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看小师弟的伤。”他们将受伤的小师弟放在地上,钟如掀开他上身的衣服,在他的胸口赫然印着一个龙头印迹。
小师弟伤势不重,他喘着气对管贤说道:“师傅,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个人的袖子里藏着一条龙。”
“那不是龙,是手。”管贤蹙着浓重的眉头。在场所有人都冷吸了一口气。
傅世兮忍不住道:“是血魔手?”
钟如也随之道:“我看着也象。”他补充道:“这就是说我们仙山进了魔。”
管贤仙人道:“这血魔掌号称魔域的‘剪刀钳’,掌力轻重不一、飘忽不定,根据受掌者的体魄和内力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伤情,内力深厚的,可抵挡些日子,内力较浅的,也可能一击毙命。”说着管贤对钟如说道:“把小师弟送去石药房,暂时让他泡进药水中。”
一行人带着小师弟离开了。傅世兮对管贤说道:“师傅,之前在进山之前,我们在一家酒店,也见到了血魔掌。”
管贤陡然瞪圆眼睛,他一只手翻看一下傅世兮的眼皮:“你也中了此掌。”
“嗯。”傅世兮老实的点点头。
一边的我连忙紧张起来,因为我也挨了一掌,可是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傅世兮又看向我,我怕他会告诉师傅我也中了此掌,我连忙对管贤说道:“大师傅,此掌那么厉害,不如让我的世兮师傅也快些进石药房吧。”
管贤看我一眼,我连忙避开他的眼睛,怕他也翻看我的眼皮,我不想被他知道我中了掌,也不想暴露我的女身,更担心他这个大仙人会拆破我的妖身。我在心里泛着嘀咕,那血魔手不是已经被砍去了么?怎么仙山的小师弟会遭受此掌?难道这手是可以再生的么。
傅世兮连忙道:“师傅,我看那个酒馆有古怪,不如我带人下山去查探。”
“好,记得每日在石药房泡药水两个时辰。”管贤仙人嘱咐道。
“谨遵师命。”傅世兮拱手道。
在我和傅世兮回去收拾行李准备下山时,他对紧跟着的我说:“你留在山上。”
“不。”我也背着包袱看着他:“你还没有去泡药水,如果毒性发作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他道。
“你有什么办法?你甚至连那毒发作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反驳他。
他把一包干药草丢给我,道:“我房间有桶,你去泡些药,自己疗伤。我的伤等回来在说。”
“不行。”我拉着他,解释道:“我既然能砍掉那只手,这足以说明我有能力保护你。你要知道,把我放在身边,可比那些小弟子有用的多。”
傅世兮无可奈何的看我一眼,便飞身而起,我跟在他后面飞起,和他一同前去的还有几个小师弟,我们这次没有路行,而是踩着云彩御剑飞行,赶了半天的时间,我们终于到了我们曾经落崖的那段山路,一路走来,却并未发现有什么酒馆或是建筑物。
“世兮兄,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路。这里了无人烟的,哪里有房子。”一个小师弟问道。
傅世兮以为自己记错了,他转而问我:“是这段路么?”
“是。”我点点头,随后说道:“我估计那酒馆就是妖物所变,不然那血魔手不会出现在仙山之上。我看眼前最要紧的便是速速赶回仙山,以备不测。”
“呀。会不会调虎离山之计?”一个小师弟拍着脑门道。
傅世兮大叫不好,御剑起身疾飞,我和几个小师弟紧跟其后,直到天色渐暗时才返回到仙山。从那万年槐往南峰一路走来,却隐隐听到有偶尔而过的弟子说:“那仙女长得真是好看,远比北峰那些弟子。”、“天上远胜仙山的空气,人长的清秀可人也是雨露滋养的。”……
我满心好奇,问傅世兮:“他们是不是在说美女。”
“什么?”傅世兮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被我叫道,他陡然回过神来看着我。
“你是在想美女,对不对?”我问道。
傅世兮耳根忽然一下红了,他如实道:“我在想酒馆那个红衣女子会不会也有问题?”
“她连着那酒馆一起都消失了,没有问题才怪哩。”我撇一眼他:“不要因为别人长得好看,就觉得她是好人。在我们那里,往往长的好看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你也长的不错。”傅世兮抱着双臂看着我,我顿时哑了口,唐突之中很不好意思。他瞟我一眼,继续往前走,我已知他那样说我是为了封住我的口,在闭嘴之前,我补充了一句:“我可是个美丽的意外。”
傅世兮和我刚走到管贤仙人的庭院,从里面正好走出的钟如师兄说:“师父正在见客,大师兄不妨先回去休息一下。”
“好。”傅世兮点点头。
和他一起离开时,我忍不住回头看管贤仙人那正厅,隐隐的看到一人身穿雪白色衣服,一身的雾气,那人像是坐在云中。
和傅世兮回去后,他吩咐我去烧水。
“你是要泡药水吗?”我问道。
“嗯。”他没看我一眼就出门了。
当我烧好了一盆洗澡水,叫他去洗时,他竟把那包药草丢给我:“放进桶里去,你泡澡疗伤。”
“喂,那你怎么办?”他转身要离去,我立刻叫住他,他背对着身子,我忍不住说道:“难道你要洗我洗剩下的水?”
“我还有事。”他夺门而出。
心想我也风尘仆仆的跑了一天,趁着疗伤的机会也能洗澡,于是就关上了门,脱掉了衣服跳进了澡盆中。
这药草是管贤仙人所调制,果真和其他的药草不同,虽然满盆子的水是热的,可身体泡进这水中,却是一身的清亮,那冰片般的感觉从肌肤纹理一点点渗透,全身紧绷的神经如含苞欲放的花朵在一点点绽开。有生以来,从未感觉泡澡是这样快乐的事情。
于是我勾起手指甩了一下手臂,变出花瓣从上空洒落,纷纷扬扬的落进这水中,落到我的身上。我用另一只手隔空去抓花瓣,一片、两片、三片……这真是锻炼我手指的好方法,以前从未觉得练功如此有乐趣。
“大师兄,大师兄……”只听声音刚响,门便被一把推开了。
我正好背对着身子,我抓花瓣的手定格在半空,我不敢动,他也就此打住了声音,甚至连步子都没有移动,他一定对在傅世兮房间里看到一个裸着背的女子感到不可思议,我猜想他的表情一定是被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