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真的相信我和清天组织有关系?”慕容安岳终于说话。
“还是,你根本就是在吃醋。我和贺兰锦书……”
话未说完,就被粗暴地打断,“别和朕提那个女人!”
“你以为朕会这么笨,相信你和贺兰锦书在歌舞院纯粹是为了赴巫山之会吗?”
“那皇上以为我在那里干什么?”慕容安岳带一丝清冷的笑意,“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夜晚在一起,能做什么?”
宫绍谦没有说话,以一种山雨欲来的表情向他缓缓逼近,带着明显的压迫感,把慕容安岳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你是想用这件事来让臣民议论朕,说朕好色滥杀?”
“好色滥杀,四字评语是皇上给自己的吗?”慕容安岳脸上泛起了一层不自然的红,“咳,咳……”
宫绍谦忽然眼睛一亮,神情变得可怖,“你在吐血吗?哈哈,你快要死了。”
该出手了吗?还是,再等一等……
“今夜不管有没有清天组织的人来救你,朕都会安排一个刺客来,那时候,朕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杀你。怎么样?”
真的强者有一个最厉害的招数,那就是示弱。
而且,有几个人知道:对敌人示弱,难道不好吗?
可是有几人又甘于示弱?如果想活的太平,只怕要学会示弱和装傻。这个世间不容得聪明人存在。
“皇上,微臣惹皇上不高兴,实在是不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能为皇上而死,虽死犹荣……”
在这个时候,要想对方喜欢听什么,就说什么。
宫绍谦仔细看着他,带着玩味的神情。
“哪一句是你的真话?哪一句是你的假话?只怕连你自己都分不清楚吧?”
“皇上要是杀了我才可以放心,那臣只有如皇上的意。”慕容安岳脸色平静,白皙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
终于可以……不再忍耐了吗?
要知道,忍耐也是一种极刑。
宫绍谦拂袖而去。
慕容安岳暗自松了一口气,又过了生死一关吗?
要知道强权就是道理,没有什么可以商量。
天色昏黑,不知是黄昏还是清晨,冰蓝从来没有睡的如此之沉。醒来看到乌云豹坐在离自己不远的一张雕花太师椅上,目光炯炯,看着自己。
睡觉被人看,冰蓝心里略感不悦,这时听乌云豹说:“妹子,你醒了。”
“嗯。”她整理了整理衣服。
“靖王没有回府啊。”乌云豹说:“皇帝当太子的时候就有点儿精神不正常,登基后残暴好杀。这次为了锦书夫人和靖王约会的事情,把靖王关在大内皇宫的水牢里了。”
果然!心似是被一根细细的针扎了一下,心里一阵尖锐的疼痛。曾经以为自己的心和感情早已经磨钝,更不会爱上一个人。就连对未婚夫渲易,也是若即若离。
“六哥,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珍奇的宝物?”冰蓝看着一只青玉合卺盏,知道那价值连城。
“妹子,我也不瞒你。我是飞天大盗。轻功高强,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啊。”
冰蓝抚摸着一只冰凉的红宝石手镯,对乌云豹说:“六哥,你能帮助我进皇宫吗?”
“妹子进宫做什么?”乌云豹迷惑不解,“你要什么宝物,尽管让六哥去拿。”
“六哥,我不是要宝物,我是要去找人。”看着他迷惑的神情,冰蓝不想解释,只是说:“妹子也是有功夫在身,只要六哥把我带进皇宫就可以了。”
夜,无月又无星。
乌云豹说这种天色最好潜进皇宫。
花遮柳隐,他们潜近了宫内。乌云豹轻功果然不错,扶着她的腰轻松地上了宫墙。
一个宫室内,冰蓝撞见了一个宫女,一把抓住,低声喝问:“说,靖王在哪?”
乌云豹说:“妹子,你直接问哪里是宫中水牢就是了。”见宫女想喊,一掌把宫女打晕在地。
忽然,他目光一亮,看见了挂在宫内房梁上的一盏珍珠绣球灯,立刻双眼放光,双腿一跃,想去摘取珍珠绣球灯。可灯挂得很高,他跃了几次,就是够不着。
“六哥,你先别管那灯啊,咱们找人要紧。”冰蓝连喊几声,见他不答应,急得直跺脚。
她知道这位六哥是大盗心性,见到珠宝就是不得不休。暗自叹口气,自己先去找吧。反正他拿到灯之后,会到水牢里找她的。
冰蓝在宫里寻找着,哪里是水牢?
她进了一个很大的花园,假山、奇花异草,池塘。这就是大内的御花园吧?
忽然一声冷笑在她身后响起,“终于等到你了!”
那如梦魇一般的声音,惊出她一身冷汗。
迅速回身,却劈面是粉红色的迷雾。
“朕怕抓不住你,所以用了一瓶醉春风。”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
“你是不是感觉到身上发热?现在浑身发软?”似笑非笑,宫绍谦似是猫捉老鼠。
该死!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儿……
她一把推开宫绍谦,奔入黑夜。
好容易才找到她,岂能容得他再次脱逃?宫绍谦立即一个箭步追上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还想逃?你能逃到哪里去?”
哪里最安全?可以逃到哪里去?冰蓝想起了文武百官齐聚的大殿。于是她从大殿侧门跑了进去。
跑进去后,她愣住了!原来,皇帝的宝座所处的空间如此狭小,只能容得一个座位,宝座前一道垂地的金丝巨幕隔开了高高在上的君王与百官。
外面传来了钟声,百官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殿前武士们都在,还有一百多个武功高强的将军,你这么冲出去,想死吗?”
百官肃然进了大殿,口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吧!”稍稍离开她的唇,扬声说了这一句之后,立即把她的唇。
“请皇上升位!”两个太监伸手欲拉帘幕。
“慢!”帘幕后传来皇帝的声音,“今日晚朝议朝,且不拉开帘幕。”
冰蓝暗自松了一口气,转瞬即来的却是惊骇。
雪在烧!
这样的事在现代自己做间谍时也发生过,她忍耐着。可是无论她如何装做不在乎。
帘幕外,百官已经朝拜已毕,开始议政事了。
帘幕里,兵临城下,开弓没有回头箭!
“皇上,河南府尹开缺,请速派官员。”
“准奏!”一边说,身体一边缓缓地下沉。
如此胆大包天,隔着一层帘幕,外面数百官员肃立,他是他们庄严的君王。奏本声一声一声传入耳中,多少大事,多少……
是、要死了吗?
狭小的空间,又只隔着一层帘幕,帘幕抖动,无风!
帘幕外,奏本声音依然不断传来,“皇上,工部、吏部有本来奏……”
“卿的皮肤……如此细腻。”轻按一下,每一个男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天堂。得到了,语气也就客气了许多,后宫无人,宫绍谦已经开始考虑给她一个什么妃位。
不管她是不是逆党组织中的重要人物,这个女人,他是要定了。
“准了!”
“朕准奏!”
心情格外好,一概都准。
冰蓝猛地睁开眼,她与眼前这个男人,经历了觊觎、对抗、穿越……可是,这件事、却是万万不该发生的。
“你让人恶心。”
冰蓝突然闭上眼睛,停止了所有的挣扎和抗拒,用最冷淡的声音开口。
“什么?”宫绍谦像是被人劈面打了一掌,抬起埋在她胸前的头,愕然。
故意转头不去看他的表情。“你想要我,可是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可以随便你怎么轻薄。原来这就是一国的君王!我看不起你。”
“什么?你!!!”宫绍谦身体一僵,脸上阴云密布,咬着牙狠狠瞪着她,突然手臂一挥,冰蓝重重地摔到御座下。
好!要的就是这样。
体内药效渐渐消退,身体能动了,冰蓝借着一摔之势,向帘幕外滚去……
“臣有本奏……”须发皆白的一位老臣正要奏本,忽然看见巨大的金丝帘幕里滚出一个人来,吓得象牙笏板差点儿落地。
只见那人衣衫半褪、乌黑的长发披散,尽管处境狼狈不堪,眼神却清明镇静。
绝美的女子,是妖?在这无比庄严的朝堂之上,居然横陈在百官面前,黑发妖娆。
殿前武士已经拔刀出鞘,雪白的刀光直指她的咽喉。
“且慢!刀下留人。”喊刀下留人的竟然是皇上,众人惊骇地发现皇上衣衫不整地从帘幕里奔了出来。
在宫绍谦要开口之前,冰蓝用尽力气大声喊道:“我是刺客。”
啊,刀剑齐齐出鞘,她与他之间――立即被刀剑织成的网阻隔。
宫绍谦盯着她,见她眼里闪着宁为玉碎的光芒。那种激烈、那种决绝。
“皇上,此女必须要杀。杀无赦!”有大臣说。
宫绍谦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很久,他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眸中的灼热和情欲已完全褪去,恢复了往日的阴沉。
“当然要杀!”圣旨如山。
大内皇宫竟然还有地牢。设施之齐全,不亚于现代。宫绍谦换了一身衣服,上面绣的振翅欲飞的鹤,充满了王者气概。
“你不愿意陪伴朕躺在床上,只能委屈你在这里了。”宫绍谦拨弄一下乌黑铁链上的铁锁。
那铁锁上面锈迹斑斑,还带着暗红色的血迹,冰蓝看着,心里不是不害怕。
“我只喜欢两情相悦,心甘情愿。”微侧过头,每次面对这个男人,心里都有着莫名的恐惧。是他表现出来的,还是那种霸气?
“那不是对你!”她冷冷地说:“我对谁都会有这种反应。”
宫绍谦脸色一下子多云转阴,变脸还变得真快,“真的吗?”
缓缓俯身下去……冰蓝看着自己面前那双点燃了火焰的眼睛缓缓迫近,瞳孔收缩――自己居然会失控、恐惧,不可以!
“滚开!”
“难道……你一直要这样地口是心非?”声音喑哑,唇齿在她身上流连,这次再没有一丝温柔,痛、怎么可以这么痛?后面就是冰冷的石壁,退无可退!
“嗯……”难道和这个男人的,到这个时代也结束不了?她抓住他的间隙,向后仰头避开他的。
“你这辈子,别想逃开朕!”宫绍谦立刻紧跟着低头上来,被她侧头一避,落在了她的肩颈之间,令人难耐的麻痒感觉迅速从颈项窜到心底,原来,自己也有如此软弱的时候。
双手受制,甚至、还需要他的手臂才能维持身体的平衡。
“你是一个妖精,能使人为你付出生命和灵魂……”声音又开始变得。
这不是她想要的!绝对不是。
“放、开、我!”
“这是第二次,你让朕流血……”他的手摸上了她的脸,“为什么?朕喜欢一个让朕受伤的女人?”
宫绍谦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呼吸也明显地急促起来,阴冷的目光紧紧盯在她的身上,充满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朕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以前和你见过面吗?”
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伴随着他,而他始终都没有找出个中缘由。直到现在,终于可以亲口问她了。用力捏住她精致的下颌,沉声问:“告诉朕,你是谁?”
沉默。
看到宫绍谦眼中分明的阴沉和怒火,她也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果然,宫绍谦拍手,扬声高喊:“来人啊!”
“卿你可知天子一怒吗?”声音温和地近乎劝诱。
冰蓝当然知道这段话:公亦尝闻天子之怒乎?臣未尝闻也。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于是毫不畏惧地回视,“士之怒,专诸刺王僚,聂政刺韩傀,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仓鹰击于殿上。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双瞳如同两颗宝珠,澄澈透出妩媚和坚毅。
他直起身,眼神平静:你究竟是谁?你眼神隐藏着另一个世界。
“以前那个世界……你我都忘掉吧。”想起自己修长的手指轻松地扣动了他抵在她胸前的扳机。胸前冒出大朵血花,枪声震飞大片海鸥。
“为何你要此此伤朕?如果说你是有罪的,你对朕来说才是有罪的。”火把的照耀下,宫绍谦带着一个冷冷的笑容,这时才像个夜审的君王!
他把她的黑发缠绕在手指上,“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宫绍谦用指尖挑弄着她的发丝,“有了你,朕可就连鸳鸯也不羡……”
若不是处境如此不堪,铁锁缠身,冰蓝几乎就要相信他是在向她表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几个全副武装的侍卫走了进来。
“朕在外面等你来,”他在她耳边说,“慢慢考虑清楚,只要你答应做朕的妃子,就叫朕一声。
讨厌!冰蓝闭上眼睛,难道自己在这个时代也要栽在这个男人手里?实在是不想认输啊。
“有没有人告诉你?骄傲要付出骄傲的代价,所以做一个弱者,省了好多麻烦。”
见她依然保持沉默,于是放弃等待,宫绍谦退到门口,双手轻轻一击掌。几个侍卫把手中的管子举起,几道迅急的水流突然喷向她,劈头打在冰蓝的身上。水流如箭如枪,由于毫无防备,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呼,条件反射地躲避。
“朕看得出来,你是受过训练的。所以朕要看看你的忍耐力究竟有多强?”
水至柔。天下最柔者莫过于水,最强者也莫过于水。
“卿知道这水流会持续多久吗?”宫绍谦的声音远远飘来。会有多久?勉强睁开眼睛,透过迷蒙的水幕,依稀可以看到对面君王脸上的淡淡笑容。
“只要你叫朕一声,就会停啊。”
那声音是如此地诱惑。
宫绍谦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是不出声,于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漫漫水流、四肢百骸无尽的疼痛,痛苦无穷无尽、无休无止,折磨和忍耐。就此昏迷也不错,甚至是死亡,彻底结束好了。
昏昏沉沉中,视线已经被冷汗和水所模糊,没有了自己身体的感觉。一阵沉重的睡意强烈地袭来,放松身体,就这么睡……吧。
她在做梦,梦见自己在暴雨里奔跑,无论怎么奔跑躲避,也找不到一处可以使自己躲避雨的地方。
雨,终于停了吗?要不然,为什么自己身上彻骨的寒意慢慢消失了,代之的是温暖。
如躺在云端,舒服啊,是在做梦吗?就一直在这云端上躺着,不要再清醒。
云朵动荡,她蓦然展眸,瞳孔焦距凝聚的瞬间,冰蓝的脸色变了,没有云朵,没有温暖。眼前的人却露出舒心的笑容。
“你可醒了。”
宫绍谦?!冰蓝漂移的神智从那双使自己畏惧的眸子上移开,随即悟到那包围着她的温暖居然是他的身体。
他和她,在同一条巨大的织锦被里。宫绍谦没等她出手,已经先发制人在被子里压制住了她的双手。
“你最好老老实实待着,别乱动。”
“……”
宫绍谦微笑,视而不见眼前女子的怒意,“你这么冷,朕来暖着你。”
冰蓝努力维持着漠然,转移了视线。见头顶是镶嵌珠翠的帐子。
宫绍谦得意地笑了,“这宫室还好吗?”
她想说: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张了张嘴,却发不了声音。
宫绍谦起身穿衣服,眼光一刻也没离开她,“你自己躺一会吧,朕要上朝去了。”
穿上了金紫两色绣有仙鹤图案的衣服,立刻显得威仪四射,他是王朝的君王。宫绍谦扬声叫道:“来人,服侍淑嫔娘娘。”
“绯薰参见淑嫔娘娘。”一个雪肤花貌的娇小女子走了进来,神色间冷冰,恭敬的表情只是礼仪而已。
“照顾好淑嫔娘娘。”再次叮嘱之后,宫绍谦不情不愿地上朝去了。
难道自己就这么倒霉?上辈子因宫绍谦而死,这辈子还得做他的什么淑嫔?!
“娘娘请起身,宫内无妃嫔,淑嫔是最高的位分了。”绯薰见宫绍谦走了,神色立刻活泼起来,也有了笑容,“淑嫔娘娘直接升位到皇后只怕是指日可待。”
唉!无语啊。什么皇后?!
“我不是什么淑嫔。”
绯薰立刻大惊失色,“娘娘切莫难为绯薰。”
这时候,宫门开了,鱼贯进来十几个太监打扮的人,每人手里捧着朱漆托盘,齐齐跪下,“请淑嫔娘娘用膳。”
冰蓝目光一扫,很精致的食物,只是太多了!可惜自己体力没恢复吃不下。
“淑嫔娘娘想吃吗?”绯薰在她身后垫了一个金紫色绣着仙鹤的靠枕。
吃,为什么不吃?再沦落也得吃。“那娘娘吃这碗燕窝粥吧。”见冰蓝点头,绯薰善解人意地端来一碗燕窝粥来。
冰蓝在被子里一动,才发现自己手腕上系了长长的一段锁链,很沉,是黄金的?色泽很好啊,看样子不是假的。这要拿到现代去卖可就发财了。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了衣服,雪白的丝质睡袍一样的衣服,上面用金丝线绣着一只只振翅欲飞的鹤。
“娘娘不方便,让我来喂你吧。”绯薰对冰蓝手腕上的黄金链铐视而不见,话也说的婉转。果然有女官风度。
“不用。”慢慢吃完了一碗粥,绯薰接过碗去。
“看来你胃口还不错。”阴魂不散的声音又从宫门口传来。
宫绍谦一摆手,宫内立刻又剩下了她和他两个人。
“朕记起来了,你叫冰蓝。”
冰蓝大惊失色,他还记起来了什么?!
“朕全都想起来了。”不理眼前那双震惊的双眸,宫绍谦兴奋地来回踱步,“朕在梦中亲近过你。”
暗自松了一口气。冰蓝晃一晃手腕,黄金链铐在叮当作响,“你觉得这样有意思?还是有意义?”
“当然有。”宫绍谦脸色一变,换成了探究的意味,果然君王与常人不同。他俯身向前,带着强烈的压迫力,“你和靖王,两个人中谁是雪剑?”
短暂的沉默,冰蓝仰起脸来,“如果我说我是。你要怎样?”
宫绍谦盯着她的眼睛,没有回答。忽然拍手,叫道:“来人,给淑嫔换装。”
转瞬进来了许多手捧托盘的太监宫女,低眉顺眼地捧起了袍服,不由得冰蓝不穿,直到服侍她穿起华丽的长袍,一个宫女捧着宝光流溢的镂金珍珠凤冠要为她戴上时,被冰蓝一把夺过来,摔在地上,霎时珍珠摔得四散乱滚。
“啊,皇上?!”宫女太监们惊骇地跪下。
宫绍谦目光带着笑意,“看来你体力恢复得还不错,都有力气摔东西了!”一摆手,“知道你不肯戴,所以凤冠朕给你准备了十顶。”
紧接着,十顶凤冠摆在冰蓝面前,宫绍谦说:“你可以接着摔,摔到你愿意戴了为止。”
嗯嗯?!她看着眼前流光溢彩的凤冠,还真不忍心摔了。再有气也不能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