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骆燕与骆婷走了一天多的时间来到一处峡谷,据向导官所言,此谷为野马谷,北边那坐山为六阳山。
骆婷闻听在马上一哆嗦,声音不大叨咕道:“糟了,怎么走这来了。”声音虽小,但骆燕就在他身边,虽没听清,但也知道他在叨咕:“妹妹你说什么?”
“姐姐,刚才向导所说你也听见了,我们出了野马谷,六阳山便是出了亶缘山界了,可是这野马谷六阳山却不是个好走的去处啊。”
“妹妹怎如此说话?”
“姐姐你可看到谷底下有一条河吗?”骆婷以手指着蜿蜒的河水道。
“看到了,此处虽然有河,却完全看不清它的源头与去向,且并无一处绿色,更无一点生机,河水平静如镜面,虽然看不到危险,却也感受不到一丝的生气。”
骆婷把手一拍道:“姐姐就是姐姐,一语中的,此河名为亡河,与我那亡灵涧有几分相似,我飞狸峰是亶缘峰西大门,而此处为东大门,我原想走南路,没想到还是走这里来了。”
骆燕不以为然道:“既然来了就来了,想必是日子太久未曾走过人,所以略显死气,不过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做甚。”
骆婷脸上又多了一屋愁雾,他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亡河与亡灵涧同是东西两道屏障,亡灵涧以幻境迷惑人,使人神志不清,但这亡河有何种危险尚且不知,最难缠的是北边的六阳山,为什么叫六阳山无人知道,但此山光秃秃的却有一个极难对付的妖怪,那怪形如羊长九条尾巴,四支耳朵,双目生于后背,神使博驼就是这东西修练成精,此物也叫猼訑(tuo),以勇猛着称,博驼成了神使后就把他当家的兄弟招来,安置在此处。
骆婷在此为神多年,这些情况是了解的,原本也是想着绕路而行,但是山路崎岖难行,南路与东路相差无几,最主要的是这东与南的出口不时变化,极难分别,走错路也是属正常,骆婷寻问该如何是好。此时天将放黑,燕思量半响,决议在谷上安营,以免谷中有险。
兵随将令草随风,随着一声令下,但闻三千军士的甲胄声哗哗直响,就在谷口上方气扎起了联营,骆婷拿出水葫芦递与骆燕以手指着脚下的山谷,遥望着一眼便能看穿的山外,预料着前方会有什么危险。
阳光慢慢拉长人的影子,军士也扎好了营盘,婷一面派出几队探路兵,试一试有没有其他出路,另一面派出送信使,骆婷亲自写了一封信交与使者,让他过了野马谷去六阳山下一封书信,骆燕不解问道:“你与那妖精也有往来?”
骆婷笑道:“姐姐难道忘记了不成,我是亶缘山神,这也是我的辖地,他后台纵然是博驼,眼下他依然是归我管的,况且我也是奉命去基山,他没有理由不放行。”骆燕半信半疑,觉得也有些道理。
时间过的很慢,骆燕心急如焚,眼见着天都黑了,送信使者气喘吁吁的回到营盘,此时大帐里点起的灯火,借火光见那使者满头是汗,而且面色蜡黄,婷急问道:“情况如何?”使者道:“主子,您的信我送到了,那个人叫博秋,与神使是同宗,接到神女的信后他表示一定奉令行事,且定于明日辰时在东野马谷按应有礼节迎接神女过山。”
骆婷一听大喜,与骆燕说:“看来姐姐的身份没有暴露,如此安排也合乎情理。”事情已定,众人烦恼尽消,可能是直觉的关系,骆婷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夜里安排巡逻哨兵,一切准备停当,饮马吃饭,分帐回营后合衣而卧(二人虽以姐妹相称,但是骆婷虽不是男人,但也非是女子,故此同帐而眠也诸多不便)。
骆婷虽有担心却并无他事,夜里很平静,次日天刚放亮,二骆各自起帐,待一切齐毕,辰时刚到,外面有军卒来报,说有一人自称是神使博驼之弟,在外求见。
骆婷大喜,亲自出帐迎接,为了掩人耳目,燕并跟随,夹在军丛中暗中窥探。
大帐外骆婷全身披挂,手扶腰中剑兴冲冲来到外面,有一个四条腿,满脸毛的怪物正在外面恭候,骆燕看的清楚,这简直就是另一个博驼,只不过这个怪物的满脸毛的颜色比博驼深的多。
别看博秋跟博驼长的一样,可举止大不相同,博驼盛气凌人不可一世,而博秋温文而雅,行为有礼,全不像个无礼教的人,一见骆婷深施一礼:“上神驾到本早该来迎,奈何天色已晚,不便打扰,失礼之罪请上神原谅。”这是客套,骆婷也不会因为此事而动怒,那太有失身份,也说了些客套的话。
博秋接着说:“今日前来特意迎接上神到我六阳山上,我备些薄酒为上神接风,也尽尽我这下属之责。”
骆婷笑道:“尊架相请原不该推辞,但神使有令我岂有怠慢之理待我完成公务反回时必到贵府叨扰,不知尊驾意如何?”二人文绉绉的客气了好一阵,然后该走还得走,该留照样留,但话得说到。
博秋说了个请字头前带着,从一处小路走下谷底,三千弟兄牵着马小心的一个挨一个而下。
三千人,加上三千马,队伍也不小,骆婷在谷底等着,约着能有一个半时辰,三千人马才陆续下来,而后重新上马列开队伍,有中军官拿着花名册重新点卯,等点完后,骆婷故意招过骆燕,让其给自己牵着马,骆燕何其聪明,把马牵过,他夹在两马中间,以马头盖脸,博秋领路一步一步穿过这神秘的大峡谷。
野马谷与别的峡谷一样,也是两涯中间一条大缝,还有一条河,这里不像是干旱的原因,虽然这。是冬天,可南省依然温润如春,可不知为什么连一根草都没有,除了后来的这些人外,一点活气都没有,就像一个人全身光秃秃,就连眼眉都没有的那么别扭,因此众人在走的时候就格外的注意。
然而就在六阳山上,有一人嘴角扬起,两只眼睛藏在二尺长的长毛之下正恶狠狠的看着他们,而他们却全然不知,这三千余人还有二骆的性命将待如何,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