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本质都是一样。
贾氏想借此机会除了她,是事实!
贾氏一直有弄死哥哥的念头,只是她不是个会筹谋算计的,担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楚云安不一样,将楚云安沉塘,是为民除害,天命所归。
不仅可以光明正大的处置了楚云安,还会被众人感谢,鼓掌叫好。
所以贾氏,毫不犹豫的请来了‘活神仙’碰瓷,联手做戏,明目张胆的弄死楚云安!
贾氏被戳穿了心事,咬牙切齿了一番,好在周围都是自己人。
努力恢复冷静,“安侄女嘴皮子厉的很,总是空口白牙的想要瞒天过海!”
贾氏这下长脑子了,知道与楚云安掰扯永远掰扯不赢。
不承认也不反驳,再来一招浑水摸鱼,叫你辨不清南北。
“最近府里接连出事,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作为当家主母,放任不管,任由事态发展,再牵连几条人命,甚至更多的人命?
婶婶知道,安侄女近日来伤心过度,心情不好,才会胡言乱语,婶婶不会怪你,但是彭神仙的这法事,一定要做!”
“好!”
楚云安答应的爽快,倒是叫贾氏错愕了一下。
“婶婶说,整个帝安城都在传言,说我是煞星,命硬克死了身边人,既然这位‘彭神仙’能驱煞除灾,还我一身清明,不如就当着帝安城百姓的面,替我驱煞,日后,便不会再有这等传言,你说呢,婶婶?”
若是别人说出这话,贾氏铁定立马应承。
只是这个楚云安心思鬼点子多,让她下意识的觉得,楚云安是没安好心,又在与她绕花花肠子。
不过这话里,也没有不应承的理由。
下意识的与碰瓷对视了一眼,见他眼底都是信心满满,心里的不安瞬间散去。
“安侄女说的是,既如此,便应了安侄女的要求,在府外做法!”
贾氏的嘴角,扯起了一丝阴阴笑意。
当着百姓的面,楚云安更难脱身了!
昨日是万民请命彻查太子和文平王殿下。
今日,怕是要万民请命将楚云安沉塘了!
这个贾氏,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心里下意识的不安。
“姑娘!”
除了初心,青烟湘兰和采莲,都是心下不安。
初心放心,是因为她知道,姑娘永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永远有她的考量。
更不会将自己往火坑里推!
只是她还是担心,姑娘现在身负重伤,这么折腾,身体怎么吃的消?
楚云安身边丫鬟的紧张反应,让贾氏更加的信心满满,好像已经看到了楚云安沉塘的画面。
东区是官卿府邸坐落处,街上行人不多,但是荣昌侯府,是近日风头最盛的府邸。
风头最盛,不是因为荣耀,是因为风波!
所以经过的人,有意无意的都往荣昌侯府内瞥一眼。
这一瞥,就瞥见了大动静。
关于荣昌侯府安姑娘的,总是会有人奔走相告,于是荣昌侯府的府外空地上,迅速围观上了不少百姓。
大多都是昨日一睹安姑娘之容后,久久萦绕于眼前,勾魂摄魄一般。
今日还能再见上一眼,自然就跑来了。
安姑娘今日不似昨日的白衣素裹,今日披了一件浅粉色的白玉海棠织锦披风,更衬风华。
苍白的面色,就愈发的惹人心怜。
安姑娘坐在轮椅上被丫鬟推了出来,直到停在了府外的空地上,停在了他们的眼前,他们才反应过来。
这是要干什么?
于是眼光,才好不容易的挪到另外一些人物的身上。
看到在帝安城高官府邸里混的风生水起的‘活神仙’碰瓷,大概猜到了什么。
这是要给安姑娘做法驱煞?
安姑娘这么美的一个女子,被煞气缠身,着实可惜了。
彭瓷能驱除安姑娘身上的煞气,再好不过了。
楚云安被百姓们呈半圆形的围在中间,她表情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周围的百姓有些同情起楚云安来,同时又不赞成的看向贾氏。
做法驱煞这种事情,都是在府邸内,避着众人的眼睛。
毕竟也算是家丑!
这大张旗鼓的在府外做法是什么意思?
这是把安姑娘的尊严放在地上揉搓?
失了父母庇佑的孩子,任人欺凌,着实是可怜!
世道就是这样,心思总会自觉的偏向俊男美女那一方,还有弱者那一方。
贾氏被众人的眼刀戳的心情沉郁,又无法替自己辩驳,说这是楚云安自己的意思。
这个时候,一群人围着一个受伤虚弱的小姑娘,谁会相信她的话呢?
不过是越描越黑罢了!
贾氏心思不深,却也不笨,知道什么情况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只是心中憋屈的慌,脸色上就不免不好看起来。
这个楚云安,果然是玩心思的一把好手!
凌妈妈见此,上前附在贾氏的耳边低声道,“夫人不必气恼,且看活神仙做法,百姓们最后一定是向着夫人,让安姑娘沉塘的!”
对呀!
贾氏心中的郁气慢慢散去,她干嘛跟一个即将沉塘惨死之人置气?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在于结果!
众人见彭瓷不知道从哪里变幻出一柄血红的宝剑出来。
众人知道,活神仙彭瓷要开始做法了,于是纷纷退后,给中间留出足够的位置。
碰瓷一手举着血红宝剑,一手捏着幡符,绕着楚云安,翻飞旋转,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
‘嗡嗡嗡’的,将楚云安的睡虫都给唤了出来。
“姑娘……”
青烟和湘兰,在外面双手合十,甚是担忧的看着中间的楚云安,眼泪都飙了出来。
红狐被勒令不准现身,不然它定然将这些人咬的稀巴烂!
一个江湖骗子,说它是妖邪,简直令狐难忍!
这些个跳梁小丑,居然敢动它护佑的人,简直该死!
但是它和初心一样,都知道楚云安不是个随意能招惹的主。
于是就在暗处,静观其变!
碰瓷在做法的时候,总感觉一双散发着幽绿阴森的目光紧紧的盯住了他。
就好像是猛兽看到了猎物一样。
他就是那只猎物,暗处,有一只猛兽,做好了随时扑咬他的准备。
这种感觉,和刚刚在安平阁院外的感觉,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