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因诞生而丑陋,因凋落而美丽,命运因诡异而不可捉摸,又因逻辑而有迹可循……
常人不可及的某个异度空间,漆黑的暗吞没近乎所有的光明,唯一剩下的那片净域,银发碧瞳的罪神端坐在雕刻着恶魔头颅的红木椅子,神情凝重地切割着餐桌上的牛排,那样子仿佛在工匠在制作他一生最高级的杰作。
黑暗中寒光点点,那是隐藏在黑暗中无尽的透明箭矢,箭镞表面黑光游移,竟比此地原有的黑暗还要深邃,每一根都散发着惊人的威压,隐隐中将罪神的躯体压抑住。
“我说罪孽必有罚。”
【吾说万物皆有法。】
“被罚者无能违逆。”
【遵法者不受污蔑】
“以神名宣,你有罪,神权:无罪之罚。”
【以神名颂,吾循理,神权:规则定域。】
两段诵言,一段来自罪神口中,一段来自黑暗深处,但是两者都引发了难以形容的异象,黑暗连同空间被斩开,斩开它的是一道光,纯粹冷酷又霸道,不带一丝犹豫,但这连空间都可以斩开的光却突破不了来人身上的一层薄膜。
水的流动是法则,火的燃烧是法则,大地的运动是法则,天空的运转是法则,空间的构成亦有法则存在,来人干预了空间的法则扭曲成身上的薄膜,令其可以与光对抗。
“掌管法则的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罪神随意地瞟了来人一眼就继续切着牛排,很做作地装成绅士模样的对方他可没有心情理会,但作为主人怎么说也得招呼一声先。
“呵呵,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小罚,你为什么要将罪神的头衔加载自己身上,替人背黑锅可不是你的风格,而且被囚禁这么久没有怒气……值得探究。”来人一身整洁的白色西装,俊美的脸颊带有着戏谑的味道
“…法则,有些事你最好别太清楚,你的力量并不适用于战斗这点不是已经很清楚吗,就算我被囚禁于此,剩余的力量也足以灭了你。”罪神像是为了证实自己所说的,在牛排上用银质餐刀划了一下,法则之神顿时只觉得胳膊传来一阵剧痛,无色的液体从体内流失,蕴含神力的神血引起黑暗暴动,贪婪的视线直盯着法则之神。
“无礼之徒,神权:永恒遗失。”无形的波动以法则之神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的黑暗陷入沉寂,他们在法则的影响下遗失灵智以及获得灵智的机会。
“你逾矩了,这里是罪人魂魄诞生之地,也是归属于我的神域。”罪神不悦地皱眉,但也没多做什么动作,因为神是被人仰视的存在,是不容许被人觊觎的,哪怕只是一滴血而已。
“是是,我做的不对,对不起啊。”法则之神打了个响指变出一个沙发坐下,翘着二郎腿,双手手指交错地放在膝盖上,说着毫无歉意地话语,那类似戏弄的语气直让罪神眼角抽搐。
“说吧,你究竟干了什么事要逃到这里。”罪神无力地扶额,他算是受够替人擦屁股的活,好不容易过段安逸的日子结果还是被打扰了,真想直骂坑爹。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时无聊创造了一个新的法则。”
“稍微等下,创造?你还能创造啊。”罪神惊讶道,他只有这货运用原有法则的记忆,没想到居然还涉及创造之力,那可是创世神的权利啊。
“啊,也不算是,只是借用原有法则的基本模块,然后编入一些特制的规律和符文,很简单的。”法则之神伸出手,一团蓝色的光芒从其掌心浮现,有三四条玄奥字符组成的环体围绕着蓝色光团旋转。
“唔,神力解析我不太擅长,只能隐约感受到强烈的增生属性。”罪神头疼地叹气,他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错觉么。
“哎呀呀,还记得我们之前去过的第564号世界么,这个就是借用那里的法则。”法则之神用语言诱导着罪神回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同时手指微勾做好逃离的准备。
“那个丧尸满世走的世界?”罪神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发白,眼神锐利似箭地瞪着法则之神,“你到底干了什么事,还有刚刚的法则只是临时制作的吧。”
“啊啊,怎么说呢,似乎这条法则被丢到神选之世,那啥,也就是可以诞生神的备用世界,好像还引起原有法则的连锁变异,恐怕百年内就会产生众多新的神。”
“神的席位是有限的,大量的增多会导致平衡崩坏,所以我们筛选神都是慎中之重,而你这任性的行为是打算向整个神界宣战么,还有万一发生诸神黄昏怎么办,自杀,呵呵,那还算运气好的呢。”罪神怒气冲冲地指着法则之神痛斥道。
“作了些补救措施,大致上是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你看见见这条法则下物种的进化,以及伪神的异样,我担心神选之世有些东西在搞鬼。”法则之神捏碎蓝色光团,两位神的一部分分离出坠入现实,他们睁眼看到的是……
……
“还是太仁慈了,给予伤痛之人死的安宁。”莫辰的心情并不是太好,身后尸横遍野,而后是黑色灰尘漫天飞舞遮蔽了一切,太阳给予人类的温暖正在消失,温度迅速地降低,世界成为了地狱。
莫辰很后悔去了朋友家,既然是虚假的朋友为什么还要在意,结果得知了某些不能为人知的真相,那残酷得让人只想毁坏一切。
已经累了,不想再停留在这世上,孤独的异类徘徊世间迷茫的结果只能是末路,莫辰深知此点,所以他不想孤独,可孤独却像扎根一般深入人心,无法出去。
“救…救我。”脚腕被人抓住,莫辰冷漠地看着地上下半身已经变为灰尘的大叔,这才反应过来回到了市区,面对惨象此刻他的脑海竟是丝毫没有感情产生,甚至还开始思考晚餐该吃什么。
“救…救我。”
“嗯,好啊。”莫辰一脚踩断他的脊椎,鲜血顺着大叔伤口流出,半路又化作灰尘,这让莫辰有些不爽,“骨灰?希望不是,不然我会很郁闷的。”
通天的灰尘之柱依旧存在,呼啸的狂风演奏着灭亡的序曲,也宣告异质的诞生,莫辰回头看了柱子一样,感受到其中传来一道视线,不由得扬起嘴角,“很高兴你诞生了,我们的弟弟。”
“啊嘞,为什么是我们呢。”
“哥哥。”正当莫辰疑惑时,腰部传来一阵冲击,若不是声音熟悉到身体也懒得作反应,恐怕现在怀里的某人已经死去吧。
“真是的,小灵,很危险的,那个百合女到哪里去了,她应该有能力保护你的。”莫辰抱起凌灵,银白色的发瞳给人一种宁和的感觉,像是绝望的希望,莫辰孤独的心灵瞬间被充满了,以至于他忽视怀里这只萝莉过来路上的尸体比他还要多。
“呜呜,不见了,小沐姐姐不见,她叫我来找你。”凌灵嚎啕大哭,抱着莫辰死活不松手,莫辰无奈地摇头,转抱为背,目标是l市,那里有他的熟人,恩,是“熟人”。
身后灰尘之柱凝实,柱中的存在一直盯着莫辰离去,直到他消失在感应中。
“我会去找你的。”它说。
……
c市某家高级宾馆顶层一家直升飞机缓缓起飞,外表涂上一个哭泣天使的图案。
“天使为谁而哭,为这世界被神迁怒的众人。”
“我们不哭,因为我们代替天使拯救众人。”
坐在机内中央的是带着白色哭脸面具的是“救世”创始人——荆云,他的身后站有遮蔽面孔的斗篷人,而他的身前半跪着一位绝世美少女,正是沐沐,但她的头发此刻却是赤红如火,她的眼瞳则是沉寂如灰。
“异变已生,灾厄降临,为愚蠢之人献上救赎。”荆云颔首轻笑,身后的斗篷人褪下斗篷,样貌竟和沐沐一样,同样的赤发,同样的灰瞳,以及对荆云同样的绝对服从。
直升飞机在灰色的天幕下离去,下面已经是个死亡的城市,不再有未来可言…
不知何时下雨了,呐,有谁哭泣了…
……
(亡灵:更的好慢,是要弃坑的节奏?
路痴:怎么可能,我向来很少半途而废,只是时间不多而已。
亡灵:喔,不过似乎漏了一些内容,感觉。
路痴:错觉啦,只是有些内容放在这里就没意思了。
亡灵:知道了,话说莫辰的好友名字叫什么,隐约看到你的草稿上有他的内容。
路痴:跑龙套就别管了,反正后面没他戏。
亡灵:其实是因为懒得想吧。
路痴:……呵呵,作为补偿后面就大发慈悲地让他在回忆中继续跑龙套吧。
亡灵: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还真是懒得想啊。
路痴:……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