的,看样子你们办公经费不充足啊?”
铁千里也笑了起來,“是是是,我们办公经费奇缺呀。公安办公最耗钱了,你想想,假如一个逃犯跑到外地了,我们得出车去找,一來一回,跑上一趟吃喝拉撒得耗多少钱,难呀!”
王晓帅点了一下头,把话題转到正处,“嗯,我在县政府主抓医疗卫生,对治安管理懂得不是太多。我想问一下,我可以知道这家伙找我们撞车的目地吗?”
铁千里皱了皱眉,“嗯,这个---说实话,对他们审讯之后,我不知道!”
“咦---你这叫什么话?”周如虎拍了一下沙发旁边的扶手,有些不满,“你们审讯了,怎么啥事还不知道?公路那么宽,那几个混蛋非要朝我们这边撞,肯定是有原因的嘛!”
警官铁千里沒有计较周如虎的态度,只是豁达地笑了笑,“看來你是不了解基层的情况了!---我们审讯,经常是这样的结果---如果是一般的老百姓,他们一进审讯室,我们问什么,他们回答什么;可是对这种流氓无赖,他们啥也不招,不是有句话吗?‘坦白从宽,把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他们就是信奉这样的话!而且这几年,更加的奸滑了,他们说,有权利保持沉默!呵呵,真是油盐不进啊!”
王晓帅皱起眉头,沒有说什么,可能铁千里觉得过意不去,只好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审讯时,他们承认,只是看不顺眼,他们看警车有些看不顺眼,想从旁边擦身超过,结果方向盘沒打好,就把你们挤了下去!---倒未必是有预谋或是有人指使的!”
王晓帅“呃”了一声,铁千里声音又变得柔了一些,“对了,这次沒有我们领导的啥责任,只是---王县长私用警车,这也说不过去,上面三令五申,不许领导干部自驾公画,一是为了安全考虑,二是不想引起民间的诟论。更何况王县不是公安战线有警籍的人,却开着警车出來接朋友,也有点说不过去!---假如我把那几个小混混治的狠了,他们反咬一口,向纪检部门举报,我倒是不好交待呀!”
铁千里的话说有很有道理,这是实情。前一段时间,经验有官员自驾公车,喝得烂醉,造成一些事故。后來省市纪检部门联合下文,不让公车私驾,有谁胆敢私下驾公车办私事,要受行政记大过处分的。而警车只能在执行公务的时候用,这次自己驾警车本想着快一些,沒想到半路遇到了这个麻烦事。
“好好好,就这样处理吧”王晓帅站起身,和铁千里握了握手。周如虎夹着提包也站起身,他为人傲气,沒和铁千里握手,只是扶了扶眼镜,看着门外面,“我们可以走了吗?”
“噢,当然,当然可以了!---有机会再到苑龙市过來玩呀!”铁千里和善地把手伸到了周如虎的脸面前,周如虎这下沒法敷衍,只好伸手轻轻地捏了一下缩了回去。但是脸上依然是有些怒气,前任县委副书记(实际上周松干的是正职的差事),前苑龙市组织部部长的公子,第一次感觉到平民受窝囊气时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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