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瑶仰头靠在椅子上，深呼吸一口气。
嘟嘟嘟
一道电话打进，柳诗瑶看着天花板发愣，许久才接起电话，只是显得有些无力。
“我知道了。”
柳诗瑶挑眉，冷声回答。
啪地一声挂掉电话，手抚过刘海，神色复杂。
“该死。”
柳诗瑶低声咒骂，起身，拿着包包出门。
“经理，再这样下去我们没生意呀。”
销售员抱怨，原本在她们负责区域内的顾客都往林言那边过去。
“对啊，不过那男的长得好帅，他手上的表我认识，是前阵子刚发售的新款，买的起的肯定是个土豪。”
另一名销售员两眼放光，心都飘到傅禹寒身上了。
那人推了推身边犯花痴的同事：“你醒醒吧，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看他跟叶凌就知道关系匪浅，指不定是个靠女人吃软饭的小白脸呢。”
“叶凌在叶氏干了那么多年存款肯定不少，包养个小白脸使唤那不是妥妥的么？”
女人酸里酸气说着，心里是嫉妒可气势上不能输。
“我长这样怎么了，前天不还有个新闻说的是土豪看上一卖咸鸭蛋的穷酸女么？指不定这样的事就落我身上了呢？”
被说之人双手叉腰挺着胸自信说，另一人上下打量着，目光飘向叶凌。
要是不瞎的人都知道在叶凌跟她之间选谁才是正确的选择，偏有人还自恋成这样，她也不好打破她的幻想。
“哼，狗眼看人低。”
见眼前的人不回，她冷声嘲讽。
“你…”
“你们两别吵了，那人你们也认识。”
经理黑着脸，两人连忙追问：“我们认识？怎么没印象呢？”
“傅总。”
经理推了推黑框眼睛，压低声音回答。
她也是偶然在柳诗瑶手机上看到两人合照，傅禹寒自接任傅氏后极少露面，在公共场合下记者们也只能拍到个背影，就连上次叶凌那档子事拍到的都只是个侧脸。
这张脸她只见一次就记得一清二楚，太容易辨认了。
“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说，惊讶万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顿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傅总亲自光临总店还在店内当起模特来？
这要说出去谁会相信？
“这这可是个大新闻。”
销售员拿起手机咔擦咔擦拍着，经理手敲着她的后脑勺，疼得她回过头来。
“看什么看，还做不做生意了，快回自己岗位去。”
经理怒吼，那些人害怕地从她身边走过回自己的地儿去，走时眼还不往傅禹寒身上飘。
傅总大驾光临，这逼她们可以吹一年了。
叶凌看着店内挂着的货快销售完了，不得不否认总店的人流很多，不，应该说H市的有钱人真多。
“帅哥，我能跟你合个影吗？”
一女人从人群堆内挤入，双眼放光地看着傅禹寒。
脸上抹着浓妆打着粉彩，说不上难看却也算不上好看，手上提着几个购物袋，咧嘴一笑，艳红的唇反倒像香肠。
傅禹寒挑眉，心生抗拒。
刚想拒绝，谁知背后被人一推，傅禹寒往前走一步。
“当然可以，我们满足顾客所有要求。”
叶凌微笑，女人却不看叶凌一眼，伸手拉着傅禹寒的衣领靠在他跟前咔擦一声，心满意足地看着手机内的照片。
“只要这里购买十件或是超过十件就可以跟他合影。”
叶凌率先说，没见傅禹寒的脸已阴沉得可怕。
林言吞了吞口水，害怕地站在一边，连她都看到傅禹寒脸上不悦她不信叶凌会看不到。
一听这消息，那些人跟疯了一样。
叶凌差点被挤成肉饼，幸好背后有人当肉背。
傅禹寒手抓着叶凌手腕，叶凌猛地抬头，见是傅禹寒时她咧嘴而笑。
“傅总高兴吗，突然间拥有这么多粉丝。”
叶凌故意问，见傅禹寒脸色阴沉她高兴。
“我真是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不用谢。”
叶凌挣脱开，林言从人群中挤到叶凌跟前，对叶凌的崇拜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双眼都放着羡慕的光芒。
“叶姐，你好厉害！”
“厉害的是她们。”
叶凌看着从身边跑过的人，摇了摇头。
这阵势宛如那些妇女在超市内抢购特价东西一样，而对眼前的人来说钱根本不是钱。
“厉害的难道不是我？”
傅禹寒挑眉，似想被夸奖一样问。
“傅总辛苦！”
叶凌眨了眨眼感激地说，傅禹寒冷哼一声瞥向其他地儿，嘴角不经意挽起一笑。
她怎么能这么狗腿呢，虽知叶凌是利用他，但他高兴。
“我我我要跟他合照。”
一人高兴地举起手，手上满是购物袋。
傅禹寒脸色微黑，差点忘了这事。
硬挤着微笑对着镜头比着耶，一个又一个，就像行走的广告牌一样。
叶凌观察过店内款式虽有男有女可大部分还是以女性主流，女性消费比男性消费更不理智。
至于如何看出不理智消费，看现在这场面就知了。
这些人压根不是冲着衣服来而是冲着能跟傅禹寒合照来的。
“呼，叶姐。”
林言放下计算机，吞了吞口水，睁大双眼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叶凌。
叶凌盘腿坐着，连高跟鞋都被她丢到一边去了，她嘴里咬着笔手上拿着一叠厚厚资料。
而其他销售员眼红地看着林言跟叶凌。
本满堆的货现在只剩下零散几件，她们这些两三百件的还没卖完，上千件的老式货就先卖完了。
傅禹寒只来了几个小时又折返回公司，刘助理的夺命连环call是连傅禹寒都遭不住，刚好总店也快关门，客人早没几个了。
“多少？”
叶凌抬头，紧盯林言。
“不计婚纱，超标了。”
林言说完从地上跳了起来，高兴得在叶凌身边转圈。
笑的合不拢嘴连说话声音都激动。
叶凌摇摇头又低头地看着表格，上面是现在所剩的库存，光看库存剩余数量都知今天营业额超标了，可让她难办的是这些婚纱。
叶凌咬着笔，不知在想什么。
“百分之八十五！叶姐，我的饭碗保住了。”
“叶姐叶姐你太厉害了。”
林言崇拜地看着叶凌，短短两天改变了对叶凌的看法，也不再哭哭啼啼了。
对她来说能保住她饭碗的人就是她的救命菩萨。
林言激动得热泪盈眶，她还是第一次卖出这么多货。
叶凌淡定，她前天就观察过店内的人流，上千件货只要有个好的销售之路卖出去是轻而易举的事。
比如梳子，若是卖给和尚，和尚肯定没需求，可要当做寺庙纪念礼物卖给顾客呢？
同理她们或许不需要那么多衣服，可却享受跟帅哥合影的瞬间，千金难买一时高兴，对那些人来说花在买衣服上的钱是小钱。
说白了就是卖色相。
“活动还没结束，你得意个什么劲。”
一人站林言跟前，双手环腰嚣张说。
林言被这么一说，又低下头不敢说话，胆怯得往叶凌身后站。
“这次算你运气好而已，哼。”
销售员见林言不语又接着道。
“林言，你有闻到什么味儿吗？”
叶凌回过神，询问。
“啊，什么味？”
“酸味。”
叶凌扫向站在眼前的女人，跟她一样穿着制服，双眼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不过是靠傅总才能翻身，你嚣张什么呢。”
“雯雯！”
林言呵斥，扫向叶凌，生怕她生气。
谁知叶凌不怒，脸上反而挂着笑容，灿烂得让林言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我能靠傅总翻身那是我的本事，你又能靠谁？”
叶凌反问，一句话把眼前这挑衅的女人问得死死地。
她可不跟那种傻子一样去辩解，只会让人更以为是装的，不管怎么说那些人只认定她是靠傅禹寒，那她倒不如自个儿大方承认。
再说，她说的没错，这次靠的确实是傅禹寒。
“小心阴沟里翻船。”
蓝雯雯警告，神色微变。
“多谢提醒。”
叶凌耸肩，礼貌回应。
女人转身离开，来时脸上得意走时却是脸色发黑。
“叶姐你好厉害，蓝雯雯可是我们这的金牌销售员呢，就没有她推销不出去的东西，在叶姐你这她词穷了呢。”
林言对叶凌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叶凌起身，舒展筋骨。
“还不够。”
叶凌轻叹口气，莫名冒出句话让林言摸不着头脑。
“什么？”
“百分之八十五还不够，要卖就要百分之百。”
叶凌紧盯着在橱窗前的婚纱，还剩两天，衣服可以卖出去可婚纱呢？
对林言来说超过百分之八十就是超标完成业绩可对她来说不将店内的东西全卖出去那就是不合格。
林言愣了愣，只见叶凌穿上外套。
其他区域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她们是计算库存才晚了点。
叶凌扭着脖子，酸得不行。
一天没回去连澡都没洗，该回去泡泡澡先。
办公室内，刘助理看着傅禹寒，一脸可怜的模样。
“傅总，您加班拉着我干什么呀？”
“有难同当。”
“看有福您也没跟我同享呀。”
刘助理噘嘴碎碎念，见傅禹寒脸拉黑她连忙闭嘴。
“下午您出去到底是去干什么了？董事会那边找不到你人都快疯了，连柳经理下午也出去没回来过。”
刘助理说着，这两天她看傅禹寒总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