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已是夜晚,鬼妖妖在那里待了一天。
她临走前拿起手中几乎看了一天的书晃了晃,对上猫妖铃疑惑的眼神。
“书名。”
她说。
“叫做猗塔帝安。”
他眼睛睁大,显得有一瞬间呆滞,然后又莫名有着些喜悦。
她笑:“别忘记了。”
坐在床上想了想自己所说过的话,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变了,最大的感受就是这三个字。
变得,更仁慈了,也更纠结烦躁了。
这是那个人给她带来的感情,却成了现在唯一的束缚。
不过——她对这无趣的东西不屑,她永远只是她,再有多少的温柔与纠结,也无法抵过她要做一件事时没有犹豫的判断。
如果有一天,自己的东西不再是自己的了,那么结果只会有两个,要么玩腻了丢掉,要么……夺回来。
黑暗永远没有绝对的仁慈,无论是对自己,对他人,还是对珍视之人。
自己好像想得有些多了,这使鬼妖妖有些烦躁,所以说她讨厌去思考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尤其是和感情牵扯到一块去,就更混乱了。
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她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没去管他啊,走过木质的旋梯,她慢悠悠来到了三楼。
来这干嘛?她怎么知道,只是想来所以来了。
艾尔特的房间,也就是二楼她所在的那个位置。相隔着一扇厚门,可以感觉到屋内的人并没有睡去。同样,他也一定发现了她的存在。
她朝着门走去,在靠近的同时,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开,而这力量,不是她的。
轻松地走入房内,还是一片黑白的世界,鬼妖妖看了看身后那双扇的们,无数藤蔓从角落里窜出,缠绕在门面上,门把上。然后她再把视线移回床上坐着的男孩身上,他坐在床上,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善。
“呦~”
鬼妖妖歪着脑袋懒散地举起右爪打了个招呼以示友好。
可惜对面的人完全不领情,依旧是盯着她,用眼神问着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旁若无人地打量着这个房间,根本不在乎屋主有没有陪她耗的心情。
终于,还是艾尔特说话了,虽然那句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是来……”
“先说好我不是来陪你干架的哦。”
“……”
鬼妖妖一脸愉悦地看着他一脸的郁闷。
艾尔特坐在床上,这几天都快要习惯这难耐的狂躁了,可是为什么偏偏有人不知好歹地闯他房间。
“那你是来干嘛的……”
沉默半天,到了口边却变成了这样。
她没有回答,只是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再慢悠悠地坐下,果然还是床上舒服啊,她无限感叹,仿佛完全不在乎身旁某只放杀气的危险人物。
——把她扔出去……
艾尔特此时只有这一个想法,他也的确这样做了,可是在快要碰到她的同时,鬼妖妖的话使他顿住。
“被诅咒的兰西……吗?”
她看着他微微愣神的表情,勾起笑容。
艾尔特颦眉,“撒法告诉你的?”
鬼妖妖笑得更厉害了,她甚至直接躺在他的床上,抬头看着他那张相似的脸。
“算是吧。”
没有人理解这所谓的【算是吧】,到底是什么意思。
“被诅咒的精灵……真是悲哀啊。”
仿佛在叹息,但是语气却又带着淡淡的嘲笑,鬼妖妖是故意的,故意说出这句明明对面前的男孩禁忌一般的话。
几乎是一瞬间,艾尔特抬起手,植物卷席在右臂,缠绕硬化化为利剑。
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会这样说,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最讨厌这种话。
被诅咒的精灵,永远不被接受的存在!
而同样在一瞬间,他的左手被握住,巨大的力量将他拽倒在床上,鬼妖妖抓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将垂下的长发扶到耳后。
她的脸上依旧挂着令人愤怒的笑容,一脸嘲讽地看着身下的男孩。
“放开!”
艾尔特眯起眼威胁,就连语气也带着浓浓的杀机,可他的手被完全压制着,稍稍一动就有可能脱臼甚至骨裂。
不过,他不会在乎这些的,在处于暴怒状态的人都不会在乎。
“样就生气了?”
语气是清淡的,那张相似的面容上带着与之不符的愤怒是鬼妖妖不喜欢的……
她轻笑着,却一句话使得对方再次愣住,“世涅可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失去理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