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叮咚,清澈的回响在山林间;晚霞下的秋林色彩缤纷,飞鸟归巢,热闹而和谐。
红多拉着陈旧的灰蓬马车,颠颠的走在山道上。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今晚又只能露宿山林了。
从平和村李家出来,穿过桂山县,到这芒山道,这么点路,就走了整整两天,等到了九曲山凤凰台,都得入冬了。年前还得赶回京都,再这么慢悠慢悠的,肯定得错过和家人团聚。
想爹娘,想大哥大姐,要是没有那金陵一大家子糟心人,回京就更让人期待了;嗯,还有娘的情敌,那也是个大麻烦!
清云坐在车辕上,双脚挂空,悠哉的晃荡。
花凌落有气无力的躺在车箱里,想要抬抬手,真难。这女子也恁狠了,下这么重的软筋散;还有这车,颠得黄胆水都吐干净了,“祖宗,这太阳都下山了,能找个地方休息么,我的胃都快吐出来了。”
“哼,花祖宗,从平和村到这走了两天了,才走出百里,你才是我祖宗。”真想把那家伙踹下去,要不是老头子交待了,才懒得管他。
“亲亲祖宗,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给个痛快话。”花凌落艰难的坐起身,“我又不跑,犯不着下软筋散吧!”
清云打了个哈欠,“方便啊,在龙塘坳你不就跑了么。”
花凌落无语,“还不是因你清风公子的名头,医术卓绝,毒术更可怕,什么时候着了道都不知道,你要真下毒,我死了找谁哭去。”
“还用得着我给你下毒,你不早就中毒了么。南蛮的夺魂蛊,好几年了,真是难得一见呢。”
花凌落眼神幽暗,不再着一语,静静的想着心事。
“要是我啊,东西是我的,我不要了,也只能是我给,你才能拿;若未经过我同意就想拿走,那抱歉,只能踩碎了;你想要,就捡起来,慢慢拼吧。”清云语调轻松,她的东西,只能是她的,除非她并不想要。
“你都知道什么?”花凌落咬着牙问。
“就你们无梦山庄那点破事,我是懒得说。”清云摆摆手,我忙得很,还得管你,死老头子也不安好心,知他打得好主意,怎能遂他的意了,把你丢到凤凰台,让云惋操心去。
“八年前老庄主过世,我随老头到无梦山庄祭奠。”
花凌落不再言语,只有红多缓步走着,发出嗒嗒的声音。
从流淑河赶回去时,那满目的白帐以然挂满了整个无梦山庄。没能见着爷爷最后一面,是他不孝!
花彦东为那个女人和儿子,害死了母亲和妹妹,不顾爷爷的反对,便接了他们入庄,将他从无梦山庄的继承人变成了江湖人人笑话的二公子。心灰意冷的他离开了无梦山庄,在流淑河醉生梦死,都不曾回去看病重的爷爷……
澹台清云看着颓废的花凌落,这可怜的孩子是被打击得太狠了,看那生不如死的样子,啧啧,太差劲了;那老头还叨着说是个好孩子。算了,还是给他点阳光吧,要真玩死了,还不得被那两老唠货给坑死。
“哎,七彩锦鸡,我跟你说,你身上那个夺魂蛊没有了哦。”清云很是高兴,那夺魂蛊在花凌落身上养了七八年,可是小金的大补之物,金蚕蛊王有多难养,弄了这么些年,才养得这一只。
“你不是骗我?”花凌落很激动,这些年,这该死的蛊,随时能要了他的命,一丝意念都不能有,只要他一想着报仇,念头才动,整个头就像要炸掉,更别论说出口了。
“我是谁?”清云看着花凌落问。
“你?你是慕容大将军的小公子慕容临奇,江湖鼎鼎大名的清风公子。”花凌落拧着眉,“不对啊,碧湖清风公子复姓澹台名清云,是男子,而慕容临奇是大将军的儿子,而你!。”
花凌落彻底凌乱了,使着劲爬到车辕处,“你是女子,那清风公子是谁?慕容临奇又是谁?”
花公子太激动,伸手要去抓澹台清云,结果啪一下,摔马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