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杀了他的亲姐姐？
那个念头就好像在他的脑海里生根发芽了一样，一天天的，侵占着他的思想，影响着他做的每一个决定。
褚瑞视线落在秦疏朗身上，好一会儿，漫不经心的摇头嗤笑着：“秦疏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秦疏朗咬着牙，声音低沉而不堪一击：“那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我不说你又怎么可能会明白呢？”显然，褚瑞不想让他那么如意：“乔念跟你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其实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吧？但不是在三年前就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跟厉曜的关系，秦疏朗总觉得，有时候褚瑞也一针见血的可怕。
“三年前乔念差点死在你手里，如果她才是你姐姐，那你又该怎么面对她呢？”褚瑞懒懒的扬了扬嘴角，闲笑着：“所以，如论如何，乔念都不能是，这个念头，深埋在你心里，也有三年之久了吧？”
秦疏朗：“我跟你很熟吗？”
褚瑞凝眉：“什么？”
“我说！”秦疏朗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几分：“我跟你很吗褚瑞！你他妈凭什么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然而褚瑞也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眉眼里含着的清淡柔和的笑。
相较于他的沉稳，秦疏朗则显得有些狼狈，伸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出去！”
褚瑞嘴角不动声色的扬了扬，淡然道：“好。”
随即，直接转身离开。
秦疏朗心里好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随着褚瑞的离开，也彻底的爆发。
褚瑞走到门口，身后的门才刚关上，房间里便传来秦疏朗肆意发泄摔砸东西的声音。
当然，不止他一个人听见了。
原本被秦疏朗赶出来的人也都没敢走太远，三三两两的聚在走廊里，见褚瑞出来，便都围了上去，只是才一走进，就听见秦疏朗在里面打砸的声音，一时间都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出。
褚瑞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淡的解释道：“没事儿，秦少爷最近压力太大，发泄发泄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众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果然是有厉曜撑腰的人，帝都敢惹秦小少爷的人，恐怕也只厉曜那边的人了。
纪北……
他倒不是不敢惹，只是纪北跟纪家关系一向好，对秦小少爷也是多家照顾，宠得跟自己亲弟弟似的。
所以，秦疏朗背后，不止有秦家，还有纪家在影视娱乐界的势利。
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仰人鼻息。
然而这时候，走廊那边，两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褚瑞听见声音看过去，果不其然，是厉曜与乔念。
厉曜一如既往的，还是以前那副轻轨优雅的姿态，倒是乔念，越看她，越觉得她不再是以前那个耀眼明媚，做什么都理直气壮的骄傲样了。
谨慎小心，好像是……
被什么可怕的猛兽挟持的小兽一样。
只是当这个想法从脑海里跳出来的时候，褚瑞都快要被自己逗笑了。
笑？
有什么好笑的呢！
现在厉曜与他的关系尴尬，说不定还会反目成仇，为了乔念，厉曜可能不会让他好过，而以他现在的影响力，以及本身的能力，他又怎么可能会是厉曜的对手。
厉曜牵着乔念的手朝这边走来，越来越近，褚瑞下意识的移开视线，只是在那一瞬间，厉曜开口：“你也在这儿啊？”
褚瑞稍稍松了一口气，继而，后知后觉的笑着点头：“恩，是，刚参加完一个活动，一起过来吃个饭。”
说着，他视线落在跟在厉曜旁边的乔念身上，犹豫了一会儿，不过，最终还是开口：“听《如隔三秋》剧组的人说你落水住院，好点了吗？”
就像是一个普通朋友的寒暄一样。
可，乔念跟他，从来都不是朋友，甚至连熟人都算不上。
不过，乔念还是笑着道：“感冒高烧而已，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哦。”然后，便没什么了。
厉曜扬了扬嘴角，闲闲的笑着，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头顶，看着她的时候，满眼的宠溺与温柔：“情况不是很好，还得休息几天，这几天我都在家里，没事儿的话叫着唐潜他们一起过去，打打牌也行啊。”
褚瑞嘴角虽然噙着笑，但明显有些僵。
乔念不动声色的舒缓了一口，开口道：“医生都说了要我静养，你要是不想在家陪我可以去集团工作，打牌可以，别在家里打！”
这对话，就好像是在平常不过的夫妻随时都会说的一样，但与乔念而言，却是那么的刻意。
至于其他人，见惯了厉曜杀伐决断的铁血手腕，居然还没发现他会有这一面……
一时间，心照不宣的笑着调侃：“厉太太果然厉害，看看咱们厉总，服服帖帖的……”
“这不是正常吗？英雄难过美人关，再厉害的男人最终都是要会败在女人手上！”
“就是就是！”
乔念敛眉笑着，也不接话。
厉曜反倒是乐在其中了：“看得出来，大家都是过来人。”
众人心照不宣的笑着，就站在秦疏朗所在的房间门口。
他们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虽然房间隔音效果不错，但到底不是完全隔音的，帝都结婚有太太的厉总能有几个，不是厉曜还能是谁。
然而，他人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却又停住脚步。
至于厉曜，轻笑着将乔念揽在怀里，虽然是在跟那些人说话，但视线无时无刻不在乔念身上：“她啊，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差，在家里习惯了说什么就是什么，出来了也这么不给我面子……”
“那要不是厉太太厉害，又怎么可能栓得住厉总您的心呢！”
厉曜宽大的手掌落在她肩头上，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我的心从来不用她拴，原本就在她身上。”
乔念闲闲的交握着，自然垂放在身前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了握，只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敛着笑。
褚瑞将她所有的动作都尽收眼底，敛着眉眼，嘴角漫不经心的扯了扯，继而，开口道：“不是说还没养好身体吗？还不早点回去休息吗？”
厉曜拦着乔念肩膀的力道稍稍重了几分，虽然面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但，乔念与褚瑞都知道，厉曜其实更擅长这种不动声色的施压。
但褚瑞都开口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缠着厉曜多说话，一个个的都跟着劝：“是啊是啊，厉总跟厉太太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对，身体重要。”
厉曜扬唇笑了笑，随即将视线移到乔念身上：“回去了吗？”
乔念点头：“恩。”
“好，听你的。”
然后，在一众人的注目下，厉曜牵着乔念的手，朝电梯方向走去。
褚瑞嘴唇微微张着，努力克制着气息。
片刻后，身后的门打开，秦疏朗从里面走出来，白色的衬衫上侵染着红酒的颜色，他一打开门，馥郁的酒香便从房间里涌出来。
他在门口站住，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已经站在电梯外的厉曜与乔念身上。
电梯门打开，厉曜手掌覆在她背上，让她先的进去。
只是在他踏入电梯的那一刻，秦疏朗明显感觉到了，他看向他时，那种敌对又警惕的气息。
…………
厉曜将乔念带回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
乔念很累，所以一回到卧室便直接去的上床准备休息，只是才刚坐到床上，便被厉曜拉着手腕从床上拉了起来。
她有些不情愿：“我累了。”
“我知道。”厉曜将她拉到怀里，紧紧的抱着，下巴深埋在他的颈窝处，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声音沉哑而性感：“念念，我好想你。”
乔念靠在他怀里，咬着牙，努力克制着气息的稳定：“我现在已经跟着你回来了。”
“但你其实是不愿意的，不是吗？”
乔念无言以对。
不过，厉曜却立刻补充道：“但是没关系，你只要能回来，一切都是好的。”
乔念忽然想到，几个月前，他与她那份所谓的合约到期，她留下离婚协议书直接出逃。
这时候的厉曜与那时候是不一样的。
那时候，他几乎是以极其强硬的手腕逼迫她留下来，但现在，他却不惜放低身段。
所以，同样是强迫，他却可以说的这样玩转柔和。
好像，受委屈的那个是他一样。
以前是她委屈，现在也是。
但以前，厉曜是承认她的委屈的，甚至，以一种极其别扭的方式来补偿她。
现在，他却忽视她的委屈，从头到尾都将她放在一个完全被动的局面。
“好了，先去洗澡。”
乔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很累，甚至连洗澡的的力气都没有。
厉曜好像知道一样，说完便直接将她抱起来，直接朝浴室走去。
洗澡水已经放好了，对待她，好像对待一个精致的洋娃娃一样，尽可能的满足她的一切，但却并不包括自由。
氤氲的热气将两人包裹着，她靠在浴缸里，他绅士而又优雅的半跪在她身侧的位置，唯美的好像一副绝美而又诱惑的画作一样。
乔念还是享受的。
即便是迫于无奈。
因为无法反抗，所以，必须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