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午餐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欧阳将餐盘放到收盘处,正准备上楼回实验室,却被楚曦拦住了。
“做什么?”欧阳淡淡开口问了一句,“有事吗?”
“你就准备这样回去工作?带着一身的汤汁?”楚曦对欧阳这样将就简直忍无可忍。
中午公司餐厅供应的是免费的番茄蛋汤,味道倒不是很大,只是衣服都湿了,还在她的羽绒服上留下了一块深褐色的油斑。欧阳本来是打算回到实验室后把羽绒服脱掉,换上实验服的,反正实验室里暖气开得很足,也不会感觉到冷。
“我自己可以解决,不劳费心。”欧阳绕过楚曦,准备饭后五十步爬楼梯回实验室。
“你也是够了,”楚曦皱着眉头,一把拽住欧阳的手腕,“我带你去换衣服。”
“从公司回我住处,一来一回要耽误许久,”欧阳转了抓手腕,试图挣脱,可楚曦的手实在抓得紧,“这一举动实在不符合资本家的剥削本质。”
楚曦简直要被欧阳气成内伤。
什么?资本家的剥削本质?他什么时候剥削过她了?
“就算是急着和我撇清关系也别用这种方式,”楚曦上前一步,凑到欧阳的面前,“不把你身上的汤汁解决了,才真的会别人嚼舌根,说我们楚氏对员工太刻薄。”
楚曦正忍着心头的怒气呢,欧阳却不识时务还要挣扎,楚曦索性一把勾住欧阳的腰,将她带进了餐厅旁边过道的储物间里。
狭小黑暗的空间让欧阳安静了下来,储物间的门还开着一条小缝,此时只要有人推门进来,就可以轻易地窥破楚总和欧总监贴面相拥的暧昧场景。
过道里的喧哗和储物间里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
“你再动一个试试?”楚曦咬着耳朵,压低声音威胁了一句,“你再动,我就在这里吻你。”
欧阳皱眉看了他一眼,不愿受楚曦的威胁。而当她再次试图推开他的胸膛的时候,他言出必践,一个炽热的吻立刻落了下来。和之前的柔情蜜意不同,这是一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压迫性的侵犯,令人窒息的吻,他用近乎暴虐的力气吞噬着欧阳的唇角,嗅着她颈间的味道。
楚曦隐忍得太久,想念欧阳的味道想念得快要疯掉,而这个人却还是一直冰冷地拒绝!
欧阳没有见过楚曦如此暴虐而又绝望的情绪,她下意识地想要挣开,却引动了楚曦更霸道的回应。他捕捉着欧阳的视线,示威似的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不容拒绝、不容退后的扶着欧阳的后脑勺,一再加深这个吻。
唇齿的纠缠已经不够,楚曦想要把她勒紧自己的血肉里,甚至勒紧自己的灵魂,哪怕是禁锢也好,让她永远也没办法再离开!
楚曦的吻如同一块天降巨石,重重地砸在欧阳心中的堤防上。
她从这个吻中感受到了楚曦的霸道强势,但是更多的却是痛苦、悲伤和求而不得的绝望。楚曦的情绪感染了她,她的理智遍遍强调让她再继续对楚曦冷硬下去,可她的心已经完全不能受控制。
她让楚曦痛苦了,这样的认知让她的心不可遏制的绞痛。
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全线崩溃,她微微颤抖着,忍不住抬手环住了楚曦的脖颈,用自己的舌,第一次对楚曦的吻做出了回应。
她明显感受到了楚曦的脊背一僵,紧接着,如同受到了某种鼓舞似地,这个吻变得火辣而又狂热。他不可遏制地将欧阳推倒墙角上,吻过她的额头,脸颊,颈蹭,仅仅是一个吻,就让两人都吻到情动。
楚曦低头看了怀中的欧阳一眼,却又偏过头去,**了她的耳垂。欧阳的耳垂盈润而又饱满,却又是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平常碰一碰就痒得受不了,更不用说楚曦这一含带来了多大的刺激。
唾液的湿润和舌苔上粗糙的小点摩挲着欧阳的耳垂,从脊椎有一股电流涌了上来,她只能软软地倚在楚曦的怀中,发出了一声不似她声音的娇憨嘤咛。楚曦在听到欧阳这一声**时眼神一暗,他一手托着欧阳的头,一手在她腰间的敏感处摩挲着,如此煽风点火的后果就是,两人都*焚身到胶着地紧贴在一起。
吻着吻着,楚曦伸手去拉欧阳羽绒服的拉链,像剥香蕉似的,慢慢将欧阳羽绒服的拉链拉开,里面的黑色打底勾勒出了欧阳玲珑曲线。从来没有人能够对欧阳做这样的事,如果有人能够欧阳这样没有抗拒地献出自己的话,那这个人只能是楚曦。
楚曦将欧阳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却没有更多的动作,甚至连吻也停了下来。他伸手抚过欧阳耳边的碎发,随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欧阳披上。
“衣服都已经湿成这样了,怎么还能穿?”他说着,将自己的衣服给欧阳批好,楚曦捧着她的脸凝视了一会儿,“这次,你终于没推开我了。”
刚才,他分明又感受到了欧阳的情绪,这是之前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一种不可名状的默契,而现在,这种感觉又回来了!他现在倒是很想听一听,欧阳对刚才的这一吻,到底还有什么粉饰的借口。
欧阳向后退了一步,和楚曦拉开距离,她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用淡定地口吻说了一句:“吻技不错,忘了推开了。”
楚曦定定地看着欧阳,对于她无计可施到竟然扯出这种不靠谱的谎言感到无语。
“好吧,”楚曦耸肩,“那我们彼此都不要误会,刚才只是练习一下吻技而已。”
什么?练习吻技!欧阳脸上依旧看不出情绪,实则内心快要气炸。
吻技是可以随随便便找人练习的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随意的人呢?
欧阳冷着脸推开储物间的门,而桑梓榆此时却正好从门边经过,他看了一眼欧阳,又绕过欧阳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楚曦,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欧阳看到桑梓榆这个表情,更加来气,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欧阳在楚氏的第一天过去了,虽然没有开一个特别好的头,但是只要日子在继续,只要给欧阳和同事们更多磨合的时间,事情总会好转的,楚曦如是想。
因为开始上班的缘故,欧阳彻底把自己的作息改了过来。她回到公寓之后就,除了一些简单的资料整理工作,就不再做什么烧脑的思路设计了。
一直以来忙得不可开交的人,忽然因为有人分担而闲了下来,这种无事可做的感觉让欧阳有些无所适从。
她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儿,翻了两页流行病学的资料却看不下去,索性把书放了下来,视线落在midas送过来的包裹上。
换做任何一个人,可不敢这么大意地就把midas的东西随意地放在自家的沙发上。如果midas给美国fbi寄过去这样一个东西,对方势必要套上两三层的防弹衣,在钢筋凝土结构高度防护兼密封实验室里,才敢把midas送过来的东西打开。
而欧阳作为世界上最了解midas的人,对他的使用说明书了如指掌。当他大张旗鼓地做一件事的时候,往往是虚张声势,而他潜伏下来悄无声息的时候,则意味着他在暗处露出了獠牙。
这个包裹里面的东西,必然不会有什么危险性。
她犹豫片刻,从实验服口袋里取出一副手套戴上,她用剪刀将包裹外层的塑料纸剪开,拆开硬纸板盒子,不出她所料,里面竟然还套着一个小盒子。
midas在凶残的同时,有时候又会流露出让人无语的恶趣味,这明明是小孩子才会玩的把戏……
欧阳把盒子一层层拆开,拆到最后竟然只有一个戒指盒大小。
他送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欧阳存着疑惑,打开了midas的盒子。
希望这个盒子里的东西给世间带来的不是疾病和灾难,欧阳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
就是这一瞬间,潘多拉打开了神秘的魔盒。黑色的绒布盒子打开,安静地躺在盒中的,是一个泛着银色光泽的usb。
竟然是一个usb。
欧阳拿着它一阵无语,片刻后,把它插进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usb里只有两份文件,其中一个是midas的老手段——视频。
欧阳将这个放在一边,先打开了另一个文件。这是一个病毒结构的三维动图,这种病毒呈现出了一般纤维病毒的线性结构,病毒的粒子有“u”字形的分支。乍眼一看,这种病毒的形态和埃博拉病毒有些相似,但是仔细观察在结构上却又不完全相同。
无论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但肯定和埃博拉脱不了关系。
midas这是在玩火!他竟然拿埃博拉来研究改造,他是准备拉着全人类一起下地狱吗?
埃博拉病毒的可怕不言而喻。除了骨头和骨骼的肌肉外,埃博拉对人体任何其他组织或器官都一视同仁地加以侵蚀,像扫荡一样。当病毒将自身复制到宿主的血细胞中,血细胞便开始死亡并凝结在一起,凝块堵塞血管,切断全身的血液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