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江寒走出了通天商行,丁槐脸上不由露出了笑意,“这笔买卖可真是划算啊!”
“以前收购这洗髓汤,最高也不过一块半白金,今日却是足足高出了一倍,再加上那十瓶上好的淬体液,少说也值一块白金了,为何丁老会说划算呢?”旁边的青衣小厮不解的问道。
“你懂什么?”丁槐摇头道:“平常的洗髓汤炼制成本都在六块黑金左右,似他这等品质的洗髓汤,成本最起码就要一块白金一瓶,再加上一些炼制失败损耗的,成本只会更高,三块白金这个价收购,可是一点也不贵,至于我们的卖价,呵呵,只要东西好,城里的大家族们又有几个会在意价格?”
“至于那淬体液,就是我替商行送出的人情了,他既然收了,以后再炼制出这等品质的洗髓汤来,难道他好意思不优先卖给我们吗?”
“炼制?”小厮却是一惊,“丁老是说他也是炼药师?”
“当然!在这离城地界,若是有其他人炼制出了这种洗髓汤,我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再者,难道你没有注意刚才他拿出丹药的时候,袖袍中闪烁的光芒吗?”
“光芒?”小厮一怔。
“那可不是储物袋的光芒,而是纳芥之光啊!身份神秘,修为不高,又拥有纳芥这等宝物,除了炼药师,还能有什么人?”丁槐淡笑道,随即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我只是不懂,他既然能炼制出这种洗髓汤,想必也不会低于二品炼药师的等阶,这种人,不应该缺钱才对啊,怎么会随意出售自己的丹药?出售丹药,怎么又会选择卖给商行这种最没有赚头的方式?”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想了一会没有答案,丁槐也没有多想,摇摇头转身进门去了。
在巷道中七拐八拐,来到无人的地方,又反复确认没有人跟踪自己以后,江寒这才摘掉了身上的斗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看来通天商行这等大商行果然重视信誉,并没有对自己产生什么想法,自己刚才有所保留的做法或许是多虑了。
看了一眼纳芥中静静躺着的十五块白金和十瓶淬体液,江寒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今天的收获可是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意料,不仅造价低廉的洗髓汤卖出了大价钱,连淬体液都没有花一分钱,而且品质绝对超过市面上能买到的。
平复了心情,江寒重新拐上了主街,准备绕回江府。
经过城主府的时候,江寒看到不少人围在城主府门口,正对着什么指指点点。
本来江寒不打算凑热闹,却是无意间听见了几句议论声,其中竟然有“炼药师”这三个字,江寒不由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挤进人群,只见在森严的城主府门外张贴了一张告示,江寒首先看到了落款,不由一惊。
魏凌!
这两个字在离城恐怕无人不知,因为它正是离城第一人,城主大人的名讳。
江寒当下仔细看了一遍告示,告示的内容大抵是城主新纳了一方小妾,而这小妾却是无端沾染了一种怪病,城主府内的三名炼药师束手无策,所以才张贴了这告示广寻贤士,以求治好小妾的怪病,然后必有重谢云云。
“呵,谁不知道城主府内的朱药师乃是离城第一炼药师,位居四品,连他都治不好,这离城还有谁能治好?”旁边一个武者打扮的人看完后忍不住摇头道,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江寒也是一笑,他同样是如此想法,这位魏城主想要在离城治好他小妾的病,恐怕是不太现实了。
正欲走的江寒随意扫了一眼告示下方的文字,那里简单描述了一下那位小妾的病症。
“时寒时热,每日循环九次?”江寒的目光定格在了这句话上,随即皱起了眉,因为他隐约觉得,这句话竟是有些耳熟。
然而任江寒如何思索,都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或是听过,过了一会江寒也放弃了苦思,摇摇头挤出人群,往江府的方向行去。
回到居住的小院,远远看见小院门口的景象,江寒的瞳孔顿时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残破的小院院墙被涂上了不少花里胡哨的图案,有王八,有狗,有被拔光了鸡毛的鸡……这些图案极尽羞辱之能,旁边还用大字毫不遮掩的标注了江寒的名字,更甚的是,每一幅图案底下都留了落款,似乎生怕江寒看不到他们的名字一般。
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江寒本来愤怒的表情渐渐归为平静,他脚步加快,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苏儿!”
临近院门,一股隐隐的恶臭顿时钻进了江寒的鼻间,江寒的脚步更快了些。
砰!
江寒推开院门,白衣白裙的苏儿正背对着他蹲在门边,手里还在鼓捣着什么。
“苏儿?”江寒疑惑的叫道。
“啊,公子,你回来了。”苏儿惊呼一声,转过头站起身来,江寒这才发现苏儿脸上还蒙着一块厚厚的丝巾,只露出了一双乌黑的眼眸。
江寒视线下移,在苏儿的手里拿着一把铁铲,上面还沾着些黑黄之物,不断散发着恶臭。
“这是……他们弄的?“江寒轻声问道,视线扫过墙角那些粪土的时候已然明白了什么。
苏儿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本来想在公子回来之前清理完的,可实在是太多了……“
苏儿话还没说完,江寒已经从她手里拿过了铁铲,蹲下身开始清理。
“不行,公子怎么能做这些事,很脏的!”苏儿慌乱的想要阻止江寒。
“你能做,我为什么就不能做?”看着衣裙脏了不少的苏儿,江寒眼中的心疼一闪而过,他笑道:“你也该累了,去歇一下吧,我清理起来还要快一些。”
“不行!”一向乖巧的苏儿这次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小脑袋,任凭江寒怎么说都不退步。
“那我们一起弄总行了吧?”无奈之下,江寒只有松口。
苏儿歪着脑袋想了想,终于是勉强同意了。
两人一起忙活的时候,苏儿总是时不时的偷偷看江寒一眼,江寒察觉了以后不由莫名其妙的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被江寒察觉,苏儿俏脸一红,“我只是好奇,公子难道不生气吗?”
江寒一怔,随即明白了苏儿说的是什么,他摇头道:“一开始的确很生气,但后来想想,三年都熬过来了,这又算什么?倒是你,今天我不在有没有受委屈?”
“我没事,只是他们今天骂公子真的骂的很难听,什么缩头乌龟,丧……丧家之犬,还有些更难听的,苏儿也说不出口。”苏儿一边说着,一边还小心的观察江寒的表情,见他的脸色的确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放下心来。
“苏儿,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江寒倒是被苏儿的模样逗笑了,他耸耸肩道:“只有弱者才会在意口舌之争,他们认为我是乌龟,我是丧家之犬,就让他们暂时这样认为吧,可他们终究会知道,他们错的有多离谱!”
江寒的语气渐渐平静,眼神却是明亮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