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暮渐浓,江临天枯坐在几案前,手里面拿着那本枪谱,认真研习着,福伯留给他唯一的遗物,里面尽是枪法的精妙,其际只有五招,大道化简,所有的练习实际都在平时的练习中,杀人之技并没有太多的花哨,就是将枪尖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刺入敌人要害之处,以命换命。
巡逻的奴仆分为五队,在前后左右和营地内不停走动,拉网式巡查,不留死角,江临天站在营账外,仰望星空,一片璀璨。
柴进走到江临天跟前,见他心事重重,便问道:“临天还是节哀吧,毕竟这样的事也无法预料到的,眼下还有很多事需要大郎打理。”
“大官人,我晓得,你早些歇息吧。”江临天摇着头,微笑道。
柴进叹息着走进了自己的营账,江临天则是信步在营地里巡视,他一脸凛然,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茫,他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帮王八蛋绝不会善罢干休,对于这帮绿林豪杰,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他都看不起。
要想从我江临天手中夺取宝藏,就得拿命来换,江临天眼中闪耀着嗜血的光茫,你们准备好了吗?我江临天准备好了,他扬天长笑,笑声在黒夜中飞扬。
一直远远跟随在江临天身后的宋云鹏和武松二人对望一眼,自次夫人过世后,大哥性情大变,可没有了以前的纨绔公子样。
二人快步向前,齐声说道:“大哥,你怎么了?”
“哈哈,二位兄弟,今晚敌人绝不肯罢手,说不定今晚会有一场恶战,当心为上。”江临天提醒道。
“是。”
江临天望了二人一眼,头也不回,便走回了营账,宋、武二人更觉迷糊,但一听还有贼人敢来袭营,便警觉起来,点点头,分头准备起来。
夜已深,弦月被乌云半掩,时而有几只夜鸟在嘶鸣。
突然间,一阵尖锐的哨声响彻营地,所有人都惊起,手握兵刃,聚拢在营地中央,营地前方,“嗖嗖嗖”声响起,一片箭雨从天而降,江临天忙叫众人分散卧倒,营地内顿时火光冲天,十多顶账篷全部燃起了熊熊大火,幸好江临天事先将马车集中后营,并未卸下,所以影响不大。
“少爷,该如何是好?”宋云鹏一脸的惶恐。
“慌什么,别动,等敌人进入营地内,用排枪阵对付。”江临天小声命令道。
“是,少爷。”宋云鹏嘿嘿笑着,爬向了后方,去传达着江临天的命令。
“冲啊。”
一阵阵箭雨过后,一群贼人手持火把冲进了营内,短兵相接在即,江临天站起身,手持长枪,下令道:“兄弟们,随我杀敌!”
“刺”“收”“刺”“收”,随着一排排踏着整齐步伐的奴仆们发出的口令声,江临天挺枪向前,一步一步前进,有进无退,有敌无我。
贼人们一个个倒下,人群开始向后方撤退,一名高壮汉子纵身而起,大叫道:“全部给我退下。”
贼人们齐声道:“是,教头!”
宋云鹏小声道:“少爷,据小七传回的消息,这汉子就是祝家庄的教头奕廷玉。”
“栾廷玉。”江临天双目中光芒闪烁,能被这帮贼人称之为教头,使用的武器是根长棒,是这帮祝家庄的首领,恐怕就是栾廷玉了。
江临天心中有些怯意,他可是半罐水,但没法,硬着头皮也要上,不想身后传来天籁般的声音。
“大哥,杀鸡焉用牛刀,让我武二爷来会会他。”
武松手持一根长棍纵身而起,万千棍影直向奕廷玉当头罩下,奕廷玉举棍相迎,二人便大战起来,都是实打实的真功夫,火把掩映下,两条棍影如蛟龙般缠绕在一起,难分高下。
“杀。”江临天抓住时机,下了命令,枪阵便向前推进,双方人马便又开始撕杀起来,互有死伤,缠斗起来。
随着一排排长枪刺出,贼人们则是越来越少,奕廷玉眼看大势不妙,这可是带来的近两百名庄客,不能全部折在这里,要不然回祝家庄不好向庄主交待。
心中主意一定,便使出枪棍中最是无敌的打狗棍法,一个腾跃,手中长棍脱手而出,三枚飞镖便分别袭向武松的头部、胸部还有下身。
此时武松一要挺棍来挡,二要躲避三只飞镖,显得有些分身乏术,武松心中一寒,将长棍舞得密不透风,心想只有护住上盘了。
“区区雕虫小技,大胆!”一声娇喝后,一道倩影飞身而出,两枚长剑便脱手而出,咣当两声脆响,两枚飞镖落地,武松顺势将长棍一格,纵身而起,躲过了下盘的飞镖。
奕廷玉见一击未中,便虚晃一招,飞身而去,方百花大叫一声,“哪里走?”便持剑准备追赶。
“方姑娘,穷寇莫追。”武松站起身,制止道。
柴进、静智法师也从后营赶来,见贼人已退,便放下心来,静智法师劝道:“方姑娘,切莫追赶。”
方百花这才停下脚步,微笑道:“武二爷,刚才我招剑舞如何?”
“漂亮。”武松啧啧而叹。
“比紫姝姑娘如何?”方百花追问道。
“这个......”武松一时无语。
“哈哈,方姑娘,你这招比紫姝漂亮。”江临天不知何时,已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