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阳台私会什么的
凤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可是为什么自己脑子里却总是浮现出她的笑脸呢?他在床上滚来滚去,辗转反侧,终究睡不着,揉了揉自己蓬蓬的头发,直起了身子,摸黑趿拉上拖鞋,走上了阳台。
外边,夜风微凉,不过头顶的星空却是璀璨,很美,看着看着便能令人着迷,神思牵引。
凤扭头望向了隔壁的阳台,那边房间内的灯还亮着,他想她一定也还没睡,只是她会在做什么?望着透出帘子的暖黄色光晕,他竟是怔怔地出了神。
也许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引着,就在凤怔怔出神之际,那边阳台上的帘子拉开了,然后那个他一直想看到的女孩子出现了。
看着隔壁阳台上只穿了背心短裤的傻傻少年,女孩微微一笑,打招呼道:“你好,是在看夜景吗?今晚的星空很美的样子!”
她抬头仰望了一下星空,又回头望着他笑,夜风吹起了她白色的裙裾,还有墨色的长发,她身后是暖色的光,头顶是璀璨的星空,他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睁大了,心跳再一次漏跳了一拍。
“啊,是很美……”他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话道,只是不晓得是在夸这星空还是在说这眼前的人儿。
阿琦伸手拨开了挡住她视线的头发,静静地微笑着看着眼前干净的少年,耐心地等待他回神。然后,她看到了他手足无措羞窘的可爱模样,她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愈发灿烂,就像是盛开的粉色樱花般甜美动人。
凤想起自己刚才看人家看得出了神的行为,真是羞窘得恨不得钻个地洞藏起来,可是他的身体却不由得自己控制,看到她笑,越发移不开眼,他望着她的眼里亮晶晶的,仔细看去,竟是比这星空都要璀璨。
“你……”
“你……”
静静地对视了半晌,两人居然又一齐开了口。
凤抿了抿嘴唇,不知道为什么只因为这么细小的一点事儿,他心里竟是升起了一种隐隐喜悦的感觉。
“你好,我是新搬来的,以后会是你的邻居,那么请多多指教,你可以叫我阿琦。”阿琦微微想了想,也不说什么“你先说”这样的话,主动介绍了自己,原本应该弯腰鞠躬的吧,可是她看着明显比她小的少年,当真弯不下腰去,况且她只是穿了一件吊带睡裙,弯腰走光什么的,还是算了,至于握手,隔着这点儿距离,手也是碰不到的,所以,她就那么淡定地站在自己的小阳台上望着少年道。
“你、你好,阿琦,我叫凤长太郎,你可以叫我长太郎。”凤略略垂下了眼皮,舌尖还在回味着她的名字。
“嗯,长太郎。”阿琦听到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不过她没有多想就顺着叫了声。在中国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相互介绍,唤名字而不唤姓,这是表示亲近的意思,很平常。
然而这一声到了凤的耳朵中,他却是只觉得耳根都有点微微的发热,他没想到她真的会这样叫自己,不过他心里很高兴。“阿琦,你……”凤想要找点话题聊聊,只是一开口却词穷了,他不晓得该说什么。“你,这么晚还不睡么?”最终他磕巴出了一句让自己觉得很挫的话题。
阿琦确实笑了笑,道:“啊,不是很睡得着,刚到日本,我有些不是很适应。”
“哎?”凤闻言,奇怪地睁大了双眼,“阿琦,你,你之前不在日本吗?”
“嗯,我这两天刚到的,以前一直生活在中国,我母亲是中国人,然后父亲是日本人。”阿琦随意地解释了句,并不想多说什么的样子。也是,上辈子她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父母都在科学院工作,她自小也是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学的最多的便是各种方程式,而她将来的道路也会和父母一样,参与那些有关国家机密科技的发展,她也确实以自己的优秀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在二十岁便加入了大型课题的研究队伍。
她二十二岁的时候研究取得阶段性胜利,在小分队队长的带领下和同事一起乘坐xx号试用核动力潜艇,想要试着潜入日本近海,而不被发现。却不想成功而返的路上,却是遭遇了突然的海底火山群喷发,然后她就这样死了。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这个世界玄幻了。她变成了一枚未婚生子的单身母亲的女儿,只有十四岁,而她的单身母亲恰好在前一天因为车祸而去世了。她举目无亲,根本不认识一个亲人,幸而这个大约是伤心过度的女孩儿给她留下了一点模糊的记忆,她料理了母亲的身后事。
之后有人想带她去孤儿院,阿琦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赶脚,当然是拒绝了。上一辈子,她衣食无忧,需要担心的只有学业,只有科研成果的进度,而这一辈子,她年纪小小却要开始为生存而奔波忙碌了。
有些事情说不清是际遇还是遭遇,她在一家酒吧当起了服务生,之后被老板发现唱歌很好的时候又当上了吧台驻唱,那样混乱的地方,要保护自己首先就是要变得圆滑懂事,学会看人眼色,她努力地去学了,可是两年、三年,一点也没有长进,幸亏她年龄小,还不至于被抓去糟蹋什么的。只是随着年龄的增大,她的不通实务却越来越不能被原谅了,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陪酒,她的酒量好得出奇,往往那些对她有觊觎的人,一看她灌老白干像喝水一样,顿时就泄了半边的气,多数会适可而止,至于那些不甘心的,一个个都被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她其实也不是不会醉,她只是不会在那样的环境下醉,她要醉也只在自己的小窝里,每当想起上一辈子的家人或者感到寂寞的夜晚,一口一口地将自己灌醉。
她望了望手上提着的红酒瓶子,原本还抱怨离开了那片熟悉的土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对着这些陌生的人,她又会夜夜难以安眠,这样的红酒根本喝不醉,她还是喜欢自家的老白干什么的。
凤看着陷入了自己思绪的女孩,不由得有些局促着急,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刚才还笑靥如花的女孩脸上的笑容已经全部淡去了,有种淡淡的失落浮上了她的眉宇间。“那个……阿琦,你……没事吧?”踌躇了许久,凤还是鼓起了勇气对着阿琦道。
“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被凤的一句话拉回到现实世界,阿琦立即收敛起了脸上的多余的神色,冲他微微一笑道,“唔,我是第一次来日本,对这里也还不是很熟,然后突然间不知道以后要怎么生活罢了。”
“啊。”凤闻言,轻轻地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阿琦,不要担心,我们是邻居,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我的,如果,如果这个双休日有空的话,我带你去附近逛逛怎么样?”凤希冀地望着阿琦,手心却早就被汗水浸湿了。
“嗯,那么谢谢长太郎了。”阿琦冲着凤感激地笑笑。
凤望着对面的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他现在很期待双休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