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下一片哗然,大众评审们议论纷纷,就差一个引线将彻底爆发,而这时节目组也适时的提出中场休息,顺便将场上的乐器都搬走,换上下一组也就是白音淖尔乐队的乐器。
众人一看那奇怪又神秘的各种来自东方的乐器,便知道下一组登台的一定是白音淖尔了,有的气愤,还有的激动而愤慨的将手里的矿泉水瓶丢到了台上。
一人起头,接下来便也有人开始不怕事的往舞台上丢东西,从矿泉水瓶到后面的眼镜丝巾指虎,到后面的链子鞋子都开始往台上丢,甚至还有的将自己的上衣都脱掉丢了上去!
场面一片混乱,现场导演赶紧叫停,让他们这些评委嘉宾先去后台等候,不要被误伤到了,也同时告知白音淖尔稍事休息一会儿再上台,可乌云嘎在休息间的视频里也看到那群人失去理智的样子,当时脑袋里嗡的一下,他们的乐器此时都还在台上,他的马头琴还有吉他鼓倒能买到,可是滕舒粤的那把古筝……
乌云嘎吓坏了,险些就要直接冲出去,但好在滕舒粤反应的快,一把将人拉住,“你做什么!”
“你的古筝还在台上?”乌云嘎焦急的回道。
“那是我的古筝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节目组不会放任不管的,先不要急。”滕舒粤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数儿,心跳如擂鼓一般,丝毫不敢松懈,一旁等候的艾森这会儿也接了一个电话回来了。
“大树乐队的人在医院闹了起来,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队友吸毒,怀疑是节目组里的人诱导还是什么,反正矛头又转向了节目组,目前官方还是压着他的死没有发出来,看来一时半会儿不能录制了。”
“现在外面怎么说?大树乐队不会只是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节目组,就没有一点往网上发的动作?”滕舒粤机敏的问道。
艾森面色似有犹豫,随后还是点了点头,“目前还没有的,但是你们国家的微博上,有人爆料说你在国外录制节目,还有人跟风黑说你根本就不是退出娱乐圈,你是在国内娱乐圈混不下去,只能被迫转战国外等等……”
滕舒粤听完都乐了,“我疯了?还是他们脑子不好?我怕放着清闲日子不做,我还接着跑回去拍戏?随他们说吧,我都不在意。”
艾森松了一口气,“你能想开就好。”
“想不开的早就死一百遍了,你可能是真的不知道前几年骂我的更多,现在不过还算是好了,毕竟我现在退出娱乐圈,对家不敢再黑我了,毕竟黑我也是给我热度,他们才不愿意呢。”
嘴上如此说着,外面的风雨却并没有一时间停息的意思,乐队的几个人,旭日干带着他们一个个都歪在了休息室的沙发椅子上,节目组也没有赶尽杀绝,甚至还给他们拿了几个充气床垫,并告诉他们没有事儿最好不要出门,毕竟现在还不知道外面具体什么情况。
滕舒粤看完这个状况皱了一下眉,之后也没有立刻解决的办法,只能听从节目组安排,留在休息室里等候消息。
但好在很快节目组很有良心,将他们的乐器都拿了回来,就连滕舒粤的琴都是罩了一层幕布抱回来的,只不过还是遗憾的告诉他们那个古筝架被人砸掉了一块漆,之后可以和节目组协商赔偿问题。
滕舒粤摆摆手没有追究,只要琴还好就没事儿,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个古筝架之所以磕掉了一块漆可能都是刚刚搬运的途中碰到的,毕竟滕舒粤作为白音淖尔神秘助演嘉宾,一直都被节目组藏得严严实实,前期录制的所有的准备和内容,大多是准备节目播送之后才会逐渐放出来的,所以大众评审们是真的并不知道有滕舒粤的存在。
当然,这里面的多数人也并不认识滕舒粤,他们看中的只不过是她在华国国内的影响的热度罢了,所以能不能成也在此一举,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会出现这种突发事件。
节目组的应对很失败,目前为止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还是没有安抚好现场大众评审,他们也在休息室里吃过了节目组订来的晚餐汉堡,滕舒粤吃了面包里面夹的肉饼和蔬菜便歪在艾森身边睡了过去。
艾森一边欣赏女神的侧脸,一边毫不留情的拿着手机疯狂自拍,两个人同框的画面倒也还算养眼,他嘴角一直挂着淡笑,好像这一刻偷来的小确幸便是他一直追求来的幸福一般。
之后他甚至还给自己的父亲发了一条,大致意思是我和女神同框了,超开心的!
他父亲日理万机整天忙于工作的,但对于自己唯一的傻儿子还是付出了很多的心血,知道他不愿意接管家族事业,也从来没有逼迫他,甚至还答应他可以玩儿到三十岁再考虑自己的人生,宠爱又给与足够的自由,是很多的家庭都不能拥有的,所以艾森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也让他成长为非常独立又保有对人生的向往和天真,善良又明朗。
所以这会儿明知道儿子去了那个什么劳什子音乐类节目里参与录制,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他也愿意去做,这会儿还能一脸兴奋的给自己发了照片,他看着里面的另一个熟睡的女孩儿侧脸,也回了一句,“确实很漂亮,你喜欢的爸爸都喜欢。”
发完这一条之后,他才放下手机跟坐在沙发对面的男人低声抱歉,用的则是中文,“我儿子在跟我炫耀他女朋友。”
对面的男人穿着一条暗黑底色灰条纹的西装,双手交叠放在微微翘起的腿上,英伦系带黑皮鞋擦的一尘不染,踏在米黄色地毯上视觉差完美的令人惊叹。
男人听了他的话后,倒是轻笑了一声,“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大明星吗?”
尽管他的笑便是最普通最客套的商业笑容,但是老艾森还是从他低沉的笑声里面听出了一丝凉薄和两分讥嘲,一时间他居然有些愣住了,同时也多了几分好奇,不由得问了一句。
“怎么贺总也认识犬子的女朋友吗?”
对面的男人,也就是贺祤本人,乍然听到他问出口的话忽然勾起了唇角,“认识到也谈不上,见过几次面……并不太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