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琪木格就住在了卫青的帐篷里。[? 八<一小[[说
太阳刚升起不久,也该就带着上千人,架着上百辆大车来到汉军营中。车里没有别的东西,既没有美酒也没有珠宝,只有御寒的衣被。
也该按照索罗人的习俗与卫青拥抱,爽朗的大笑着,对卫青说道:“我就猜你们汉人不熟悉大漠的气候!昨晚他们回报给我,我连夜收集了这些衣被,有一万套,虽然不足用,但多少算我的一点心意吧。”
卫青心下感动,心知对这小小的索罗部而言,这些衣被已经是十分难得了,他连连称谢。也该与卫青闲聊了几句,对卫青使了个眼色。卫青心中暗奇,心想他这与索罗部落分别了好久,却不知也该有什么话要说?当下支开众人,帐中只剩下他和也该二人,问道:“也该酋长,您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也该点头,问卫青道:“我听得风传,说贵国的兵部尚书已经失踪,他的儿子,顾将军也因通敌而被杀,不知是真是假?”
卫青点了点头,答道:“这是真的。我也是从西域出来后知道的。”
也该的脸上笑开了花:“活该!”他恨恨的骂道,“正是这两个人一再难为你的。要不是他们这么难为你,我哪里会离开你回到漠北?现在既然这两个大祸害已除,事情就好办多了。”
卫青心中一动。也该说“事情就好办多了”,不知是什么事情?他急忙问道:“不知你们这里可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说这两人一除事情就好办多了?”
也该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低声对卫青说道:“我们金国与你们汉国不同,汉国没有不同的部落之分,但金国则有无数小部落。这些部落本都不是金国所有,但一一为金国所征服,在金国的强势之下,不得不低头。但你们汉国对金开战,一胜再胜,金国一败再败。而且听说金国对法兰斯的战争也打的很不顺利,本来都深入敌国了,但由于对汉国之战不断失败,使得他们不得不把大量部队由对法兰斯作战的前线调回来对汉国作战,但对汉国作战是个无底洞,调回多少军队就损失多少,现在不但汉国已经进入金国领土,法兰斯部队也已经收复国土,反守为攻了。
金国如此势危,原本被它征服的各部落人心思变,各部落相约,十天后要举行一次部落大会,公推一个领领导他们起而反抗金国统治。现在你们汉国那两个祸国殃民之人被诛,我们也就能放心与汉国联盟了。以我之意,卫将军最好亲临部落大会,当上这个头领,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同时指挥汉国与反金部落联盟作战,于汉国与我们各反金部落,都是大有好处之事。”
卫青听得呯然心动。这倒不是他想要这个大统领的虚名,而是如果他真的能当上这个大统领,会得到无数部落的帮助,如此一来,击败金国就大为容易了,这可是一批数量巨大的援军啊。他在西域的经历已经使得他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纵使是很小的一个当地部落,也能给他们以巨大的帮助,现在漠北各部落自的要联合起来抗金,如此大好时机,他又怎能错过?
他当下一拍椅子,叫道:“太好了!”
也该见卫青同意,也是喜动颜色,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卫将军安排一下,这就和我一起到我的部落中去吧。咱们的部落大会是漠北各部落的事,可万万不能让卫将军领着十几万汉军参加,那样的话会让人感觉卫将军是仗势欺人,我们反抗的就是压迫我们的金国,现在汉国再以大军威压,我们岂能臣服?”
卫青嗯了一声,心下沉吟,对也该说道:“实不相瞒,这件事的确是大好事,但如果我离开了汉军部队,万一有敌人来袭,却又如何是好?”
也该笑道:“这个倒不怕。虽然你昨天碰到了几个铁木真手下的狼人,但那些狼人一向是我行我素,四处流窜的,除非铁木真亲自召唤,不然他们根本不会如咱们一样结队成军。你碰到的那几个,是远离了金军的。
听说前段你们汉人的大部队和金人作战,连吃了几个大败仗,一路后退,但金军因为要应付法兰斯帝国的攻击,一击败了你们就立刻把他们的主力调往西方,前几日才从西方又往东方来,我得到的消息是,现在金军主力远在额尔登特,离此足有千里,就算他们日夜兼程的往这里赶,也要好些个日子才能抵达。如果他们的主力不是离的这么远,我们哪里敢公然开抗金部落大会?况且,我们各部落也都在密切的跟踪着金军的动向,这么多眼睛盯着金军,他们要有个什么动作,我们哪里会不知道?只要我们知道,汉军当然也就知道,你也一定能提前知道。”
卫青心想这话倒是不错。这么多部落在此开会,哪能不派出探子打探金军消息?看来这一回他只能去一趟了,无论成与不成,这事儿还真是值得他努力的。他正要答话,帐帘一掀,白不信大步走了进来,喜滋滋的对卫青说道:“卫将军,大喜事!我们联系上中路军和右路军了!”
卫青大喜,急问:“在哪里?”
白不信笑道:“其实离此不远,离我们三百里。原来他们在此宿营,不断受到恶狼和狼人的攻击,不堪其扰,所以匆匆搬家了。方才中路军的探马来到了我们的营中,告知了我们。”
卫青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应当立刻起兵去汇合,我军带的御寒衣物不足,只能由他们支援。这里既然有恶狼袭扰,咱们也到他们那里去就对了。”
白不信点头道:“正是如此。末将这就让人来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且慢。”卫青说道,“这一回由你统领大军,我要独自去索罗部落一回。”
白不信一呆,问道:“为什么?”
卫青将事情说了一遍,白不信沉吟片刻,点头道:“反正我们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往前移动,金军又不会很快返回,卫将军去努力一下也好,只是卫将军要多加小心。”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向胸口一点。
卫青点头。
他明白白不信的意思。
白不信当着也该的面不好明言,他向胸口一点,那意思是:人心难测。虽然也该是经过了考验的,而且有着琪木格这一层关系,应当没什么问题,但其他部落如何可是不知道的。
次日一早,卫青和也该、琪木格三人一路同行,返回索罗部落。也该急于促成卫青当抗金联盟的大统领,还在路上就匆匆写就一封信,派琪木格去向相邻部落传信,请求各部落同意卫青参加部落大会,信中还特别强调卫青是只身一人赴会,绝没有汉军大队人马跟随。琪木格才刚与卫青相会,十分不愿与卫青分开,但他也知这事情的重大,而这样重大的情事是不能随便交给外人的,他只得嘟着嘴去传信了。
到得索罗部落已是天色将黑时分,也该见卫青颇为疲惫,且先不将他介绍给本部落人众,只是安排卫青先行休息,打算第二天再与他的族人商量,带着卫青去参加部落大会,虽则是商量,但既然索罗部落此前曾与汉军并肩作战,这商量也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
第二天早上,卫青方才吃罢了饭,门开了,也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手执长矛的士兵。
“决定了吗?我们可以跟你一起去参加部落大会吗?”卫青有些迫不急待的问。
也该叹了口气,走到屋内,坐下了。身后,两个士兵呯的一声关上了门,只听一阵声响,门被从外面顶住了!
卫青愣住。“怎么回事?”他疾声问到。
也该苦笑:“是一件我想不到的怪事。”
第二天早上,也该离开自己的家正要去找卫青,迎面两个部落战士拦住了他:“也该头领,请您到会所去。”
也该一愣。“会所?为什么要去会所?”会所,是他们部落举行全部落大会的地方,巨大的大厅能容纳上千人,只有在举行重大的、需要全部或大部分部落成员出席的会议时才会开放。现在根本不是举行会议的时间,为什么要让他上会所去?
“您去了就知道了。”两个人不让路,而且持着长矛,神色间居然好象是充满了敌意,这哪里是对待头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