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治好了你的脸,咱们依旧戴面具!
治好了你的脸,咱们依旧戴面具!
咱们依旧戴面具!
依旧戴面具!
面具——
这是为什么?
风无定狐疑地望着二人,他没想明白,却清晰地听见夙郁流景的回答,只一个字——好。
这景王,会不会太迁就了临家大小姐?人家好不容易治好了脸,可以不用戴着面具见人,她却要求人家依旧戴面具,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没有动过情的男人,自然不能理解临晚镜的想法,更不能理解夙郁流景那听之任之的宠!
“阿景,你真的同意?”临晚镜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眼眸亮晶晶的,闪烁着欣喜,还有一丝不确定。其实,她不过是随口说说。语气里带着不容反驳的霸道,也只是女人独有的占有欲而已。她没有想过,要他一直不见天日。他的美貌,还没有完全恢复,却已初见端倪。从初见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有多迷人。即便是那一张戴着面具的脸,也毋庸置疑地可以吸引无数女人的目光。
之所以,那些女子不敢靠近,要么是不识货,要么是,他恶名在外!
没错,之前不是没有女人喜欢景王,只是被他冷淡地把一个又一个扼杀在了摇篮里。
但是,总会有不怕死的。比如花弄莲。这个女人,只要想到她那张脸,自信如临晚镜,也总会晃神。不愧是花家人,长得确实出众。
好在,阿景不太会以貌取人,这一点,她非常庆幸。
“你喜欢就好。”伸手摸了摸临晚镜的头,那语气,是真的宠啊。眼底满满的都是能溺死人的温柔。
就连风无定这个旁观者都清晰可见,毫不怀疑,传说中高贵冷艳的景王,是真的喜欢临家大小姐。
如果要说有多喜欢,风无定愣了愣,想起小时候谷中阿叔出谷之后带回来的那一串糖葫芦。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他很喜欢。可是,后来还想再吃,却被娘亲一句“男子汉,吃什么糖,又不是小姑娘”给堵住。从那以后,他不再吃糖葫芦,连带着,糖果也不敢吃,怕被娘亲瞧不起。
嗯,他是男人,男人是不吃糖的。这次出谷,他在大街上又看见了小时候阿叔买回来的那种糖葫芦,满满的,一大捆,一颗颗山楂,红溜溜的可爱,却只能看,不敢靠近。
后来,和小童走散了一次,趁着他不在,自己买了一串。美滋滋地吃了四个,留下最后一个却怎么也舍不得再吃。
怎么看,怎么喜欢。
由于风无定从小没喜欢过什么东西,连炼药都只是习惯,所以,找不出其他更贴合的比喻,也无法体会那种感情。
一心一意宠一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味道,有没有吃糖葫芦的时候那种感觉?其实,他也好想知道。
他突然觉得这两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碍眼,小童果然没有说错,他费心费力救的,就是两只白眼儿狼,怎么可以当着人家的面如此卿卿我我!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平衡,风无定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情绪不知不觉已经外露了。
“风无定,你这么看着我们干嘛?”一脸羡慕嫉妒恨,她都快要以为他看上自己或者阿景了。如果是看上她,倒也没什么,她可以允许他喜欢。不过,如果他看上的是阿景,那就免谈了,阿景是她的!
“没什么,你那香囊,给我。”风无定移开目光,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他怎么会说,自己莫名其妙地心里不平衡了?
临晚镜也只当他是见不得人家好,天才总是有些坏脾气的,她可以理解。
也不多说,取下腰间漂亮的香囊,递到风无定手中。
“你看一看,里面到底有没有美人颜。”这是花家少主送的,花弄影送的时候虽然是硬塞给她,看起来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可她还是瞥见了人家眼底的郑重。所以,这个香囊她一直戴着。除了女人的天性爱美之外,她心里隐隐有种感觉,总有一天,这个香囊会有大用处。
这不,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准。
“有。”把香囊解开,风无定仔细研究了半天,才找出了传说中的美人颜。
那花瓣,即便是干枯了的,也非常漂亮。月牙般的形状,月亮般的颜色,碧玉,晶莹,剔透,果然是很漂亮的花。
干的都是如此,那如果活生生的一朵,岂不是更漂亮?她忽然想,下次见到花弄影,可不可以让他送自己一盆美人颜。拿来放在卧室的窗台上,醒来之后,抬眼便可看见,那感觉一定很好。
不得不说,虽然某女前世的职业是杀手,却也是一个很懂得生活的杀手。虽然,她不想承认自己每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睡觉。可是,剩下的那三分之一,要么就是在工作,要么就是在享受生活。
杀手这个职业,危险性很高,也需要大隐隐于市。她伪装成大都市中最平凡的小女人,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远在另一个时空的某搭档鄙夷道:你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你那三分之一享受人生的时刻,就是在花钱,毫无压力地花钱!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在外面不管怎么花钱,人家都不会怀疑这个女人是杀手。反而会觉得,她肯定是被男人或家里娇养着的。
这是,现代人最普遍的观念。
放在这个时空,临晚镜却是不知道。如果她将来嫁给夙郁流景,会过怎样的生活。难道,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吗?没事的时候,还要寻些乐子。比如,打发一下那些觊觎她家男人的情敌?
说起情敌,某女猛地一拍脑袋!
“走,咱们看情敌去!”临晚镜突然站起身,朝景王喊道。
走,咱们看情敌去!
临大小姐,您能再高调一点吗?她这一声,外面候着的破浪都听见了。今天他没其他任务,就一直在外面充当门神,原本蔫蔫儿的,听到某女这样的豪言壮语,也忍不住虎躯一震——他怎么也好想去?
等等,临大小姐说的是谁的情敌?那情敌又是何方神圣?
某女一吼完,也发现自己太外放了。
看情敌这种乐子,怎么能大喇喇地说出口呢?她还说得一脸兴奋,仿佛根本没把情敌放在眼里。
就像在说——走,咱们看猴子去!
这不科学!
夙郁流景能走了,却是不想这么快暴露在人前。临大小姐想去看情敌,自然是去城门口看凤离国的大公主进皇城。
据说,那位大公主倾国之资,艳丽无双。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怎么个无双!
夙郁流景没说话,某女一直是这样,想个什么就是个什么。她一时兴起,想要去看那凤离国大公主,他却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他不想暴露人前,就得坐轮椅出行。如果他出现在东城门,不免会落入有心人的眼。人家会说,景王或许也是来看凤离国的第一美人的。说不定,景王也有心联姻。他不喜欢听到这样的流言蜚语。
他的名字,即便是遭人非议,也只能和镜儿一起!
风无定倒是拿到香囊之后就自己先走了,他才不想和这两人多呆。看人家秀恩爱那感觉,他只想让小童出去给自己买一大捆糖葫芦,才能弥补他那受伤的小心灵。
“怎么,你不想去吗?”她都站起来了,夙郁流景却半天没动,某女眼角上挑,玩味似的问道。
“不过是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他对其他女人没兴趣,多看一眼都嫌弃。
虽然知道景王只稀罕她一个,可哪个女人听了这样的回答不高兴?
于是,某女也不勉强,朝他挥挥手:“那你在家多走几步,我去看看就回。”
说完,也不待夙郁流景同意,她自己开了门走出去。
破浪就在门口,朝里面望了望,见自家王爷没动,也有些意兴阑珊。其实,他也好想去看一看,最好是,那个凤离第一美人能把临家大小姐踩在脚底!谁让这位大小姐平时太嚣张的?
破浪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却见自家王爷对他招了招手,似回味般开口道:“方才,她说回家?”
王爷没听清?破浪重复了一遍临家大小姐方才的话:“回王爷,临小姐让您在家里等她回来。”
是这么个意思吧?破浪又自己再心里琢磨了一遍,怎么感觉,味道有些不一样了。
“在家等她啊。”夙郁流景却是没瞧见自家护卫脸上的古怪,只再次低声自语。
在家等她回来,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家!
另一边,依照临晚镜说风就是雨的性子,自然是立马就回去招呼着一干小的们往东城赶去了。
依旧是黑木马车,四平八稳地走在青石板路上,步调有序。她不仅带了画儿和琴儿,还带上了自家小狼崽儿和这些天来侯府愈发勤快的小公主。
一辆黑马车,古朴而大气,四匹骏马,均是黑色,皮毛光滑,一如它们的主人一样张扬。
一个车夫,身形挺拔;两个俏生生的丫鬟,一左一右。还有一对小儿女,加上,一个抱着肥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