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称艾尔梅洛伊二世,却被其他人称为诸葛孔明的男人绷紧了脸,挤出犹如要诅咒这个世界的一切一般的声音。
“哎?”
身边的少年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没能反应过来,被当做的老师的男人刚才说了些什么。
虽然单词是有听见,但他觉得一直都如此冷静而理性地说话的男人,不可能突然说出那种脏话。
“那个,老师……”
伊斯坎达尔还没来得及询问,诸葛孔明又一次口吐粗鄙之语:
“**!”
这次不仅说了,还狠狠把烟头丢在地上,用力踩了两脚。
好吧,伊斯坎达尔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这位老师确实是在干很孙诸葛孔明形象的事情——呃,好像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诸葛孔明有个称号就叫诸葛村夫来着。
既然是村夫嘛,口吐粗鄙之语也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了,自己也没少过过类似的话,还被老师教育过。
“老师,您说过的遇到任何事都要保持冷静——”
“我很冷静,只不过是有些烦躁,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发泄一下,可惜这里没有雪茄。”
孔明说着,整理了下衣领,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用火焰魔术点燃,恢复成大多数人心目中冷静、睿智、智珠在握的形象。
“所以说,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这个该死的局面。”
“局面?不是对我们有利吗?”伊斯坎达尔不理解“敌人被我们成功困住,按照您说的,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
“不会那么顺利的,我可以断言。”孔明苦笑,目光牢牢锁定扛着蔷薇旗站在军队最前方的贞德,“虽然因为‘石兵八阵’的特性,我们打了尼禄一个出其不意,用优势兵力将他们困住,但是敌人之中有非常麻烦的家伙,我后续所有的布置都没用上,麻烦,麻烦的胃疼。”
“诶?”伊斯坎达尔一愣,“还有这种事?我怎么没看出来?”
“因为我没发动那些布置,你仔细看——传我命令,步兵队两千人,出战!”
中军旗语变换,紧接着,两支千人队各从左右吐出,一手举着盾牌,一手举着长枪,一步一步地朝着尼禄军而去。
整个行军过程无人掉队,也无人说话,散发着无声地杀气——很显然,这是一只早已习惯了攻坚的精锐部队。
在冷兵器时代,恐怕很少会有部队愿意和这样的一只强战部队正面交锋。
然而——
“突击队,随我冲锋!”
只听贞德高喊一声,蔷薇旗直指前方,当先冲出。
尼禄的皇帝卫队紧随其后,就这么毫不犹豫地一头撞进了两千精锐之中。
贞德动用的皇帝卫队只有三百人,人数占绝对的劣势,但就是这点绝对劣势的兵力却在贞德带领下,在极短的时间里打崩了孔明排除的两千人攻坚精锐。
真的是极短的时间,不到五分钟。
没有动用宝具,士兵们也没有经过强化。
三百名皇帝卫队,每一位都至少有超过两人的斩获,而且伤亡极小。
伊斯坎达尔看出玄机,赞叹道:“真令人惊讶,每一次冲击都打在了冲锋队最薄弱的点上,敌军的统帅到底是——”
“不止如此——让他们撤回来。”孔明继续发号施令。
很快,被打崩的军队分散后撤,其模样虽然称不上丢盔卸甲,却也非常狼狈。
皇帝卫队的统领见状,对着贞德请命道:“陛下,我请求带队追击,一定在敌军包围网中打开一个突破口。”
说完,就要带着士气高昂的部下们冲上掩杀。
却被贞德一挥旗帜拦下:“追击可以,但要留下一半人。”
“这……是!”统领虽然不理解,却遵循贞德的命令,“第一、第二队跟我来,其他人保护陛下!”
被点名的两支分队跟着统领追击掩杀,其他人依旧集结在蔷薇旗帜下,不懂不摇,远远地看着征服王军旗下的两人。
“这是被看穿了?还是单纯地谨慎?”看到这一幕的伊斯坎达尔眉头一皱。
虽然没有达到成年后的巅峰时期,但少年伊斯卡达尔已经有了极为出色的统兵能力,再加上这些天与孔明相处,对孔明用兵习惯的了解,他很清楚自家老师的打算。
这两千人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攻坚,而是一个多重诱饵。
消耗敌方其他部队的有生力量——从者可以攻城拔寨,但之后的占领、治理都需要人,没了军队,尼禄就算能到联合帝都又能怎样?
即便失败了,也能反过来诱敌深入,利用更大的优势兵力反打一波。
没想到,杀得兴起的皇帝卫队居然只有一半追击,另一半被留在了原地。
“虽然有些遗憾,但能吃掉一半皇帝卫队,也能弥补不少损失,传令骑兵队,准备包抄!”
孔明没有对伊斯坎达尔的命令提出反对意见,只是淡淡地说道:“会有这么顺利吗?”
此时半数皇帝卫队已逼近伊斯坎达尔军的本阵,而就在这时,那杆象征罗马皇帝权威的蔷薇大旗突然一转。
一百五十名追击的皇帝卫队居然整齐地停了下来,从分散掩杀迅速收拢在一起,有序地向后退去。
这下子,伊斯坎达尔傻眼了。
叫骑兵队追吧,会拉开与己方阵的距离,说不定还会被敌军来个前后夹击。
就算自己亲自上阵也不一定有用,对面的从者只出现了一位,其他的还不知道躲在哪里。
不追吧,那己方就白损失那么多精锐了,一点便宜没捞着。
“现在明白我的心情为什么会那么糟糕了吧。”
面对孔明的调侃,伊斯坎达尔也叹了口气,挥手示意传令兵停止追击。
“统帅敌军的那位女将军到底是什么人?能够看穿老师您的策略。”
“如果是看穿我就不会头疼了。根据高卢那边传回来的情报分析,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靠策略取胜,而是靠着精准的战斗直觉。一开始的伏击也是,现在的追击也是,她觉得有危险,所以才没有直接冲过来。我不怕和头脑派战斗,因为这样的敌人总有一定的章法可以遵循,真正可怕的是这种天生的直觉派,你永远都猜不到他们下面会干什么。”
一想到这里,诸葛孔明的胃就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