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旭的安排,那两个人从左边不着痕迹地跑了过去,故意点燃了一棵小树,顿时冒出了一阵白烟。
守在工厂门口的人果然都被吸引了过去,大喊了一声:“那里怎么突然着火了?”就全都冲了过去。
陈旭对小勤点了点头,两个人飞快地冲进了工厂里,然后趁着里面的两个工人不注意,把他们都给打晕了,然后躲在了不会有人注意的地方,换上了他们的衣服,把帽檐压低了,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把这些工厂里的铁桶给一个一个搬了出去。
陈旭看到了外面的一辆货车被装满了即将开走,就对小勤说:“你想办法把里面两个晕了过去的人给弄出去,别被人发现了。我现在跟着上车和他们一起离开,看看这些东西会被送到哪里去。”
他很快就跳上了车,躲在了铁桶堆里,侧身蜷缩在车上,果然没有人发现他,没一会儿车子就发动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又停了下来,随后后面的舱门被打开,又有工人过来把货物一件件地搬下去。陈旭趁机又装模作样地也把东西搬了往里面走,顺便四处观察想要记住这附近的样子,方便日后能即使找到地方。
可是没有想到他才刚把东西放下来,一转身就已经有两个人靠了过来。
陈旭故作镇定地想要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谁知道他的帽子一下子就被人给拿了下来。
“老大,就是这个小子刚才一路跟着我们过来的。”
他心里猛地陷了下去,却还在佯装不知:“有什么事吗?我就是个搬货的。”
“小子,我们盯了你们好久了,你另外的几个同伴可都在我们手上了。”
陈旭握紧了手,想要趁他们不注意掏出手枪,谁知道被人眼疾手快地发现,一脚踢开了他的枪,他也随后被扣了起来。
……
李君则看着李博台不紧不慢地用烧开的水浇在紫砂壶上,这样反复了几次,方才把壶里的茶水倒在杯子里,递给他:“尝一尝,这样煮出来的茶味道清冽,回味无穷。”
“谢谢外公。”
他一饮而下,李博台笑:“君则,你喝的太急了,是品不出来这其中的精妙的。”
“孙儿性子急,外公见谅。”
“不碍事,年轻人都是这样的。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样,急功近利,只在乎结果,往往忽视了过程。”
李君则点头,又用不经意地口吻问道:“对了外公,这一次那边的工厂里可有收获?想必您一定把那帮*的人都给抓了吧。”
“并没有,他们很狡猾,只派了几个人过来。所以这次的成效不大,如今只有从这几个人嘴里撬开点东西,看看能不能摸清他们的最上级是什么人。”
李君则听了一阵懊恼,分明自己已经把话都交代的很清楚了,怎么说好了不要让他们派人过来还是有那么几个落网了?不过面上还是附和着:“哦?只才有几个人,真是叫人失望。外公,孙儿从前跟他们的人共事过,说不定里面有孙儿熟悉的人,孙儿想帮外公分忧,说不定能问出什么东西来。”
“也好,我就把这里面一个为首的男人交给你来审。”
李君则万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陈旭。
陈旭在见到李君则的时候也是大为诧异,随即呸了一声:“卑鄙小人,何杏说的没有错,你果然一直在骗我们。从前我还当你是个有道义的好人,不想竟然成了一个卖国贼,我陈旭再没有你这种兄弟。”
李君则在他面前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不要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东西,说吧,谁是你们在重庆的负责人,是谁派你们来的。”
“想让我开口,你做梦。”
“好啊,不肯说是吧,那就打到你肯说为止。老钱,给我狠狠地打,我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老钱听到他的话,拿了鞭子果然不留情地打在陈旭身上,很快他衣服上就多了好几道血口。
李君则别过脸去,有人端了茶水给他,他端起来,拿开茶杯盖的时候,手却在不停地发抖。
好不容易克制住情绪,那边陈旭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
“老钱,你先停一下,给他一点时间考虑清楚。别一下子就把人给打死了,我留着他的命还有用呢。”
“小少爷,这鞭子可是最没有威慑力的东西了,咱们这里要什么没有,要我说这个时候得给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骨头他才肯说,就是再硬的骨头也叫他软下来。”
“其他东西你别给我拿上来,我觉得瘆人。”说完又站起来:“陈旭,我劝你好好想想,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不然今天你恐怕要走不出这里了。”
“你死了这条心。”
李君则点了根烟:“你这又是何苦,只要你肯合作,看在我们从前相识的份上,我可以跟我外公求求情让他不再为难你,说不定能让你在我们身边谋一份好位置,比你在*里清汤白水的做事可舒服多了。”
他说着,朝着陈旭眨眨眼睛,示意他可以先随便说点东西来糊弄一下这里的人,可是陈旭哪里根本不知道李君则是好意,压根没有在意他的提示。
身边又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李君则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任凭老钱继续动手。
天渐渐黑了,李君则让老钱停住:“这里这么多兄弟,大家累了一天了肯定都饿了,你去外面买点吃的回来,对了,记得再带一壶酒回来,我今天喝了一天的茶,太清淡了,没有酒实在是难受。”
老钱应允走了出去,等回来的时候果然带了吃的和一大坛子酒。
李君则把酒打开,先给自己倒了一碗,复而又凑在酒坛子边上闻了闻,还用袖子挥一挥让酒香散了出来:“闻起来很香啊,看来是好酒,大伙儿都来尝尝看。”
殊不知,他藏在袖子里的另一手已经把一小瓶无色无味的迷药给倒了进去。
按照李君则的吩咐,老钱给这里的人都倒上了一大碗,也有个说自己一喝酒就会长红疹的,怎么劝都不肯碰酒,李君则说不用管他,和他们吃饭干杯。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感觉到不寻常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头晕,随后喝了酒的都感觉到很难受,一个个地倒了下去。
那个没沾酒的人吓了一跳,大声喊:“你们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李君则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老钱的佩刀给取了出来,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在这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把刀插进了他的胸膛里。
这人瞬时咽了气。他手上沾了血,却不急着擦干净,而是把血迹抹到了老钱的手上,然后用布条沾上就把自己的手背擦干净。
陈旭看着他:“你……”
“快离开这里,我现在想办法把你的手铐和脚铐给弄开。”
“你为什么要放了我?”
“白痴,我分明警告过不要到这里来,你非要过来逞什么英雄?”
陈旭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你告诉胡公的,你是我们的人。”
“出去以后,不要告诉何杏。她暂时还不能知道。”他找了锯子过来,用力地锯开了他手上的东西,手心磨得生疼:“妈的,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难断开。”
“其他几个人在哪里?”
“我目前不知道,我会想办法打听到的,你先别管他们了,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
他蹲下来又要锯开脚镣,谁知道外面忽然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他和陈旭四目相对了一下:“糟了。”
说着他手里的动作更加快,似乎是要拼了命把这东西给锯开似的,陈旭紧张地看着他:“来不及了,外面听上去不止几个人,你别管我了,要是让他们看到了你会有危险的。”
“不行,你会死在这里的。”
“李君则,别弄了,你赶紧也装睡,别再弄了。”
李君则咬了咬牙,就差把嘴唇给咬破了,听到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他绝望地扔下了锯子,也装作被下了药的样子趴在了桌子上。
陈旭朝着外面声音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声:“老钱,你快装睡,有人来了。”
李博台本来是带着人过来想看看审问的如何了,结果一直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冷不丁地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句,心里一动。
他们慢慢地靠近,就看到屋子里的人都倒了下去,地上还有个死人。
而陈旭的手镣已经被人给弄断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我刚才听到你说,让老钱装睡?是他要放了你?”
“没有,不是老钱。我不认得什么老钱。”
“还狡辩,我都已经听到了。”说着李博台一脚踢在了老钱的身上,他往地上一栽,仍然是闭着眼睛的。
“演的还挺像啊。来人,拿冰水来,把他们全部都给我弄醒了。”
随即他又蹲下来看了看地上那个死的人胸口的刀,一把把刀拔了出来,咒骂了一声:“该死!”
一盆冰水从老钱的头上浇了下去,他被突然的刺激给弄得清醒了,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就看到李博台的手里拿着自己的刀,有些诧异地问:“老爷子,您怎么……”
“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身边当卧底,要不是我今天突然过来,还真是让你把人给放了。”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啊。”
“看看你的手,想磨灭证据也要把手上的血迹先给擦干净!说,你跟*的人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