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无人迹的山头,秃剧的地皮,恍然看去,几处干草屹立不移的扎根在干涸的土层间,几棵只剩枯枝的树干,树身还有被雷电轰击过的黑色痕迹。
突然一道光束从一个山洞中闪出,山洞内,紫色的光芒如烟般弥漫,隐隐看去紫色的光雾中,一个身着墨紫色衣衫的女子,闭眼静默,面前一方宝剑,剑柄上缠绕着古朴的花纹,锋利的剑身沐浴在紫雾之中。
此时女子突然睁开双眼,一红一紫的眸子波光流转,几根青丝散在额前,黛眉如月,异色的双眸惊艳天地,翘挺的鼻梁下,紧抿着红唇,眼睛紧紧地盯着剑身,待剑身发出一阵银光时,她纤指迅速的朝着胸前一插,指尖带出一滴泛着红光的血滴,长剑感受到血腥味,剑身颤抖着,女子额上冒下细汗,双手摆了一个繁琐的印法,娇喝一声,血滴与剑身融为一体,而此时,剑身上发出一道血色光束,直冲云天。
女子见状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度,异色的双瞳也化为普通的墨色。
血光消散后,隐隐约约就看到,一道身影从剑身中飞出,刹那间,风沙四起,只见那人缓缓睁开双眼,红瞳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让人恍若置身于血海深窟之中。
“氏殇,果然名不虚传!”
女子看着面前凶肆桀骜的男子,嘴角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深沉的眸子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氏殇血色的眸子朝着声音寻来,紫衣女子绝艳的面容倒映在他眼中,面前的女子,姿容魅惑人心,通身的气派却又是清冷若仙的感觉,这两种相反的气质在她身上却不显得冲突,反而为她增添了一丝神秘之感。
“你唤醒了我。”
氏殇嘶哑的声音问道。
女子点点头,将手中的弑殇剑丢到弑殇手中。
“你乃氏殇剑魂,这剑只有在你手中,才能发挥作用。”
氏殇抚摸着剑身,长剑闪过一丝红芒,仿佛在回应他。
他本为上古时期,一有名的练剑师,终生以炼出这世上最锋利的剑为己任,他以凶兽穷奇之骨为料,以自身之血为引,只为铸造出一把惊世之剑,而剑铸成之时,却因带有穷奇之灵,杀戮无穷,以至于自己就成了第一个祭剑之人,只因铸剑时是以他的血为引,所以他并未死去,而是成为了这氏殇剑的剑魂。
上古时期的人,为了不让这杀戮之剑危害人间,合力将它封印。
“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我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你,可愿随我一起。”
氏殇沉默几分,那声音中仿佛带有一丝魔性,让他情愿听从她的一切吩咐。
“既然是你唤醒了我,我愿认你为主。”
女子神色冷冷,拒道“我不需要仆人”
“……好,我名唤莫忘。”
“墨幽”
女子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
青山下,白塔上,群鹤飞扬。
一个白须冉冉的老者,身着白色长袍,一只手执着拂尘,一身正气。他看着远边一闪而过的红光,微微有些下垂眼角中满是凝重,许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们来了。”
老者转过身,只见两男两女站在殿前,身上皆是一样的装束。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男子,墨发用一根竹簪挽住,留下两缕发丝垂在鬓间,面若冠玉,唇红齿白,一双星眸烨烨生辉,身着水青衣袍,浊世公子人如玉。腰间系者一把长剑,全身温文尔雅的气质,可是这一出口,那温润如玉的感觉便荡然无存。
“老头,你叫我们来又有何事,告诉你,要不是灵兽以上的妖物,小爷可不屑去!”
清悟道长早已习惯了东里爻的痞子气,心中叹了口气,并没有言语。
倒是一旁站着的高挑女子,用手拽了拽东里爻的衣襟,示意他少说两句,接着又拱手施礼道
“师傅,大师兄性情直爽,口无遮拦,还请师傅见谅,望师傅告知,唤徒儿几人来的目的。”
请悟道长颇有些深意的看了东里爻一眼,然后点点头,接着说道“为师见苌寻山所处,出现异状,怕是有灾祸临世,你等几人是我清临门修为最高的弟子,如今,我派你们下山查看一下此事,你们可愿意!”
听到请悟道长的话,几人中除了东里爻是一副散散漫漫的模样,其余皆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副斗志昂扬的状态。
“谨遵师命”几人拱手说道。
“好了,你们准备一下,下山的事宜吧!东里爻,你等一下,随为师来。”
几人听命退下,偌大的大殿中只剩下请悟道长和东里爻两人,请悟道长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精致的瓶身上勾画着一棵栩栩如生的青葱绿竹,红布塞得瓶口隐隐约约飘出一股异香,请悟道长的布满老茧的指肚摩挲着瓶身,而后递给东里爻。
“爻儿,这是芷微丹,马上就要到八月十五了,你此番下山记得照顾好师兄弟们,也,也照顾好自己。”请悟道长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沧桑,沧浊的眼紧紧盯着东里爻清俊的面容,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一张与之相似的容貌。
东里爻接过药,低下头,斜欠起唇角,不屑一笑,眸光闪烁不明。
大殿外
“哼,有些人真是没事干了,谁不知道大师兄的脾气,还要她巴巴的去给师兄说话!”
同行的另一名女子,面含愠色,双手环胸,一脸不屑的朝着高挑女子讽刺道。
“婉儿,二师姐也是好心啊!”一旁跟出来的男子,看到四师妹应婉儿与二师姐钟离锦又要吵架的趋势,于是连忙劝道。
“段野阳,你什么意思,你也帮着她是吧!”
应婉儿杏眸立起,满眼的怒气,她应婉儿明明天赋好过钟离锦一大截,可是每次比试的时候她都不如钟离锦,每每都是失败告终,就连大师兄也喜欢和那个钟离锦在一起,她不甘心,不甘心屈于钟离锦身下。
“不是,师妹,当然不是。”
段野阳见应婉儿误会了他的意思,急红了脸,一边摆手,一边慌乱地解释道,可是他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来话。
钟离锦对于应婉儿的骄横跋扈早已是见怪不怪,对于宁婉儿讽刺她的那些话,她也未放在心上,此时更是没有理会那二人,拂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