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v章(1 / 1)

part29

grace觉得难堪,举起咖啡杯朝钟清泼去,角度有些偏颇,深色的咖啡落在钟清的肩上左胸前,一片浓色的印痕。

她恼羞成怒,更让钟清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虽说程子浩骗了自己,可那是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怎么也轮不到毫不相关的人插手。钟清这样想,也这样告诉她。

grace忽然发现自己太失策了。或许她太轻敌,又太过藐视钟清与程子浩之间的感情。破坏不成,反倒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她爱程子浩吗?答案……或许是肯定的。当初在法国,明明也是她先遇见程子浩的。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是夏锦舞的男人。姐妹的男人,不能争,不能抢。即便是夏锦舞不在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可她还是生气。她怨恨,为什么她得不到的幸福,会落在另一个女人手中,而这个女人竟又和夏锦舞有如此相似的外貌。她觉得迷失,仿佛走到了十字路口,下一步该往哪走,却无从得知。

葡萄搬去了程书文家中。

钟清手上还有一副葡萄公寓的钥匙,她随便收拾了行李便住过去。

当天晚上程子浩便跟了过来。他有些生气,很执拗的坚持让她回家去。

钟清不肯,听得烦了,索性不理他。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程子浩败下阵来。倒并非是单纯的妥协,而是他也清楚,发生了这么多事,两人的确都需要时间来平复情绪理清思路。

她需要时间,他只能给她时间。

钟清大病了一场,又是发烧又是咳嗽的,待烧退下去后,喉咙又发了炎,这次炎症特别严重,她几乎失了声,嗓子又肿又疼。

她这么一病,倒是让章今遥捡了大便宜去。先前签好的几单配音都被章今遥拦截。

其实结婚后,她对工作已经不大上心,几乎是玩票的性质,可感情上出现问题,第一反应便是用工作来麻痹神经,没想到老天连这机会都不给她。

见到迟磊很意外。

大半年不见,他并无太大变化,只是似乎更深沉了些。他原本就是个扑克脸,这下子似乎更叫人觉得难已接近了。

钟清哑着嗓子揶揄他:“你这样子,多好的姑娘都会被吓跑的!”

迟磊不但没生气,反倒一反常态的笑了。“一个人挺好。”

虽说是大半年没见,可也从别处得到他的消息。比如,他埋首工作,不眠不休。比如,他身边从无莺莺燕燕。

钟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很久之前开始,两人就已经是无言以对。她吐出一口气。

“你过得好吗?”迟磊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间问她。

“挺好的。”钟清回答,不管她过得好与不好,这种私事都不方便与外人分享。

然后又是沉默。

可迟磊却很享受这份沉默。很久没有这样靠近她,鼻尖沁着她独有的幽香,他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跳加速,似脱了轨迹。

她说过得好,其实他替她开心。可是她看起来精神恍惚的,脸色也苍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声音更是哑得不像话。迟磊担心,可又不方便问,因为即使问了,她也不见得会回答他。

他忽然间觉得可悲,她离他明明这样近,却已经遥不可及,无法触碰。

或许是阳光太强烈,也或许是烟气太重了,钟清又开始头晕,昏昏沉沉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去。

“我先回去了。”两人坐在广场的石凳上,她站起身,见他点了头,转身朝马路对面走去。

步子刚踏出几步,一阵很急促的眩晕感,她抚着太阳穴倒在路边。

行人驻足。

“钟清——”迟磊丢掉未燃尽的烟头,奔过去,抱起她。

她并未晕过去,半眯着眼睛,只是浑身使不上力气。

迟磊将钟清送回家。

下车时,她精神已经恢复了些,被他半掺半扶着下车。“没事吧?”她额头上渗出冷汗来,嘴唇也泛白。

“没事。休息会儿就好了。”其实她很难受,嗓子又痒又疼的,好像有无数只蚂蚁爬来挠去一般。

“放开她。”

冷然含着怒气的男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比起迟磊,钟清现在更不愿见到的是程子浩。哪怕只是想起他一秒钟,她都会觉得痛心。她向grace说得那些话其实也不过是想自欺欺人罢了,可是到今天她发现,她根本骗不了自己。夏锦舞就好像插在她心尖的一根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程子浩的爱……只是一个荒诞的谎言。

“送我回去。”钟清得声音似透着万千疲惫,迟磊略感错愕,她方才那句“过得好”仿佛不攻而破了。

两人都没有回头。迟磊扶着她继续往前走。

“我说——放开她。”程子浩一字一句极缓道,仿佛是咬牙切齿,带着暴怒的前兆。

迟磊是谁,岂会怕他?“她不想见你,何必强人所难?”他侧过头去,缓缓勾起唇角。

从程子浩的角度看过去,迟磊的表情实在是……很欠扁。程子浩可以接受钟清的沉默冷战,却绝无可能接受她身边站着另外一个男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迟磊!

“迟磊,我们夫妻俩的事,用不着你t插手。”

迟磊扬了扬眉,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在程子浩一拳挥过来时,迟磊环着钟清往旁边一躲。

迟磊确认钟清站在安全线内时,才撸了袖子跟程子浩玩上几把。其实两人拳脚功夫查不到哪里去,最后都挂了彩,气喘吁吁的,没有谁多占了便宜。

就在两人抹着额上的汗时,钟清已经乘上电梯,爬到了十二层。

她长舒一口气,从十二层的落地窗往下去,两个黑色的人影成小小的两点。她拉上窗帘抱着双膝坐下来。

“程子浩,你如果敢对不起钟清,我t绝不会放过你!”

程子浩讥诮的勾起唇角,淡淡的瞥了迟磊一眼,“你用什么立场来说这话?呵,娘家人?”

迟磊胸口郁着一口恶气,他阖了阖眼睛,转身狠狠地一脚踢在花坛石板上。“我见不得她难受!”那时候,他已经害她伤心一次死过一次,他绝不能再看着她伤心一次!

程子浩甩了甩受伤疼痛的右手腕,“没人比我更能给她幸福。就不劳烦你多操心了!”

迟磊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腥咸的味道占据了整个感官。“希望你记得自己今天说的话,不要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七点的时候,钟清听见门铃响,她不肯开门,隔着房门听见程子浩说:“我买了些消炎的药和一些补品,放在门口了,你……记得按时吃。”

“知道了。”

八点时,门铃再次响起来,是迟磊,同样也是丢下一堆大补的东西。

她谁都不肯理,等昏昏沉沉睡了一觉,大半夜爬起来,才觉得饿。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这才想起了两个大男人送来的食物,于是开门去取。

借着客厅悬挂的灯具飘出的灯光,门外正对面的墙边倚着一个身形祈长的男人。

钟清吓了一跳,定了定神,等认清楚那男人的面孔,鼻子忽然一酸,动了动唇:“……哥……”

钟时风回来了。

他竟然还知道回来。饶是钟清同他自小感情甚好,在高兴之余,仍是大大的责怪他数落他一番。

“哥,你怎么能一走这么多年?”钟清眼泪一大把,“你知不知道家里发生了多少事,爸爸他——”她说不下去了,埋在钟时风胸口嚎啕大哭。

一整宿没睡,她嗓子疼得厉害,可是哑着嗓子也拉着钟时风说个不停,仿佛要将这些年受的委屈都同他讲了。

最近她实在是太压抑了,几乎喘不过气来,钟时风仿佛一场及时雨,她胡乱讲了一通,才觉得通体舒泰似的。

可钟时风却听得心一抽抽地疼。他自小最疼爱的妹妹,受了这么大委屈,而他却一无所知。

“哥,你好吗?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外,好吗?”钟清回忆起钟时风离开前,是个白皙又朝气的青年,在外漂泊了这几年,他黑了好多,连眼神也变得坚毅了。

钟时风紧握着她的手,“我很好。”

他向她自己在战乱中救助伤员的经历,特意避开了那些危险的镜头,怕她担心。他这个妹妹,从小就想得多,叫她知道了,又要担惊好长时间。

打电话给孟澜,通话时那端沉默良久,然后是低低的抽泣。

孟澜说要乘飞机回来,被钟清拦下,“妈,我和哥过去。”

走的时候,没有告诉程子浩。

孟澜脾气燥得很,她最疼爱这儿子,可是钟时风太伤她的心,一走就是这么多年,音信全无。所以见到他的第一面,孟澜扬手便是一巴掌,反手又是一巴掌。钟时风躲都为躲,生生受了她重重两掌。他不孝,挨打……也是活该。

兜兜被这场景吓得张大了嘴巴,扯着钟清的衣角,怯怯的问,“妈咪,这个叔叔是谁?姥姥为什么要打叔叔呢?姥姥眼睛为什么是红的?”

钟清也觉得孟澜下手太重了,“妈,哥都回来了,你就别再怪他了!”她又摸了摸兜兜的脑袋,“叔叔做错了事,所以姥姥生气了。”

兜兜笃笃笃跑到钟时风身旁,扯扯他垂在身侧的手,“叔叔,做错了事,没关系,你道歉,道歉了姥姥就不生气了哦!”

钟时风垂下眸子,看了看兜兜,脑海中闪过疑虑,“这是谁的孩子?”

兜兜不明所以,眨巴眨巴眼睛:“叔叔,你好笨哦,我当然是妈咪的孩子了!”

钟清呵呵一笑,“哥,这事说来话长。”

孟澜抹了抹眼泪,豁出去了,冲着兜兜说:“兜兜,这个不是你叔叔,是你亲生爸爸!”

话音刚落,一堆人都傻了眼。

钟清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钟时风几乎石化。兜兜小脑袋显然是不够使了,拼命想了好一会儿,“妈咪,爸比?”小家伙看了看钟清,又看了看钟时风,天呐,原来这个帅叔叔是他爸爸?是妈咪的“老公”?

钟清惊得心扑通扑通跳。好半晌,才找回声音。“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秘密,孟澜原本就打算在钟时风回来时公开,众人的难以接受也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是,对于钟清,或许会更难接受……

钟时风也诧异:“妈,这怎么可能?”

孟澜沉了沉脸色,“为什么不可能?你走了这么多年,什么不可能发生?”

而沉思的钟清已将所有的细节联系在一起,兜兜的生日,钟时风离开的时间……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孟澜,“妈……难道兜兜是庄……”

孟澜不否认。

钟清脸色大变,一双眼睛通红,嘴唇都哆嗦。兜兜昂着小脑袋关心的询问:“妈咪,你是不是生病了?”钟清立刻往后跳一步,她扬高了声音,质问孟澜,“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转身跑出门去。

孟澜沉着脸待在原地。

钟时风连看都没再看兜兜一眼,追着钟清出去。

海边的风很大,夜幕低垂,繁星如钻。

钟清打着赤脚,踩在绵软的沙滩上。海浪袭来,冰凉的汗水便圈住脚踝,让她禁不住打了寒颤。“你别过来。”她往后退一步,防备的看着钟时风。

“清清,你别激动。”钟时风担心她做傻事。

“我很冷静,我从没有一刻这么冷静过。”钟清昂着脸,两行清泪划过脸颊,辉映着皎洁月光,仿佛晶莹剔透。“从小到大,妈她最疼你,最好的都会留给你,可是……她怎么能这么待我?”

兜兜他竟是……庄亚捷的儿子。

钟清将手覆在腹部,而她的孩子,却连这个世界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离开。她阖了阖眼睛,那时候她从手术台上跑下来,认真的盘算着带着孟澜和肚子里的孩子到新的地方生活。

庄亚捷是在钟清怀孕四个月时出现的。她跑来询问钟时风的下落。钟清自然是无法回答。庄亚捷不肯相信,于是同钟清起了争执。她动了手,钟清没个防备,从楼梯上滚下去,流产。那时候,真的是伤心欲绝。钟清同庄亚捷大吵了一架,恨不得去掐死她。

转了一圈,她居然替害死自己骨肉的女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虐程公子,嗯,亲妈预备让钟姑娘先虐他滴心,再虐他滴心,可素总不能扶迟渣渣上位吧,桑不起哇

每次码到虐的,时速就更渣渣了,嗷,望天,来个有爱滴小剧场来缓和下气氛吧\o~

【小剧场】

某天,兜兜小盆友坚持要睡在程子浩与钟清的卧室。

半夜的时候,小家伙突然间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小手往右手边摸一摸,咦,妈妈去哪儿了?

兜兜迷迷糊糊间张开眼睛,往右边瞟了瞟,又往左边看一看,“咦,eric,你在跟妈咪打架吗?”

正伏在钟清身上做剧烈运动的程子浩,脸色霎时一变。“这个嘛……”

脸颊绯红的钟清伸手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男人,可他纹丝不动似的。埋在自己身体内的火-热也丝毫不见消-软。

“下去。”钟清附在他耳边,小声的下命令。

“不要。”某人拒绝。

“啊呀!”兜兜突然间恍然大悟似的,“你们该不会在打架吧?”

交和在一起的两人嘴角皆是狠狠一抽。

“姥姥,姥姥——”兜兜跳下床,蹬蹬蹬往楼下跑去,“芭比妈咪在打架呢!”

于是乎,某人今晚的福利就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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