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立刻道：“没什么，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方圆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不会是……”说着，立刻大声警告：“乔念，我不准你去做这样的事情，但好好的走在实力派演员不必什么都好，虽然艰难了点，但至少咱们清清白白的！”
这话，还真是有些意外呢。
现在有些经纪人巴不得自己手下的艺人天生自带大腿呢。
乔念也有。
只是，在进入模特圈之前她就靠上厉曜这课大树了，而且还是合法的，的确是自带大腿，但自家老公的腿她不用，难道还给别人用啊？
她乔念，从来就不是善良的人。
不过，方圆误会的好像太深了，赶紧解释：“别瞎说，人家厉总压根就不是那样的人！不信你去问蔡珊！别瞎担心了，就这样啊，明天公司见。”
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乔念人都已经在疗养院门口了，但，想了想，又重新上了出租车：“师傅，麻烦您，回市中心。”
等她坐稳，出租车司机立刻调转车头回去。
回到别墅的时候，厉曜已经在家等着她了。
乔念笑的极其狗腿：“你听我解释啊，这其中，误会很大的！”边说，边朝厉曜的方向走，到最后，在他身边坐下，小声安慰道：“老公，不生气了好不好？”
“你先解释，我试试看能不能不生气。”厉曜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
乔念心塞之极，不过也不敢表现在脸上，想了想，直接道：“我那经纪人吧，萌新小白来着，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厉曜听着她说着，侧了侧身子，轻笑道：“别什么都往别人身上推，你经纪人的事情跟我无关，说你自己的。”
“我自己怎么……”原本还理直气壮的，但看着厉曜带着点薄怒的脸，一下又没底气了：“我怎么了吗？”
“乔念，你给我好好解释！别以为每回撒娇都有用！”
看样子，厉曜是真生气了呢。
毕竟以前每回撒娇真的都有用。
乔念悻悻的笑了笑，干脆实话实说：“我就是……去看我妈了，我就，先走了。”
这个借口，倒真的让厉曜无话可说，毕竟乔念以前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她的家人。
看着厉曜脸上怒气一点点消失，乔念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再说了，谁让你把我手机锁了的，我想打电话告诉你一声都不行，只能让方圆等你了，你也知道的，咱们两的关系我也不方便多说，谁知道那祖宗误会的那么严重？”
说着，乔念直接靠在厉曜怀里，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胸口：“不生气了哈，多大的事儿吗？”
其实乔念想说，咱们两个本来也就这么回事儿，只不过暂时性合法而已。
但，话到了嘴边，乔念又不想说了。
或者说，她说不出口。
她沉默着，厉曜这才伸手拦住她，下巴抵在她头上，语气悠然：“你要永远都这么乖该多好？”
“想什么呢？”乔念笑了笑，伸手抱着他：“听着好像我很不乖的样子。”
她乖吗？
怕是厉曜第一个跳出来发反对。
他手掌穿过她的头发，轻轻的在她头顶吻了吻，像是遗憾，又像是责备：“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对我来说，挺重要的日子。”
乔念一下没反应过来：“恩？”从他怀里抬起头，眼底带着几分疑惑：“挺重要的日子吗？”
她试过很多数字，她的生日，他的生日，两人的结婚纪念日，可是，都不是呢。
厉曜看着她一脸茫然，其实是有些生气的，但，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有些事情，他不说，乔念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沉默着，厉曜将她手机拿了过来，解锁，又过了一会儿，重新还给她的时候，又是没密码的了，而厉曜也知道起身离开去了二楼的书房。
乔念觉得有些莫名，至少，以前厉曜从来不这样。
说不通他是不是在生气，好像是，又不是，而且，有了克制的样子。
乔念摸不透，就像，她其实也不太了解自己一样。
她手机收件箱里有一封未读短信，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说起来，那号码她不是认识。
但看到那三个字，她一下子想到的，却只有纪北。乔念不止一次的告诉过自己，她与纪北没有谁对不起谁，可有时候恍然又觉得，纪北该跟她说一句对不起的。
乔念并没有打开看，而是，直接删除了。
都过去那么久了。
还值得谁说对不起与对得起吗？
那份长达十年的感情纠葛，她到底还是没能放下，他也没放下吧，否则，也不会那么恨她。
乔念手臂环抱着的膝盖，头深埋在臂弯里。
厉曜都要走到书房门口了，又觉得有些话现在必须要跟乔念说清楚的好，但，再转头看向她的时候，手机屏幕的映照下，她的侧脸看着有些凄凉。
如果是以前，他早就下来了，如果在以前，他会用各式各样的方式让乔念跟他坦白，可是现在，他也不过站在楼梯口看着她的身影，望而却步。
然而，静谧的空气忽然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乔念看了看号码，立刻接了起来。
听到那边那人一句话，乔念声音立刻急了：“你说什么？”
“小念，你赶紧想想办法吧，我怕……帮不了你了。”
乔念都没来得及给他回话，立刻从沙发上下来，天色已经很晚了，她没开灯，加之走路太慌张，膝盖一下撞到茶几上。
“啊！”她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厉曜听见声音立刻下来，开了灯，着急道：“怎么了？先别动，我看看。”
乔念捂着膝盖，眼眶都通红，但她却紧咬着嘴唇不肯让自己落泪。
厉曜抬头看着她这样子，眉心紧蹙：“就算是着急，走路也要注意下吧？”说着，厉曜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温热的手掌帮她轻揉着膝盖上的红肿。
乔念怎么能不着急呢，都已经这样了，还是有人不愿意放过她！
而可怕的是，她居然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疼吗？一会儿去医院擦点药吧。”
乔念摇头：“我要去一趟我妈那边。”说着，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厉曜，显然，她的话还没说话。
“好，我陪你去。”厉曜没犹豫，直接道。
乔念嘴角微动，笑得有些勉强：“不怕我骗你吗？以前从没跟你说过我家人的事情，无缘无故就……多出来一个家人。”
厉曜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好看的眉心拧了拧：“你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什么叫做无缘无故多出来一个家人？”
他不说乔念还不觉得，现在这么一说她才忽然发现，自己以前跟他说的话是有多大的漏洞。
乔念自认自己不是个贪心的人，她依靠厉曜，也只是希望能快速的在娱乐圈站稳脚并且保全自身，仅此而已，厉曜对她也慷慨，吃穿用度从来都是最好的，也愿意给她钱花。
她手里现在就有一张副卡，没有额度，想花多少花多少，但她却从来都没用过，毕竟，厉曜本身就不欠她的，她又何必让两个人牵连更多呢。
可是这一次，她没办法。
乔念靠在厉曜怀里，她双手紧紧的攥着厉曜的衣领，强忍着哭声的语气有些卑微：“所以，厉曜，你帮帮我好不好？”
看到厉曜出现在她眼前那一刻，她整颗心都放下了，在她的认知里，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帮她把眼前这一关渡过去，也就只有厉曜了。
厉曜深舒了一口气：“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恩？”他是有些生气的，可是看着乔念这样子，他根本就没办法生气。
他有过不帮她的时候吗？
即便他性子冷了些，不如别人会说好听的话，关于乔念的事情，他从未真正袖手旁边。
乔念声音柔软：“很多。”这时候，她必然得坦诚：“你如果想听，我以后可以慢慢跟你说，但前提是，今天你必须帮我。”
厉曜错愕。
刚才觉得她软弱可怜，果然都是错觉。
“都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跟我讲条件？”或者说，她有没有情感。
可乔念根本不给厉曜反应的机会，牢牢的搂着他的腰：“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个只会跟你讲条件的女人。我是打算离开你的啊，是你不放过我的，是你自己不签字的，所以在没有离婚之前，我还是你老婆，老公，合约没取消，你得履行你的责任。”
厉曜忍不住笑了一声：“听起来，是我自找麻烦了？”
“就是这个意思呢？”乔念靠在她胸口，说得倒是轻松的很。
厉曜手掌放在她的肩头，语气带着点威胁：“如果我要是不帮你呢？”
乔念抱着他腰的手逐渐加重，这一点，她没想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厉曜一定会帮她。她就是有这种莫名的自信。
厉曜垂头看了看她，语气悠然：“我不帮你，你会不会去找纪北？”最后那句，他声音里带着威胁：“你跟纪北，不像是利益纠缠，所以，你会吗？会把你跟他之间，变成交易吗？”
“如果我说会，你是不是要高兴一些？”她这话说得没有任何犹豫。
听着她那么说，厉曜不由得笑了：“会还是不会，不应该取决于你吗？”
“不是啊，会还是不会，取决于你希望我怎么做。”她没办法，如果能让厉曜高兴的话，乔念根本不在乎说什么，怎么说。
可是厉曜的心思太难猜了，她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