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纳塔带着五十万大军投降了司寇拓风,并将司寇拓风迎进了积水塘。消息传出的时候,全天下都沸腾了,显示大窗户失陷,史林战死,现在积水塘叛变了,而且还是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投降了,濮阳澈震怒无比,当即命同是十大将军之一的梁冀率八十万大军朝积水塘进发,一时间人心惶惶。
不少大臣上书要求将司寇尊斩首示众,警告漠北!濮阳澈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了,但不少大臣非但不死心,以绝食来表明决心,一日不斩司寇尊,一日不进食,一时间,弄得濮阳澈焦头烂额,要是一两个大臣绝食还好,这是数十个大臣一起绝食抗争,且这些大臣皆是国家的根本,牵一发而动全身,濮阳澈也不好下决心,这件事就这么吊着。
天水牢房里,各种声音依旧是不绝于耳,司寇尊早已习以为常,只安静的坐在枯草上冥思。一阵脚步声传来,司寇尊睁开双眼,就看到封焌看着自己,封焌忙说道:“快将门打开!”一向耀武扬威的狱史连声称好,忙将门打开。
封焌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司寇尊瘦了许多,脸色苍白,但一双眼睛充满了睿智,封焌恭敬道:“王爷,皇上想见你一面,有劳你跟我走一趟。”
司寇尊点点头随着封焌坐上马车,一路上,司寇尊打听了天乾近来的状况,闻言大窗户和积水塘都已失陷,忍不住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
司寇尊洗了一个澡,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来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见到濮阳澈,司寇尊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就要行大礼,濮阳澈忙搀住司寇尊道:“阿爸,苦了你了,我受不起这份大礼!”
司寇尊微微一笑道:“有劳皇上记挂,这次召见罪臣不知有何事?”
濮阳澈踌躇半晌,不知该怎么开口,反倒是司寇尊道:“皇上不要犹豫了,我都听封焌说了,一切以国家为重,我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我死后,能够葬在漠北!”
濮阳澈含泪道:“阿爸,是我对不起你!”
司寇尊道:“说什么傻话,骆花生了吗?”
濮阳澈道:“阿爸,我最后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骆花就要生了,我想我们一起吃个饭可好?我不想骆花连你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司寇尊犹豫半晌道:“好吧!”濮阳澈权衡利弊后,决定安抚那些大臣,将司寇尊斩首示众以警告漠北,司寇骆花生产在即,天天嚷着要见家人,濮阳澈想了想,决定让司寇骆花和司寇尊见上最后一面。
当晚,司寇骆花听闻司寇尊要来看她,开心极了。吩咐小厨房做了满桌司寇尊喜欢吃的菜,见到司寇尊的时候,司寇骆花心疼道:“阿爸,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对着濮阳澈道:“可不许给阿爸安排这么多的工作了,你看看,阿爸都瘦了!”
司寇尊摆摆手道:“不关澈的事,是我自己老了!怎么样,我的外孙什么时候出世啊?”
司寇骆花抚着隆起的腹部道:“太医说了,再有半个月孩子就出世了!”
司寇尊含笑道:“那就好!”开心的端起酒就喝,司寇骆花一个劲的给司寇尊夹菜,这一晚,司寇尊很高兴,接连喝了许多酒。
回去的时候,司寇骆花不住吩咐道:“一定要将相国平安送回府!”一直目送着司寇尊远去。
积水塘,司寇拓风听闻司寇尊即将问斩,担忧的跑回漠北,和花宛辰商量对策。花宛辰安慰道:“你放心,谁也杀不了你阿爸!”
司寇拓风还想再说话,但是见花宛辰一脸坚定的看向望京,就默默的退出帐篷,花宛辰低语道:“姐姐,若是尊说了,这场仗就没有意思了,你可要努力啊!”。
含星殿,花宛星现在已经成为了太后,濮阳澈也多次说过要给花宛星重新建造一座宫殿,但是花宛星都婉言拒绝了,表示只愿意住在含星殿,说的多了,濮阳澈也不再勉强,只是重新装修了含星殿。
花宛星走进密室,对着老大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司寇骆花在天亮前知道司寇尊将被斩的消息!”
老大躬身答好,退出密室,花宛星喃喃道:“司寇尊可还不能死的!我还没有折磨够他呢!只是,苦了骆花那孩子了,但愿她命大吧!”
泰安宫,司寇骆花还未睡,一直等着送司寇尊回府的人传消息过来,正看着书,一个从未见过的宫女一脸惊慌的跑进来道:“娘娘,不好了,司寇老爷明天就要被斩了!”
司寇骆花一下站了起来道:“怎么回事,相国回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宫女答道:“娘娘,其实司寇老爷自从除夕夜后就被打入死牢了?”
司寇骆花惊道:“你说什么,这是为什么?”
宫女当即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当听到司寇尊谋害了濮阳涧,漠北早已反叛的消息,司寇骆花只觉得腹部一阵一阵的痛,耳边只传来青蝶的声音:“愣着干什么,快传太医!”便昏了过去。
司寇骆花只觉得自己是海上的一艘小船,漫无目的的四处漂流着,海上狂风肆虐,闪电一阵阵的照亮夜空,瓢盆大雨从天而降。司寇骆花觉得孤独极了、害怕极了,全身发冷,挣扎了许久,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一个如阳光般温暖的笑脸在自己眼前越放越大,那是叶阳的脸,叶阳笑呵呵的对着自己道:“小花,在干嘛呢?都睡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想醒?”
司寇骆花揉着惺忪的睡眼道:“我觉得好累,还想再睡一会!”
叶阳不满道:“不许睡了,你现在吃完东西就睡觉,再这么下去,我都快背不动你了!”
司寇骆花撅着嘴道:“哼!我再胖也比你苗条!”
叶阳道:“傻瓜,睡多了对身体不好,在我眼中,我的小花永远是最漂亮的!”一脸温柔的看着司寇骆花。
司寇骆花不好意思的撇撇嘴,站了起来。
耳旁传来濮阳澈的欢呼声,叫道:“太医,快传太医!”司寇骆花睁开眼看到濮阳澈双眼含泪的看着自己,双手紧握着自己,只是觉得木然、空落落的,原来是梦,可为什么只有在梦中叶阳才肯和自己相见呢?胡太医把完脉后道:“禀皇上,娘娘现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就可!”
濮阳澈喜道:“赏!传朕口谕,大赦天下!”
司寇骆花虚弱的说道:“阿爸?”
濮阳澈安慰道:“你放心,阿爸好着呢,来看看我们的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