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车子停到了楼下。西山官邸的环境很不错,高档小区又是富人聚居地。因为林浅不愿意住在爷爷的别墅里,房子太大,空旷又冷清。于是她自己在西山府邸买了一间公寓,上班方便,而且自由自在。
路不平扶着她走下车。林浅一想到刚才的场景就有些来气,一把推开他,自己朝楼里走去,没想到仅仅勉强的走了几步,脚疼得就已经吃不上力。
“逞强!”路不平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看她走起来实在费劲,也不顾林浅反对,用胳膊一夹就将她抱在怀里,朝电梯走去。
林浅的脸上又泛起一丝红晕。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十七楼,两人出来之后,林浅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路不平闪身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干净,透着一丝清爽。空间不是很大,一个小型复试,客厅一张沙发配了个小茶几,地上摆着几个灰色的圆垫子,坐在沙发上向外看去,大落地窗外城市的繁华虚无,一览无遗。
“喂!谁让你进去的!这是我家!请你离开!”林浅在门口不满的喊道。
待林浅反应过来,路先生已经大步走到茶几旁边,一屁股就坐到了沙发上。
好像没有听见她说什么。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路不平脱下外套坐在那里。他的胳膊上缠了几圈从衬衣上撕下的白布条,手臂上的血迹在灯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林浅大吃一惊。看到路不平身上的血迹,她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小伤,你家有医药箱吗?”路不平轻描淡写的问。
“你怎么搞的?跟人打架了?”
“喝多了,砍了几个人。”语调还是那么平静。
“砍了几个人?!!”林浅张大了嘴巴,看路不平的样子,好像又不是在吹牛。
“有医药箱吗?”路不平岔开了话题,含情默默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下,搞得林浅很是尴尬。“我去找找……”
她单腿蹦着去屋里拿来了剪刀,纱布。紧接着,咣当的一声,又往桌子上放了一瓶白酒。
“家里没有酒精,你凑活一下。”
路不平看了一眼酒瓶,52度。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从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刀,用打火机烤了烤,咬开了缠在胳膊上的布条,用刀尖插进伤口。
刀扎在肉里,路不平咬紧牙关,疼的脸都变了形,却依然一声没吭。右手的拳头握的紧紧的,青筋暴露。
林浅在一旁看着这血淋淋的场面。是枪伤!她的心猛然抖了一下。原来他是要拿出嵌在胳膊里面的弹片。
看着路不平的左手有些抖,刀尖在胳膊上捅了好几次也没有成功取出子弹。
林浅在一旁跟着直着急,她一把推开路不平,“我来!”
路不平愣了愣,“你不害怕!”
“我怕什么,又不是我受伤,大不了废了你这只手!”
路不平盯着林浅看了几秒钟,他的目光有些呆滞,过了一会儿竟真的将右手臂伸到她面前,连同手里的刀也一齐递给她:“动作利索点!”
“要是疼,你就喊出来。”林浅接过刀,深吸一口气。
“我不拍疼,你尽管下手。”
林浅定了定神,拿起刀在伤口处轻轻一挑,路不平的胳膊盈盈冒出一股血上来,她紧忙拿棉片擦了擦,棉花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换了一片又一片,擦也止不住。没办法,林浅一鼓作气,用刀尖使劲一撬,弹壳被撬动了,露出一点。
路不平的汗从头上,脸上淌了下来,衣服都浸湿了。但愣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林浅又拿镊子小心翼翼的将沾满了血的子弹夹了出来,“当啷--”一声扔在桌子上。
路不平轻轻抖了一下。
“别动……”林浅一口咬开白酒的瓶盖,路不平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拿起52度的白酒照着路不平的伤口就浇了上去。
路不平疼的眼珠都要鼓出来,他皱紧眉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林浅……你可够狠的!”
“消消毒,看你这样!像个娘们似的!!!”林浅一边嘲讽他,一边用纱布将路不平的伤口仔细的包扎好,末了又搭上了一个蝴蝶结。
路不平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动作:“很熟练嘛!”
“小菜一碟,看多了,就学会了”
“看多了?你可真是见多识广。”路不平赞叹道。
“小时候,我爸经常领一帮兄弟,受点小伤都是这么处理的。”
路不平看见林浅的眼里闪过一道亮光,不知怎么,竟然感觉她有些兴奋。
林浅一抬头,看路不平正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看什么!帮了你,你也不谢我?”她收拾完茶几上的东西,向他嗔怒到。
“好,谢谢你!”
“油嘴滑舌!光嘴上说有什么用!”
“呵?你还不高兴了?难道还要有行动?”路不平眯起眼睛,喝酒之后的林浅还是挺可爱的,他心想。
“让我不高兴,你的级别还不够!!”林浅丢给他一个白眼,站起来,转身朝里屋走去。
“哎呦--”许是太激动没站稳,她竟然被撒在地上的酒滑到了。
这一下倒好,本身脚就扭了,现在又摔了一跤,疼的没了知觉,爬都爬不起来。
“啊--”她情不自禁地喊出声,又尝试着动了一动,没想到竟然更疼了。
“让我看看。”路不平看到林浅狼狈的样子,急忙走过去,将她拦腰抱起,放到沙发上。
林浅挣扎了一下,没有用。这已经是路不平今天晚上第n次抱她。
路不平找了个垫子让她靠上。又小心翼翼的帮她脱下鞋,将这双秀气的纤足轻轻地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你要干嘛”林浅满脸通红,双手夺过一个沙发靠垫抱在自己胸前,警醒得看着他。
“谢恩呗。”看着她那红肿的脚腕,路不平皱了皱眉头“脱臼了,你不要乱动。”
紧接着就听“咔”的一声,路不平用自己没受伤的左手将林浅的脚腕正了回去。
“啊,呀~!疼!”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在整个屋子里回荡。
路不平无奈的笑了笑。又点燃了剩下的白酒,沾了点烧酒轻轻地擦在了林浅的脚上。“活动一下,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