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淮淮还没有反应过来,江公子已经被打倒在地。
江斯昀抹了抹嘴角的血,新仇旧恨一并算,这男人抢连自己的旧情人不算,还想夺走现任女伴,实在是罪无可恕。
站起身来,脱了外套丢给华淮淮,挽了袖子摆出一副要和萧海涅拼命的架势。
华淮淮被动地伸手接住他的西装,这举动让萧海涅怒火更盛,一拳又在江斯昀脸上散开花。
江斯昀身娇肉贵的,经不起萧海涅几下重击,刚摆出挥手出拳的那一刹最酷的姿势,又被砸到了地上。
相比较萧海涅一身西装纤尘不染,一脑袋头发纹丝不乱,他就惨多了,头发凌乱满脸青痕。
华淮淮挡住萧海涅,转身扶住江斯昀,关切地问,“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江斯昀自我解嘲,“这几拳就当是那晚我欺负你,现在还给你的。”把华淮淮推到一边,“让开,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姓萧的,妈的,有了莫黎还不满足,居然还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我非揍死这小子不可!”
最后还是华淮淮抱住萧海涅,韩夋抱住江斯昀,才将两人拉开一段距离。
江斯昀还不死心的抬脚要去踢对方,若不是华淮淮的小手环住了萧海涅的腰,让他心猿意马,一准把江公子揍得连他老爹都不认识他。
一语成谶,江斯昀晚上回家,想从客厅偷偷溜上楼,被他爸发现了。
江若明喊住儿子,待这混小子转过脸来,气得他头冒青烟,“你又去哪鬼混了?别人打你,你不懂还手?给你派的那些保镖呢?装饰的吗?!”
连问几个反问,让江斯昀不胜其烦,“我妈在的时候不见你这么关心,怎么着,她一死,您就父兼母职开始扮演好父亲了?”
“江斯昀!”江若明被这独子气得心肝胆都发疼,“你最近给我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最近事态严峻,不要给我添乱!”
江斯昀哼哼几声,听没听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且说刚才,地下停车场里。
萧海涅反握着华淮淮扣腰的双手,冷眼看着江斯昀,话却是说给身后女人听的,“你要是被我发现和别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一定让你后悔,华淮淮,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江斯昀停止了踢打,傻看着华淮淮,真是人不可貌海水不可斗量,原来莫黎的未婚夫竟然另有所爱,拈酸吃醋的功夫还不小。
三人对立,虎视眈眈之际,莫黎也从楼上赶了下来。
华淮淮赶紧放开萧海涅,与其保持一定距离,这男人,是别人的。
萧海涅正想去追华淮淮,莫黎拉住了他的手,美目圆瞪,威胁道,“萧海涅,你还想不想要我们莫家的东西了?”
萧海涅看着华淮淮的背影,脚步略有犹豫,正要迈出,莫黎猛地将他拉回,“阿涅,不要这么任性,让别人白白看了热闹。马上要开董事会了,你应该把精力放在这上面!”
江斯昀站在旁边,总算是听出了个大概,也晓得这萧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去拉扯莫黎,却被她甩开。
“莫黎,你到底想干什么?这种男人,你也,你也……”
莫黎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吊在萧海涅的胳膊弯里走了。
男人们喜爱你的青春,怜惜你的豆蔻,爱慕你的美丽,只不过假意或者真心,谁又在乎,谁又许谁地老天荒。
第二天,耐不住性子的江斯昀又来找她了。
大门敲得蹦蹦作响,幸亏是上班时间,左邻右舍没有人在家,等了老半天,才见着华淮淮穿着宽大的睡衣来开门。
极少见着如此不修边幅、蓬头垢面的女人,江斯昀低头看了半天,指着眼角问,“这是眼屎吗?”
华淮淮眯着眼搓掉眼屎,随手一弹,“找我什么事?”
江斯昀满肚的疑问都不知从何说起,探头往屋里看,“不请我进去坐坐?好歹也是我花钱买的房子哩。”
华淮淮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没水喝,更没酒招待。江斯昀看这女人瘫在沙发上装睡,用脚去踢她,“你就没有话对我说?”
“说什么?”华淮淮打了个哈欠。
江斯昀原地转了三圈,“你是官沙荣的未婚妻?”
“前未婚妻。”华淮淮搓搓脸,“好事没成,不然我现在也是豪门大少奶了。”
“那萧海涅和你的关系是?”
“狗男女呗。”
江斯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缓过来后指着自己,“那我们俩什么关系?”
华淮淮反问他,“你说呢?”
“莫非是另一对狗男女?”
华淮淮耸耸肩,“无所谓啦,随你便。”
江斯昀又缓了半天,才问,“那天晚上,是你第一次?”
华淮淮点头,撑起身子怒问,“怎么着,想赖账?”
“你和他们就没有……那个?”
叹口气,华淮淮撇撇嘴,“这膜不是保值增值的好玩意嘛,本来是想待价而沽的。结果倒好,被你给捅破了。我还打算着这几天去修复修复,说不定还能弥补回我的价值。”
江斯昀倒退几步,挥手解释,“本少爷纵横情场多年,一直秉持一个原则,拒绝处女。所以,那晚,绝对是失误。”
“放心吧,不用你负责。”华淮淮比他还洒脱,“你瞧,想负责的男人排着队呢。”
此话一说,江斯昀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不过他很快调节过来,摆出一副欢场浪子的模样,哈哈大笑两声,“得,那我就放心了。咱,再见嘞!”
华淮淮也不起身送客,等大门关上,才进了房间,躺回床上,旁边的李水晶还在睡懒觉,迷迷糊糊地问她,“江公子来了?”
“嗯。”
“李丽说他们江家最近风雨欲来山满楼啊,你是打算浑水摸鱼还是乘火打劫?”
“有区别吗?”
“一个要湿身,一个要烧身。”
华淮淮叹口气,钻进被窝补觉。
李水晶一脚把她踢到一边,“冰块一样的脚丫子不要搁在我腿上!”
几天不见,江斯昀又犯贱了,打电话找华淮淮,想出来一起泡吧,反复交代只是清吧,喝酒听音乐的,讲究的是一个格调。
出门前,李丽在她包里放了一把小刀,提醒她注意安全,江家近来不太平。和江家小公子接触,更要堤防背后偷袭。
江斯昀拼酒拼不过华淮淮,猜拳也赢不了几盘,整个晚上就他喝得最多,没多久就被华淮淮灌得头晕眼花,还不服输,招手喊来服务员又想要酒,被华淮淮挡了回去。
“少喝点,就你这酒量,赢了你也没有什么成就感。”华淮淮扶着江斯昀往外走,忍不住把他往地上一摔,“你他妈能少喊几句莫黎吗?老娘听了半夜都在做恶梦。”
“莫黎,你怎么就看不见身边真心爱你的人啊。莫黎啊,睁眼看看我啊,我才是……”
醉酒的江斯昀引来了一群人的围攻,华淮淮把他丢下自个跑了。
江斯昀气得跺脚,这女人果然不可靠,遇到事情就先溜了,居然把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弃在狼窝。
小流氓们互相看一眼,确定是江家小公子无疑,连废话也不多说,直接上家伙砍人。至于那个吓破胆逃跑的女人,也没人去追了。
即使江斯昀手脚不麻利,还是反抗了几下,最后被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时,听那领头的吩咐手下,“把他带走交给老大,事儿就算办完了一半。”
看来此事是有预谋,江斯昀挣扎着起身想跑,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制住,反绑着双手带到一辆破旧的货车上,一个重击将其敲晕。
待到江斯昀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躺在废弃工厂的地板上,双手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血顺着脑袋往下流,糊得眼睛都快看不见。
一个矮个的小眼男人穿着邋遢的球衣走过来,见江斯昀醒了,猥琐的笑了笑,招呼同伴过来,“瞧,这细品嫩肉的江小公子醒了。这两眼可真够亮的,迷人、漂亮!”
另一个长发的嬉皮士则拦住了他伸向江斯昀的手,“你小子收敛点,老大交代了,这得等事情摆平了再解决这人。”
小眼男切了声,嘀咕,“反正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不都一样?!”
江斯昀缩在地板上,背靠着柱子,祈祷着老爹快点派人来救。
可等到第二天,他口干舌燥地躺在地上,也不见有人来救援,他几乎要快放弃时,大门开了,那个小眼男举着针管靠近他。
彼时,华淮淮正坐在家里喝着果汁,递给刚进门的李丽一杯。
李丽尝了一口就放下,“不去救他?探子说今天估计要给他点货了。”
“什么意思?”
江斯昀倒在地上,蜷着身子缩成一团,拼命抗拒着毒药带来的感觉。恍恍惚惚听着有人喊着火了,从眼缝中隐约看到有人朝他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