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轻叹了口气,沙哑的嗓音带着丝丝的疲惫!
“既然回来了就不必在闪躲了,出来吧!”
南谨风身子微微一滞,随即自梁上飘然而下。
还是一身深黑的劲装,发鬓却略有些凌乱,乌黑的胡茬密密的布满了两腮,眼下泛着青黑,显是几日没有休息了!
“你......”钟离想了许久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良久她才沉声道:“你还好吧?”
南谨风眼神有些没落,萧索中带着丝丝的祈盼!
钟离心底带着一丝了然,叹了口气道:“南谨风你是不是在怪我不信任你!”
南谨风沉默不语!
“华夫人的身份你也许并不清楚,她在钟府隐匿这么多年,之前我也不曾察觉她的真实的身份,直到前几日,我才有所觉的,我知道这件事情与你主子托不了干系,所以我不想让你牵涉其中,免得届时使你进退两难!”
南谨风凝眸望了望眼前面色苍白的少女,那闪动的星眸流淌着真诚与坦然,绝非故作之态,心低不禁涌起阵阵暖流来!
“如今事情以水落石出,华夫人是害死孙嬷嬷的真凶,我不曾取他性命但也重创了她,如此我与你主子的渊源也到此为止啦!”
南谨风面色有些阴沉,哑着嗓音道:“你要赶我走吗?”他的双拳紧紧拳在袖管里,紧紧的握着。双目如电死死的盯着钟离。
钟离低下头淡然道:“南谨风,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与你主子已经决裂,所以你也不必在跟随我啦。你可以回到你主子身边去!”
屋子里很沉静很沉静,二人的双眸死死的盯住对方,都没有退避的意愿!
“你一定这样对我吗?”
“不然要如何?”
南谨风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南谨风虽只是一届影卫,但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一个有始有终的男人,怎会因一个女人的几句话语便轻易退却,更不会离开的!他说着竟对着钟离拱手躬身施了一礼,便消失在夜色里!
他刚一跳出窗外,紫荷便轻咳了起来。
“小......姐。您没事吧?”想来她刚刚是被南谨风点了穴道。
钟离摇了摇头道:“没事。随他去吧!”
一夜深眠。次日清晨却被清荷的一阵敲门声叫醒。
“小姐,小姐,皇后娘娘传来了圣旨。宣您即刻进宫呢!”
钟离皱了下眉头道:“毓皇后派来的人吗?”
“紫荷姐姐已经给那传旨的太监打赏了,想必一会就知道了!”
“小姐,那传旨的小太自称是毓庆宫新任的副总管,据他说皇后娘娘这几日有些心焦,且脾性有些暴躁,火气格外的大,要您小心行事,千万莫惹恼了娘娘!”紫荷有些担忧道。
钟离心下冷笑一声,暗自道:“火气不大才怪,西南刚刚打了胜仗。镇安王不知所踪,毓氏手里仅仅控制了四万的护城军,手里的筹码远远不够!能高兴起来才怪!”
刚刚出了门,便看见南谨风萧瑟的身影在在马车旁,目光带着些许的期盼,殷殷的注视着钟离!
“小姐?”紫荷刚一上前,却被钟离微一抬手止住了。
钟离轻轻走了过去,神情带着清淡与疏离,淡然道:“南谨风,你跟了我这么呢久可知道我最忌讳的是什么?”
南谨风侧目,沉声道:“我已经与主公脱离关系啦!不在是那边的人了!”
钟离心下微动,却没在说什么,如往常一样上了车。她还能说什么?这个那人屡次救她与危难之中,又屡次与她共生死,虽然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她知道他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决不会在有二心的!
南谨风唇角紧抿,微微卷起!
玉墨匆匆赶到书房道:“公子,毓皇后将钟三小姐宣进宫啦!”
公孙及端茶的手微微一滞,滚烫的清茶晃出了些许,滑落在他修长的手背上,他却不自知!
“谁陪她一起去的?”它的语音带着些急促与不安。
“南谨风。”
“南谨风吗!他只能在宫门外守候,入不了后宫,你马上通知冯公公,要我们的人暗中留意一下,有什么事尽快传出信来!”
“属下明白。”
毓庆宫外,钟离跟在引路大丫环的身后慢慢行走着,却猛然的听见毓庆宫的正殿传来一阵阵瓷器破碎的声响,接着传来一阵吵嚷声。那引路的丫头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钟离,见她没有言语,二人却有意识的放慢了脚步,这个时候,谁也不想去触了皇后的风尾,自讨苦吃!
“敏之,你一定要忤逆哀家吗,你是毓氏的长子,未来毓氏的掌舵人,怎能如此萎缩不滞,哀家现今并无一儿半女,毓氏未来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哀家也是对你给予后厚望的,可是如今你看看你自己!”
“姑母,敏之正是为了毓氏将来着想,才有此意念的!”
“不要叫我姑母!”接着又传来了一阵瓷器的破碎声来。
毓皇后似是很激动大声喊道:“滚,给我滚出去!”
“娘娘,微臣先告退啦!”
钟离与那丫头站在大殿门口,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触了霉头,惹祸上身!
毓敏之走出大殿,看到钟离,微一愣神,随即顿悟,他看了下周朝沉声道:“锦毓,借一步说话!”
那引路的丫头看了看毓敏之紧锁的眉头,怯生生的低下了头。
“锦毓,是皇后娘娘宣你进宫的吗?”
钟离点了点头道:“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