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山田俊夫家,客厅
樱子端来茶盘,把两杯茶分别放在山田俊夫和赵长龙面前的茶几上。对赵长龙说:“长龙君,您请喝茶。”
赵长龙点头致谢,樱子小步离开了客厅。
山田俊夫:“长龙,请节哀。你父亲的死我一定帮你查出真相。”
赵长龙:“难道你真的认为这是金大胡子干的吗?”
山田俊夫:“他的飞镖插在你家门上,难道有人想把杀人的事嫁祸给金大胡子?”
赵长龙说:“我去日本两年,这段时间我爹和金大胡子有过节吗?”
山田俊夫:“金大胡子带着梅子来过你家几次,但好像没发生过不愉快。”山田俊夫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爹跟金大胡子以前就认识吗?”
赵长龙说:“好像不认识吧。”
山田俊夫:“这就奇怪了。”
赵长龙问:“哪里奇怪?”
山田俊夫说:“如果他们不熟,怎么会有说有笑,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赵长龙说:“事情况这样的,我去日本的前一年,有一天在东街,有一位日本栅花道馆的浪人正在欺负一位中国姑娘,我打了那位日本浪人,救了那姑娘。那位姑娘就是金红梅。那天他自己一个人来城里,结果差一点丢了性命。”
山田俊夫问:“后来呢?”
赵长龙说:“金大胡子知道此事后,带了一百多名弟兄下山,找到了‘樱花道馆’,砸了道馆,听说樱花道馆里的十几日本浪人,全都被杀了。”赵长龙想了想又说道,“后来听说,樱花道馆被一位朝鲜人买了去,改做了妓院。”
山田俊夫略有所思:“你是说,那家道馆是被金大胡子砸的?那些浪人是金大胡子杀的?”
赵长龙说:“是啊。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山田俊夫道:“那天,我带着女儿樱子刚到绥芬河,正赶上樱花道馆被砸,一群黑衣人正在追杀日本浪人。如果不是你爹相救,我们父女俩很可能就被当成日本浪人成为他们的枪下鬼了。”
赵长龙问:“你来绥芬河是投亲戚吗?”
山田俊夫道:“我是来做生意的,听我弟弟说,绥芬河是‘国境商业都市’,生意特别好做,我就带着女儿樱子来了。”
赵长龙问:“你弟弟在绥芬河是做生意的吗?”
山田俊夫道:“是的,不过,我到了绥芬河,找了他好几年,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赵长龙沉默了一下,暗暗想道:“会不会那个调戏梅子的日本浪人就是山田俊夫的弟弟?”
山田俊夫叹了口气:“我弟弟是个不知深浅的人,常常惹事生非,好勇斗狠,父亲把他赶出了家门,后来才知道,他来到了东北,来了绥芬河。他在信中说,他的生意做得很好,让我带着全家过来。”
赵长龙:“这几年,你一直没找到他吗?”
山田俊夫长叹了一口气:“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三年前就被人杀死了。唉,人生有命,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之所有从日本过来,就是想让他安分下来,好好做生意过日子。没曾想,连面都没见到。”山田俊夫感慨了一回,“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吧。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赵长龙的眼睛里又露出痛苦之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查不出凶,不讨回血债,我难为人子。”
山田俊夫:“你想怎么查?”
赵长龙道:“先从那把飞镖查起。”
山田俊夫:“这把飞镖有嫁祸嫌疑,你还要追查?”
赵长龙道:“即使是嫁祸,金家寨也难逃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