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千石的别墅二楼内,童千石就站在床边,
床上的人已经睡过去了,睡得有点不安稳。紧蹙的眉头显示着主人这会儿情绪有点不稳定。忽然,木鹰从外面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没出一点声音,用无声的唇语道:“四爷,洗澡水和换洗的衣服已经备好了。”
童千石点头,拿过衣服进了浴室里。很快。他出来后,将换下的衣服递给了木鹰。“把这衣服处理一下,小心点,上面应该还有残余的安眠药粉。”
“是!”木鹰应下后,并没有马上出门,而是有点迟疑的道:“四爷,目的已经达到了,那白晔那小还用在大树上挂着吗?”
“不用了,让他休息去吧。”
木鹰听完,这才走出去。门口,白晔在那焦急的打着转,刚才他才跟以聪说完话,回头就看见自个四爷不知道何时冒了出来,不声不响的站在他身后时,可差点把他吓坏了。
想着他刚才竟然在跟佛爷说江逸宸的事……白晔就有点不寒而栗。
江逸宸是谁啊?那可是唯一一个可以跟四爷争风吃醋的人啊!那可是四爷的眼中钉肉中刺啊!那可是……呜呜,想到他竟然把江逸宸的消息汇报给了以聪。他顿时觉得前途无光,一片昏暗。
就算后面看到童千石把昏睡过去的以聪抱回来后,他还是有点忐忑不安。一直在门口徘徊。
等了半天,总算等到木鹰了。木鹰一出来,白晔瞅着他那样,就顿时怂了。“鹰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木鹰挑眉,“哦?”
“你是不是又要说……禁闭室在欢迎我?”
看着他那小模样,木鹰就越加鄙夷,“你这次完成的不错,今天四爷心情也挺好,让你去房间里休息。”
“完成的不错?……还有……四爷心情也挺好?”白晔愣住了,四爷怎么会心情不错呢?他刚才都让佛爷去找江逸宸了,四爷还心情不错……这会不会是四爷气疯了,然后暴风雨的前兆?于是……后面这几天,白晔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受怕。
………………
这一觉,以聪睡不知道多久。除了脑袋昏沉外,她做了好多个梦。
甚至,里面还有椿梦。叉引豆巴。
只是,这个椿梦,主角不是她。而是……江逸宸和林依依。
她仿佛一个游离的魂魄般,就站在那个别墅的窗户外飘荡。然后看着里面的一室旖旎,无边春光……有伤心、有难过、想要叫出口,却被困在梦境里,连呼吸都难受。这一场噩梦魇住了她,就好像这场付诸东流消失的感情,一点点的消磨着她的力气。
梦境里,林依依似乎能够看见她,躺在江逸宸的怀抱里浅笑盈盈的望了过来。
那双眸里,可不满满都是欢。爱过后的秋波媚横么?
以聪心里一痛,猛然清醒了过来。连续的喘了好几口气,入眼就看见童千石微蹙眉头,伸着手在捋着她额头前的头。以聪慌乱的闪躲了下,有点不自然的扯了扯唇角,无力的道:“你怎么在这?”
“这是你烧的第三天,烧还没退,391度。”说着,童千石将手上的温度计放在她面前。
以聪虚弱一笑,难怪她会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谢谢……”扫了一眼温度计,以聪由衷的说道。
童千石剑眉一挑,似笑非笑的逼近了点。以聪一懵,往后退了点,“你干嘛?”
童千石轻笑,“只说不做,没诚意。谢我的方式……我记得,我有教过你。”
以聪俏脸一红,尴尬至极的咳嗽了好几声,“不要……”
说着,就想伸手推开他,结果这厮竟然伸手一捞,以聪一点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就被他给抱在了怀里。偏生这厮还特别一本正经的说教模样,“女人不能说‘不要’,正如男人不能说‘不行’。”
“轰——!”的一下,脸更红了。以聪又羞涩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还着烧呢,你对着个病人说荤段,合适吗?”
童千石闷笑开了,“别人都听不懂的东西,你听懂了,我们俩谁比谁更荤?”
这简直……就是颠倒黑白!跟这厮比厚脸皮,十个以聪都不是他的对手。以聪有点郁闷的扁着嘴没说话,童千石也没在得寸进尺,从旁边端过粥走了过来。“喝点东西,填下肚。”
没跟自己的胃过不去,以聪抬手想接过那碗粥,却被他拦了下来。他满脸严肃的道:“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我喂你喝,用勺。”
“二……也是我喂你喝。”
他没说第二种是用什么喂,但是瞅着他眼神,以聪就明白过来了。视线忍不住落在他的薄唇上,心里一麻,脸上的温度又上升了好几分。
后面她高烧一直没退的这三天,童千石把自个的书房那张桌搬了过来,就摆在她床的正对面。以聪每次迷迷糊糊的起来,就能看见童千石不是坐在那桌上办公,就是坐在她床前拿着温度计,满脸关切。无论……白天,还是黑夜。
仿佛知道他在自己身边一般,从那之后的几天,以聪再没做过噩梦。
第五天,在童千石脾气爆之前,她的高烧终于是退了,能够下床走路了……
吃完饭后,她去院里溜达了一圈,正好碰见了从外面回来的白晔。白晔看见她,特别兴奋,麻溜的从车上走了下来,“佛爷,你的病好了,我的晴天……总算要来了!”
以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的病好,关你的晴天什么事?”
“必须有关系啊!你现在可是四爷的晴雨表,你要是哪里不好了,四爷就脾气不好。他脾气一不好,遭殃的还不就是我们几个吗?”白晔说着,自己都特别赞同自己的话,不住点头。“佛爷,咱们现在可是那啥……一荣俱荣啊!”
“白痴,成语用错了。”
“哦!那换个……你好,四爷就好。四爷好了,我们大家都好……”
懒得再搭理这二货,以聪辞别他走在院里时,有点出神的咬住了下唇。
她……现在是童千石的晴雨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