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淮淮把厕所门反锁,叼着根烟将娘娘腔推到墙上贴着,喷了口烟在他脸上,眯着眼问,“爽吗?”
娘娘腔故作镇定,“说什么?放我出去!”
华淮淮翘着腿架在洗手台上,把娘娘腔逼在角落里动弹不得,“我当然是问你欺负人欺负得爽不爽,难道我还问你被人干得爽不爽不成?”
华淮淮阴阴一笑,拎着娘娘腔的衣领,“老娘刚从监狱出来,还会学会怎么做个好人,别把我逼急了,老娘照三餐揍你。”
“你敢!”
“你说老娘敢不敢?!”华淮淮威胁他,“老娘还敢用黄瓜捅死你。”
娘娘腔没见过lot这幅嘴脸,虽然初始吓着了,可好歹欢场上混了多年的,当即就回过神来,回嘴骂,“你以为我怕你啊,要不是靖姐罩着你,我早就把你开了,还能让你得意这么久?”
“我干得好好的,你凭什么开我?”
“你他妈的惹了萧海涅,就凭这个,留在这里也是个祸害。”
华淮淮把脚放下来,碾碎了烟头,“姓萧的怎么着了?怕他干嘛。”
“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刚出监狱不晓得,这鹅城上下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娘娘腔说,“大家都知道萧总是黑着脸从你房间里出来的,现在他秘书又点名要你去他的游艇上干活,难不成你还幻想着灰姑娘遇到王子了,人家萧总看上你了?”娘娘腔鄙视的打量了华淮淮,“就你这样的货色,估计萧总下了床就开始后悔了,说不定现在想着要毁尸灭迹了。”
华淮淮当然不怕萧海涅,在她眼里,搞定萧海涅是分分秒秒的事。
一脚踢在娘娘腔的子孙袋上,“我不去!你换别人去。”
娘娘腔痛得弯腰蹲在地上,“我操!”
华淮淮洗洗手,对着镜子理理头发,“你操个空气,被人操的货。”
娘娘腔当然咽不下去这口气,华淮淮也没想过这么快就了结。
果然,三天后,华淮淮倒垃圾时被几个男人堵在了后巷子里。
华淮淮第一反应就是将手上的塑料袋丢了过去,趁机往巷子里跑。这时候回夜总会肯定是自投罗网。
男人在后头穷追不舍,华淮淮在前头玩命地奔。
好在华淮淮五年里练就了‘跑为上计’之,一边夺命狂奔,一边随手乱仍路边摆放的东西当障碍,还真将追兵甩开了一段距离。
路边停着一辆车,华淮淮当机立断,开了车门就钻了进去,趴在后座上不敢动。
微微抬头从窗户里张望,那几个男人追上来,徘徊了一下,又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华淮淮舒一口气,理理头发坐直了身子,驾驶座上一个男人回头看她,华淮淮笑笑,指指天上解释道,“仙女下凡,有时候就是这么不挑地方。”
男人憋住笑,问,“敢问仙女刚才是在渡劫吗?”
华淮淮不懂尴尬,厚着脸皮说,“没错,多谢相救。”
华淮淮搭着把手准备开车门,男人凑过身子来说,“仙女姐姐就这么走了吗?不表示一下感谢之情?”
华淮淮微微一笑,嘟着嘴温柔地说,“那你闭上眼。”
男人果真闭上眼。
华淮淮两指头并拢,贴在男人嘴唇上,不料男人早有防范,握住了她的手腕,好笑地看着她,“这就是你的谢谢?”
男人以为华淮淮会挣扎会害羞,不想她竟然嘴巴往前一凑,贴在了他的脸颊上,笑吟吟地看着他,“谢谢公子相救。”
看着华淮淮翩然离去,官沙荣脑子里响起了这么一首歌,“谁拈花一笑,滴泪入画,谁手抚乐谱,一笑倾城。”
一笑倾城,却还有三笑倾心。
有仇报仇的华淮淮寻了个铁棍藏在身上,回了夜总会,笑眯眯地搂着落单的娘娘腔拐进了四楼的客房。
房门一锁,华淮淮把铁棍在地上敲打,步步紧逼娘娘腔,“厉害啊,敢找我围堵我。”
娘娘腔吓着了,“我只是想找人吓唬吓唬你而已,我没想要怎么样。”
华淮淮一棍子下去,只听嘣的一声,娘娘腔抖着腿张开眼,棍子落在耳朵旁边几寸远,墙上一个大坑。
娘娘腔真吓坏了,“我找的都是夜总会的保安,说好了不动你,就嘴上吓唬而已。”
华淮淮嘴角一斜,“我他妈的今天心情不好,你说吧,是断那只手?断脚也可以,你自己选。”
娘娘腔快哭了,颤着声音说,“我错了,我不知道lot你这么有范,我真不该得罪你的。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老娘当年被抓进监狱,也想别人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结果呢?结果老娘一条命差点送在里面。”华淮淮揪着娘娘腔的领子丢到地上,“你给老娘我听清楚了,老娘知道你家住哪,知道你父母是谁,知道你和哪些男人搞过,老娘知道一千种弄死你的办法,但是……”华淮淮咧嘴一笑,“老娘还就真打算放过你。”
娘娘腔感恩戴德,华淮淮又说,“当然,也不是这么平白无故地放过你。”
“lot尽管说,有什么我白柳能帮忙的,一定在所不辞。”
得,达到效果了,华淮淮把棍子一丢,搂着娘娘腔的肩膀坐在床上,一幅哥俩好的模样,“其实我为人也很温柔贤淑,体贴入微的,对同事那是春风入怀,对敌人嘛,”两眼一瞪,“秋风扫落叶般毫不留情,绝对铲除。”
娘娘腔缩了缩,就怕这样不要命,一心同归于尽的货色。她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可万一自己出了个什么事,那在农村的父母就没人照顾了。
冲着这层关系,华淮淮多了几个周末,起床后在家里晃荡。
李初沉一边拖地一边偷偷看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看什么呢臭小子?”
“你衣服穿反了。”
华淮淮低头一看,挥挥手,“这衣服太脏了,我换个面穿。”
李初沉一顿,转身开始摸桌子。
华淮淮套件大衣要带着李初沉出去逛街。到了电影院,娘娘腔早在那里等着了,见着两人,把票递过去,看了看李初沉,哟了一声,“你儿子?”
“你爷爷!”
娘娘腔讨了个没趣,坐在电影院里吃爆米花。
华淮淮伸手过去捞爆米花,一捞一大坨,娘娘腔赶紧把爆米花桶往外挪了挪,华淮淮伸手搭在他脖子上,被他整个人都拽了过来,抓了桶移到她和李初沉中间,向男孩子推推,“吃!”
娘娘腔哼了一声。
华淮淮凑过去小声说,“我让你问的事怎么样了?”
娘娘腔把手伸得老长,抓了一大把爆米花往嘴里塞,“柯家小公子偶尔会来我们夜总会,每次都点名找夏娃。”
“夏娃是谁?”
娘娘腔白了她一眼,“连夏娃你都不认识?经常在电梯里和你打招呼的那个美女啊。”
华淮淮摇摇头,“我们那美人太多,辨识度不高啊。”
娘娘腔哼了声,“像你这长相的的确很容易让人记住,孔雀中的火鸡,凤凰里的野鸡。”
华淮淮捏着拳头,“欠揍是吧?”
“哎,好了好了,”娘娘腔把面前的拳头挪开,“反正这事你最好找夏娃。”
看完电影,娘娘腔把华淮淮推醒,一脸嫌弃,“以后说事别来电影院,丢人。睡觉就睡觉吧,打呼声音还这么响!”
临走的时候,娘娘腔刻意和华淮淮保持一段距离,以证明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
看完电影,胡乱在路边摊吃了点东西,华淮淮又带着李初沉去逛商城。
其实华淮淮还有点家底,但是一想到李丽那模样,又不愿在李初沉身上花太多钱。原本打算在商场给他买几件衣服,后来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直奔动物园。那门口经常有小摊贩,五件t恤一百块钱,遇到能砍价的,说不定还可以捎一条裤衩。
买完衣服,华淮淮带着李初沉去超市买东西,“会做饭吗?”
李初沉点点头。
“行,以后你自己买菜自己烧饭,我就负责回家吃饭。明白吗?”
李初沉还是点头。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华淮淮抓着东西就往推车里塞。
李初沉举着菜刀,“家里有菜刀,锤头也有,还有这个,是电钻吗?”
华淮淮愣了愣,“哦,习惯了。”
啥习惯?在监狱养成的好习惯,总爱在身上揣个工具,比如在工厂加工,就会偷个扳手;比如在厨房干活,就会偷个擀面杖;比如在流水线上缝纫,还不忘偷个绣花针。为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不藏个工具,都对不起回监狱后那帮虎视眈眈想给你颜色看的狱友。
两人大包小包地拎着袋子回家,华淮淮把东西往地上一堆,回房间睡觉去了。丢下李初沉一人在客厅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