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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女人的尊严尽丧(1 / 1)

第160章小鹿,我爱你

听到丁一再一次让他松手的时候,江帆不敢继续抱她,唯恐她情绪‘激’动,他就赶紧松开两只手,说道:“对不起,你冷静一些,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来,坐下。”江帆说着,便将她轻轻地扶到刚才的座位上。

丁一坐下了。

江帆忙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旁边,温和地说道:“为什么说我是骗子?”

丁一凝视着江帆那张变得不再年轻的脸,这张脸上新添了不少细小是皱纹,这些皱纹,触痛了她心脏的每一跟神经,他的微笑,还是那样暖洋洋,他凝视她的目光,还是那样深邃,瞬间唤起了她无数美好的缱绻回忆,这回忆,让她心痛不已……

默默地,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出,她一时说不出话。

见她流泪了,江帆心里也很难过,他本想再次把她抱到怀里,但又怕刺‘激’她,就伸出手指,为她抹去泪水,说道:“哭吧,今天江帆就在你的面前,任凭你发落。”

不知为什么,江帆这话说出后,丁一反而什么都不想说了,她扭过头,躲过江帆的手,半天,颤抖着嘴‘唇’说道:“对不起,我要回家。”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江帆岂能让她离开,他伸出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她没能站起来。江帆仍然温和地说道:“你不能把人一棍子打死吧,你看那些死刑犯头上刑场的时候,还得让他死个明白呢,你是不是也得让我死个明白?”

他不明白?丁一看着默默地看着他,咬紧了下嘴‘唇’……

其实,江帆说这话只是想挑起她发泄的‘欲’望,因为只有她把淤积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就会好受些。

不过,他忘了丁一的‘性’格,丁一天生就不是一个会挑剔别人的人,即便对这个人不满,她也很少宣泄怨气,像那天在草原对这个心爱的男人抡巴掌的事,她平生是第一次这样做,因为,她爱得太深,太苦……

江帆见她不说话,知道这招不灵,就转变战术,说道:“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欺骗你,唯有我不能,知道为什么吗?”

丁一别过头,对这话,她不以为然。

“因为你是我心中的小鹿……”

他这句话,让丁一想起他曾经跟自己说过,让自己做他未来的小妻子,话是说了,现实又会怎么样呢?草原,不仅是她梦断的地方,还是她埋葬幻想和爱情的地方。

江帆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嘴边,‘吻’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长宜跟你说了我的事没有,今天我来,就是想向你解释清这件事……”

丁一转过头,嘴‘唇’仍然颤抖着说:“对不起,那是你的事,用不着跟我解释,知道吗?”

江帆笑了,说道:“用,必须用。丁一,听我说,那个医生,我们俩在你们来之前,的确有意,是我在北京上党校时的副校长给做的媒,我之前对此未动过心思,我离婚后,来阆诸找过你,但那次看到你的同学接你下班,而且警卫告诉我他是你男朋友……以为你已经把我从心里赶出去了,所以,我也就死心了,我当时一点都不怪你,谁让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后来,张医生对我很好……丁一,你知道吗,我,也有过万念俱灰的时候,也有过痛苦无法排解的时候,于是,在一次来北京之前,我接受了她的爱意,说等回来后,就跟她谈我们的事,那次在北京办完事,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是什么,我也说不清,就让驻京办改签了机票,我就来亢州了,见到了家栋书记,后来长宜也回来了,那天夜里,我从长宜嘴里知道了我离开后的你的一些情况,包括你们被劫持……我才知道,我看到的情况是不真实的,我才知道,小鹿,仍然是我的小鹿……”

说道这里,江帆也有些‘激’动和伤感,他再次握住了丁一的手,说道:“对不起,我曾经以为你……所以,回去后,我就跟张医生说了我和一个美丽‘女’孩的故事,她也被感动了,我们就结束了。”

“但是你心里的确有过。”丁一突然说道。

江帆一愣,说道:“也算也不算。”

什么叫也算也不算?

彭长宜从草原回来给她送行李的时候,跟她说了江帆和那个医生的事,但是丁一从来都不认为那是个误会。

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在江帆的心里,至少那个‘女’医生在他的心里是存在过的,茫茫草原,同是天涯沦落人,两颗孤独寂寞的心,是很容易碰撞出什么来的,既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他再回来还有意义吗?勉强来的爱情不是爱情,那是同情和怜悯。再说了,她没有任何理由让他再回到自己的身边,难道,就因为自己给过他一个‘女’孩子最宝贵的爱恋?如果是这样,那么江帆回来就是为了不违背某种道义才回来的,也许,是彭长宜说了江帆什么,如果真是如此,这样的江帆回到自己的身边又有什么意义?她没有理由让自己深爱的人违背意愿为自己做什么。她不要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爱情变味了。她知道爱有多苦,她凭什么把幸福从另一个‘女’人手里拿走呢?那样,即便得到,她也会不安的。

不能,她不能那样做,那样的话,自己再次成为一个还是闯入者,一个不光彩的闯入者。

她可以忍受一切羞辱,可以忍受一切相思的痛苦,但是不能忍受爱人的背叛,她要的是一份纯粹的不含一切杂质的爱,要一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爱。

想到这里,她说道:“江帆。”

“哎。”江帆温和地应道。

“我只想说,你是自由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力把你绑在她的身边。所以,你不用跟我解释。”

江帆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转过弯,想想她也的确不容易,一个‘女’孩子,含苞待放的时候就跟了自己,受尽了屈辱,忍受了离别的痛苦,‘挺’过了她人生最艰难的时期,眼看就要云开日见,又遭受了这么一次打击,岂是自己两三句话就能哄好的?就说道:

“别人没有这个权力,但是你有。”

丁一的眼睛再次湿润,她说“不,恰恰是别人都可以有,而我却没有,不能有。。”

江帆握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掌里,‘揉’搓着,说道:“宝贝,为什么?”

丁一从他的手里‘抽’出,说道:“对不起,我不会那样做,一切绑来的东西都不会是美好的东西。”是的,尽管自己爱得很卑微,但她认为自己爱的很骄傲,因为那毕竟是爱,是纯粹的爱,硬绑在身上的东西即便拥有也不会纯粹和美好,泪水,再次从她的眼里流出。

天,江帆在心底呜咽了一声,眼前这个‘女’孩,让他心疼。他冲动地抱过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低头就‘吻’住了她……

他的怀抱,他的‘吻’,还是当初的时候那样让她‘迷’恋,让她心动不已。

尽管她没有主动回‘吻’她,但是她并没有拒绝,江帆一下控制不住自己,深度亲‘吻’着她……

那一刻,丁一有些‘迷’醉了,几乎瘫软在他的怀里。是啊,这个怀抱,给了她无数次的温暖,她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感觉就像在妈妈的怀抱里那样踏实,安全,可靠;他的亲‘吻’,让她饱尝了一个男子的对自己的爱恋和痴‘迷’,但眼下,丁一不能沉醉,不能任其发展下去,她努力低下头,躲开他狂热的‘吻’,然后抬起头,泪眼婆姿地看着他,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江帆闭上眼,点点头。

“江你还爱吗?”

听了这话,江帆二话没说,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说道:“爱,非常非常的爱。我曾经在你的采访本上写过,我要拥着你,走向未来,现在,这个未来就在眼前,宝贝,我们都不会失去对方了。”说着话,就把丁一娇小的身子箍在自己的怀里,双手在她的后背不停地抚‘摸’着。

江帆的话,又引起她许多回忆,眼泪,又流了出来,她哽咽着说道:“那听我说句话好吗?”

江帆点点头,松开了她。

“如果,我们还爱,就给这个爱一个时间吧,也让我平静一段时间,如果你还是你,我还是我,那么我们就有未来,反之,则没有。”

听了她的话,江帆心安了不少,他说:“好的,我尊重你,但是我有个请求,接我的电话好吗?”

丁一摇摇头,说道:“希望你尊重我,如果时间沉淀下来的东西仍然是爱,我也没有理由欺骗自己,但是眼下不行。”

江帆说道:“可是,我……有些等不得啊,我已经四十开外了呀宝贝——”

这话,又让丁一费了思量,难道,就因为他是四十开外,才接受了‘女’医生的爱恋?想到这里她说:“你有任何的自由。”

江帆笑了,说道:“好,我接受,但是,你要平静多长时间?”

丁一幽幽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江帆伸出手指,用指肚摩挲着她的脸蛋,说道:“好的,我坚决照办,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正在这时,江帆的电话响了,他没有迟疑,从包里掏出了电话。是袁副书记。

袁副书记说道“江帆,你在哪儿?”

江帆出来的时候,只跟他请了假,但没说在哪儿,这会他这样问,江帆只好如实回答“袁书记,我在阆诸市。”

“阆诸市?这么一会你跑哪儿干嘛去了?”

江帆说道:“看一个小朋友。”

“哦,那赶紧回来,领导刚才来电话,又今天晚上了,你马上赶回来。”

江帆看了看表说道:“我赶得回去吗?”

袁副书记说道:“赶得会也得赶,赶不回也得赶。”

江帆看了丁一一眼,有些不舍地说道:“行,袁书记,我立刻往回赶,不过这个时候兴许会堵车,我晚会到没事吧?谁让他今天改明天,明天改今天的来回折腾人。”

“‘混’话,我是不是忘了你是干什么来的了?赶快回来,回不来我处分你!”

江帆笑了一下,说道:“遵命。”

挂了袁其仆的电话,江帆摊着手说道“宝贝,对不起,我得回去了。”

丁一点点头,就默默地站了起来。

江帆也站了起来,他说:“我先送你回家。”彭长宜这几天日子过得不错,住在医院里,上午很早就输完液了,喝着小护士陈静她妈熬的芦根水,其余大部分时间就是看电视、看书,睡觉,起居有人伺候,每天都会有一套干净清爽消过毒的病号服放在脚底,他甚至有点喜欢这种住院的感觉了,想想长这么大,除非小时候妈妈伺候过自己,记事后,还不记得谁这么伺候过自己呢。前妻沈芳会把衣服洗干净,但是让他换的时候,绝对鼻子不是鼻子脸子不是脸子的,外加批评和指责。。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为了拥有这个好东西,他没有理由失去它,这也是部长一直告诫自己的事情。记得部长‘私’下跟他说过一句话,是形容如何利用权力好处的时候说过的,彭长宜一直未曾忘记,那就是:细水长流。这句话,彭长宜一直记忆深刻,如何做到细水长流,那就需要一番真功夫了。

前两天‘女’儿来电话,是小护士陈静接的,娜娜一听爸爸的电话是个‘女’人接的,立刻不客气地说道:“你是谁,怎么有我爸爸的电话。”

陈静这才告诉她:“我是医院的护士,你爸爸住院了,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我代替他接的电话。”

‘女’儿非常敏感,说道:“我不信,你让我爸爸接电话。”

彭长宜接了,他勉强能发音,但是非常困难,他告诉‘女’儿,自己嗓子哑了,说不出话,现在快好了,等病好了就回去看她。

娜娜懂事地说道:“爸爸,你要多喝水,不停地喝水,喝到‘尿’都变成白的了,病就好了。”

彭长宜费力地笑了。

‘女’儿又说:“爸爸,你的电话别让那个‘女’人接了,我每天放学再给你打,你不用说话,就咳嗽一声我就知道是爸爸了,然后我说,你听。好吧?”

“好——”

“爸爸,我开学了,你给我买的衣服同学们都说好看,还说要跟我买一样的,我说不行,大家都穿就不好看了。老师也夸我漂亮呢?”

彭长宜费力地笑了,说道:“是我‘女’儿长得漂亮。”

“嘻嘻。”‘女’儿笑了,她说:“爸爸,今天就到这儿,不跟你说了,记住,你的电话不要让那个‘女’人接了,爸爸再见,我挂了,你不用说话。”

果然,‘女’儿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看来,离婚的事,沈芳没有告诉孩子。但是沈芳不是一个能守住话的人,她的许多诉求都是告诉孩子的,从小就是这样,彭长宜现在就想,一旦沈芳憋不住告诉了‘女’儿,他该怎么跟‘女’儿说?

当然,彭长宜住院的消息也是严格保密的,除去班子里几位主要领导知道外,社会上的人和中层干部中,几乎没人知道,只有褚小强、小庞和吴冠奇知道,但这些知近的人没有要紧的事,谁也不会来医院打扰他的,因为他说不出话,他们也希望他借机能够好好休息一下。

原来,自己一到办公室,最先进入角‘色’的不是大脑,而是自己这张嘴,不停地在说。打电话、开会、听汇报,最能证明他这个书记存在的理由就是说话,先声夺人。

嗓子哑了,尽管不算什么大病,却可以让他堂而皇之地住院休息,也可以让他堂而皇之地与世隔绝几天。甚至来医院看他的人都不能向他汇报工作,因为他说不出话。

就连锦安打来的电话,都是护士小陈代接的。

这个楼层的病房,早在邬友福的时候,就是一对一的服务,而且,现在还不用担心被人冒昧打扰,如果没有本人的同意,来探视的人,是上不来楼,进不来电梯的。因为,只有下边的人摁铃呼叫,上面的人允许后,给了许可按钮,下边的人才能上来。

丁一摇摇头,说道“你赶紧回去吧,不用管我。”

江帆看着她,说道:“那好,来……”

说着,他又冲她张开了双臂。

丁一低下了头,佯装没看见。

她并没有像过去那样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飞进他的怀抱,不过他不怪丁一,经历了这么多,怎么能指望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她释怀,重新接受自己呢?

他朝前走了一步,再次将她拥入怀抱,说道:“宝贝,我真舍不得走。”

丁一没有说话,轻轻地往外推了他一下,说道:“还是赶紧走吧,别让领导等着。”

江帆这才松开她,说道:“一块走,我顺路。”

丁一说:“不了,你走吧,我还要加班写点东西。拜拜。”

“好,那我先走。等我办完事,再过来找你。”

丁一没点头,也没摇头。

江帆又看了她一眼,这才向‘门’口走去,开开‘门’,他又回头看丁一,就见丁一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有着一种楚楚的、忧郁的美丽。

他的心一动,轻轻说了一句:“小鹿,我爱你。”

江帆走了,就在他关‘门’的一霎那,丁一心里突然空落起来,她在心里也喃喃地说道: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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