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剩下的几匹马忽然拉肚子,轿夫也是一样,所以爷您得自己走着去”话音刚落就听到扑腾扑腾远去的脚步声。
片刻,门打开,两个怒气冲冲的人互相对看一眼。没错,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死小孩,天涯海角也要追杀你!!!
日上三竿,某个被折腾到大半夜才得好睡的人懒洋洋的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后脸色忽然变得黑黑的,眼睛盯着帐子顶一眨不眨,就好象
忽然被人给点穴了一样,全身僵硬。如果不是放下的手在身边上下划拉,那绝对就是一个僵尸。
“混蛋!混蛋!混蛋!”足足有一刻钟苗喵喵才接受了她家老公已经溜走的事实,咻的跳下床光着脚丫子在地上乱蹦。
死小多,她不准他出门还不都是为了他好,居然又给她用美人计!难怪昨天晚上会热情如火奋不顾身,说什么是男人都希望让自己的女人
快乐,不管是心里还身体,害她乱感动一把的。还怕他太累了主动跑到上面去,结果呢,这一切都是他早有预谋!
她发誓,要是今晚他能上得了她的床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念!倒过来?喵喵苗?还是喵喵喵啊,原来她也早有预谋了!
“东莪,你额娘又怎么了?”刚由前庭转过来的两个人因为寝楼里面的怒骂声,习惯性的收住脚步,免得被殃及池鱼,决定先打探一下情
况比较好。于是,坐在寝楼前笑弯了眼睛的东莪被点名儿了。
“被阿玛xx完抛弃了呗”没回头,东莪回了一句话后依然双手支着下巴,大眼睛弯成一道缝,支棱着耳朵仔细倾听寝楼里源源不绝的怒骂
声,比她阿玛教她读书识字时还认真。哈,今天早上看到阿玛偷偷溜出大门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又有机会见识到额娘丰富的语言根基了。
按理说,一个格格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有失体统,别说被自己的阿玛额娘听到,就算是被下人听到也是会马上蹦出几个人来用口水声讨她
。
更何况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叔叔,一个是大学士,训斥她一天也不为过。不过呢,她是摄政王府里的格格,自然这一般格格的定律不
能套到她身上。谁叫她有个谁都不敢惹的土匪额娘,还有个成心把她惯成小土匪的阿玛呢。
“我x你老母!”就在两个大男人刚要露出一嘴白牙的时候寝楼门哗一下被拉开,里面站着个脸黑的跟包公有一拼的人,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女儿。
“哈哈哈砰!”她老母不就是额娘喽,看来她还真是没说错。在东莪的笑声中寝楼的门轰的一下又关的死紧,东莪笑的直捶桌子。她额娘
今天是怎么了,居然犯了这么明显的口误。
苗喵喵砸上门差点把牙给咬碎了,虽然她的火暴脾气还会不定期发作一下,但是今天却格外的暴躁,搞的说话都不经大脑。
给女儿笑就无所谓了,但是给两个大男人笑!以前都是她笑他们的等等他们两个都出现了,怎么独独不见她家小多?
赶紧快速的整理好衣杉穿上鞋,这两个家伙最好能给她解释清楚。她家小多这次是不是不止溜去上朝,顺便还给她溜去别的地方了。
门外,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发现今天不是串门访友的日子,那丫头给气疯了。他们最好现在就走人,不然有他们受的。
因为这次多尔衮溜的可远呢,这丫头光是以为他去上朝就已经气的说话不经脑袋,要是知道多尔衮是去又互相看了一眼,一二三向后转,
他们也溜吧。
“站住,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还没蹭出去几步苗喵喵平静里透着些不安的声音就定住了他们的脚步。
唉,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她只是想糊涂的时候才糊涂,否则什么事儿也别想瞒过她的眼睛。跟多尔衮一样,她的观察力是相当的好。
“哈哈哈哈怎么这么说?丫头,咱们什么时候瞒过你啊”范文程刚想老实交代被多铎暗暗拐了一下,抢过发言权打了个哈哈。
这丫头生气的时候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专注的盯着你看。没有了大咧咧的笑容她就显得格外的脆弱,让人生怕一句话
说错她就会开始给你发大水。别的女人就算哭死也无所谓,偏就是见不得她哭,虽然明知道她不会哭。
“说瞎话都不带眨巴眼睛的是吧,没瞒我什么?那做什么这么快就要走?”明显的不信任眼神。别人不说,多铎这个死小孩每次说谎的时
候眼睛都不敢直视别人,就他刚才说话时那四处乱飞的视线,不是说谎她把脑袋扭下来给他当球踢。
“哎呀,你不会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吧,我和范先生赶去接人啊,要不是十四哥让我给你传个话,说晚点儿才回来,你当我愿意来啊”
头一撇下巴一扬,一脸的高傲,写着我不是没事来乱串门的人。这脑袋都转过去了,自然是看不到他的视线,随便他爱怎么扯谎都不会露
马脚。
既然苗喵喵能知道多铎的习惯,当然多铎也一样知道什么样的话题能转移她的注意力,所以脸不红气不喘的拉范文程下水。
而我们的范先生就更不用说了,跟着多尔衮混久了自然是经验老道,连练习都不用,直接就配合默契的重重点了点头一脸的焦急表情。
“他爱回来不回来,倒是范先生,你家云儿今天出宫是吧,那还站这里干嘛,还不赶快去。这次一定要把人给接回来哦,我可等着喝你们
的喜酒呢”
一手拉住多铎的胳膊一手推着范文程,末了还笑眯眯的挥挥小手绢欢送范先生去接心上人。至于多铎,哼哼,算盘又打错了吧,事关她家
小多,别人的事儿统统闪边去。想诓她跟着去接人门儿都没有,晚点回来是多晚?她家小多究竟溜去哪了?问题不交代清楚就想溜吗?
他没算错,这丫头果然义气,就这么放走了范先生。但是他算漏一样,就是范先生没义气,就这么自己跑了。
回头瞧了一眼满面笑容但牙齿咬的咔咔响的人,唉不能怪范先生,看到这丫头这个样子他也会只顾自己的。
耷拉着脑袋,被苗喵喵给拽到寝楼外间屋去,谁叫他一早就栽到她手上了,到如今再想反抗也是有心无力了。
“多铎,你就忍心看着我没头苍蝇一样的乱飞,满大街的去找人吗?你知道担心一个人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吗?那种抓不到摸不着的无力感
有多么让人心焦吗?你不知道,所以你才这么狠心的骗我!看着我憔悴,消瘦,最后生命一点点流失殆尽,在无望的期盼中咽下最后一口气是
吧,呜呜呜你好狠心啊”
把人给甩到椅子上,苗喵喵喝了口茶后看了眼低着头的多铎,瞧那意思,这死小孩是不打算露半个字给她了。否则,这家伙肯定会下巴抬
的高高,一副你求我啊,求我我就说的表情,拽的不得了。
他的目标一向都是非抓住机会踩她一脚不可的,这会儿倒这么低姿态,莫非她家小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眼睛转了转,嘿嘿,咱们相
交这么多年你什么性子我会不清楚吗?今天非把你拿下不可!
“呃十四哥出征了”出忽多铎的意外,这只野猫并没有又伸爪子又龇牙的对他逼供,而是一脸凄凄惨惨状。
如果她要是强硬的使用武力来逼供的话他还能挨上一挨,甚至还有可能跟她大打出手。但是她这副脆弱如花弹指即凋的样子,多铎是半点
抵抗能力也没有。
想想平时嘻嘻哈哈韧性十足的那么一个人,忽然在你面前露出你做梦也想不到的脆弱表情,而且你对这个人的感情是比好朋友还要多一些
的话,那不管是真是假你肯定都会中招的。不顾后果,多铎急忙说道,但是声音很小。
尽管他是不明白为什么十四哥要偷偷摸摸的走啦,但是看她这副表情也知道十四哥这次麻烦大了,所以才死咬着不说。
“什么!居然给我跑去出征!我要杀了他!不,我要杀了你!”收起所有梦幻表情苗喵喵杀气腾腾的冲过来掐多铎的脖子,死小孩,居然
现在才来告诉她!
“喂,你也太夸张了吧,十四哥是长胜将军,你还怕他出什么事儿不成。再说了,你要杀也该杀他,有我什么事儿啊,又不是我让他去的
!”
咻的一下蹦起来夺门就朝外面跑,还好他反应够机敏,不然还真是被这丫头给掐死了。瞧她扑过来时满眼的火苗,真是的想杀人啊!
抹下一头的冷汗,他真该听十四哥的话,在他出征期间最好不要踏入摄政王府半步。当初还道是十四哥小心眼,防备着自己去勾引他妻子
呢,结果是因为他是偷偷跑出来的!
“你!你!他以前身子好我还替他担着心,这会儿身子刚调养过来又跑去打仗,而你,你居然都不拦着,你是不是想他早点见阎王啊!我
不杀你我杀谁,我杀的就是你!”
苗喵喵这次可真的抓狂了,脱下脚上的绣花鞋就扔过去。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事儿还真就怪不得多铎。
想多尔衮那样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笑脸,说什么话都是相信我准没错样的口气,多铎哪有可能想到会有什么隐情。再加上他们兄弟同根的
缘故,掩护多尔衮也是出于本能。
可是我们的苗喵喵心里那股火如果不发出去肯定会把自己给烧成灰,为了还能继续跟她家小多相亲相爱,只有拣个靶子轰了。
“十四哥身子不好?唉呦”仓皇逃蹿的人闻听此言马上停下脚步,转回头,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问道。
但是看到苗喵喵红了的眼眶就一下子愣住了。他知道这丫头有多倔强,就是那会儿先皇下旨让她下嫁豪格她都没红过眼眶给他看。就这么
一愣神的功夫,一只绣花鞋正拍到他脸上。
“十五叔,你还不走!”本来看戏看的过瘾的东莪瞧见她额娘抄起旁边的圆椅作势要砸过来,吓的利马蹦起来冲到额娘身边死拉着额娘的
胳膊。
她不是担心十五叔被砸是怕她额娘惹出什么乱子,这会儿阿玛不在京里,可没人能护着她。
“多铎,小多回来之前,你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咬死你!”冲着火烧屁股一样跑掉的背影又撇出另一只鞋后苗喵喵大声吼道。吼完之后忽
的咧开嘴笑了,有这么个朋友真好。
火气消了之后的苗喵喵自我反省了好一阵,知道那天是很过分。于是就等啊等,等着多铎上门来,她好跟人家道歉。
可是不知道是苗喵喵那句话奏效了,还是多铎跑去追她家老公回来,总之,那天过后,真就再没见多铎出现在她眼前。
想说去豫亲王府吧,但用脚指头想也能想象的到那死小孩该会用鼻孔对着她的德行。算了,等小多回来再说,反正大家都这么熟了,晚两
天道歉也没什么吧。
于是,苗喵喵继续咬牙切齿的蹲在摄政王府里数手指头,小多出去多少天她就罚他多少天不准上她的床!
一晃眼已经半个月过去,多铎没出现,小多也没回来,某人的火气也早就降到零度以下。
由每天的数手指头,改成胡思乱想,不是想小多是不是又吐血了,就是想是不是咳的都喘不上气儿了,这天一早起来,就开始眼皮乱跳,
于是某人又开始坐立难安瞎琢磨事儿。
“福晋,豫亲王福晋求见”正想着,门外有下人通报豫亲王福晋来串门子了。
“请她到花厅用茶,我马上就过去”吩咐下去后,苗喵喵一边更衣一边寻思豫亲王福晋来访的目的。
这多铎的老婆怎么忽然来串门儿了呢?不会是这死小孩自己不敢来吧。又一想也不对,她什么臭脾气多铎还不知道吗?
换好衣服,对着镜子瞧了瞧。那女人该不会是来找碴儿的吧?她可是有所耳闻,多铎跟他的这位福晋是相敬如冰。难不成那女人觉得这根
源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