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后宫的争宠,不管哪朝哪代都会出现一些不择手段的后妃,但是乍一听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慈安还是很生气。先不说那枚妃肚所怀的龙子是咸丰的孩子,这些后妃们争宠出现了草菅人命的事情,无疑又会给咸丰带来不尽的麻烦。所以皇后娘娘很生气,她决定行使一个皇后的权力,整日不辞辛苦在宫中巡视走动。各宫后妃饮食起居都严格的限定,亲手安排人员,所有作出来的饮食与药物都得经过她的亲口品尝才能到得各人住处。
北京城的大雪整整下了三天才渐渐停下。每日不顾寒冷行走在后宫之中,慈安原本柔弱的身子越发虚弱起来,脸上的气色越发的苍白起来。尽管跟在身边侍候的宫人一直劝谏却没有丝豪效果。
望着白茫茫的大地,慈安越发地期待着自己的丈夫早日地归来。所以她要不惜一切地将后宫打理好,等到咸丰归来将一个安定的和协的后宫交还给咸丰。暮色又开始降了下来,后宫又开始陷入一片宁静地孤寂。其实对于慈安来说,没咸丰的紫禁城,再多的侍卫与宫人都显得很孤寂,她的灵魂只人咸丰为生。
慈安缓和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温暖地望了一眼隆起的小腹,一手搭着小桃的回到了钟粹宫中。也许在寒风中呆了太久了,一回到温暖如春的屋里,慈安便感到一股倦意如潮水般地袭来,吃不住身子的疲惫慈安迅速得扶着小桃儿回到了寝宫之中,连被她安置在钟粹宫之中的枚妃的请安都没顾得上。
小桃儿面色担忧地将慈安扶上了床,轻轻摸了一把慈安的额头一觉一惊地快速拿了开去,有些失措地道:“主子,您觉着怎么样,奴婢把太医唤来瞧瞧吧?”说着便要起身去唤让人传宫中太医。不想却被慈安一把抓住。
“哀家也不知怎么了,全身都没力气,肚子有些隐隐胀痛。”慈安猜想着也许是自己这几天着了些风寒,本不想让小桃儿这样兴师动众,却不想伸手去抓小桃儿时,顿感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小腹处更是隐隐疼痛起来,而且越来越痛了,虽极力隐忍,却经不住地“啊”了一声,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直从身下掉出来,一只手用力抓住小桃儿的手臂。
小桃儿紧张地望了一眼慈安的下身,原本退下宫装准备服侍慈安睡下,看到慈安贴身内裤之上竟泛起了红色,不禁吓了脸色发白,啊了一声,也不顾慈安的手还抓着自己,急往外跑去大声唤着:“来人,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皇后娘娘病了,这事放平时也就是几个后妃前来看望一下而已。而如今却不尽然,皇后娘娘有孕在身,那腹中的骨肉,以咸丰对慈安的宠爱,没准备就是将来大清朝的接班人。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宫中老中青妃嫔们都被惊动。住在慈宁宫中一直与世无争的那些个老太妃,太妃们颤微微地扶着宫女一窝蜂似的涌向钟粹宫中。
她们虽不是咸丰的生母之辈,却是道光帝时留下的后妃嫔,慈安腹中的骨肉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在她们眼中自是正儿八经的孙子,自然害怕有所闪失。一时间钟粹宫人潮涌动,转悠在慈安的寝宫之外。
突一名太医满头大汗匆匆从寝宫之中赶了出来,还不及说什么就被一群太妃围住七嘴八舌地询着情况。太医似乎很担忧,被问得慌了神,脚下一软便跪下了,口齿不清地道:“皇后娘娘原本身体虚弱,又经这几日操劳,气血亏虚,又着了风寒,怕是要.怕是要早产了。”他一抬头见众多妃嫔听了这一消息,瞬间暴了开去,神色不一,连忙又埋下头去接道,“娘娘们恕罪,娘娘们恕罪.”
“还不快去准备,要是皇后有什么不妥,哀家要尔等的命,快去.”场面有些乱,一名白发却精神十足的老太妃一声大喝才让场面静了下来,旁边宫人与那太医连忙慌慌张张地下去准备为皇后接生一事了。
那老太妃原与咸丰的生母关系密切,一直将咸丰视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如今皇后与龙嗣安危不知,不由气不打一处来,将跟在身边众多咸丰的后妃骂了一通,才向一名小太监让他去传宫外在臣拟旨招回咸丰来。
混乱的场面,所有的人都将精力转移动了寝宫内有些凄婉的呼喊声去了,却没有人发现一直有一名眼角天生媚色的妃嫔嘴角带着一抹不为人知的笑意悄悄离开了众人。
储秀宫之外,自咸丰裁减了宫中用度之后,这里便空了下来。几只隐隐将熄的蜡烛,虽有些光亮,却让这座庞大的宫殿照得越发地诡异。一名宫装女子悄悄走进了这里,似对这里流连不已,一双白玉般的纤手不时抚摸着这里的一切。
“枚妃的事,是你让人做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宫殿的昏暗角落里站着个人,一个男人。语气有些阴森。
那宫装女子虽惊,眼角那抹天生的媚色印着那丝惊慌更让她显得动人不已。她似知道那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是谁,微微惊呆了一下便恢复了从容的神色,冷静地道:“是又怎么样。凭什么她一个常在能做成妃?她有本宫美吗?”她语气有些急燥,似要将心中的怨气有股脑地全发泄出来。
“哼!愚蠢之极,妇人之见。”那男人哼声不悦地道,“你以为将枚妃弄死了,咸丰的心就会回到你身上了吗?你以为现在的咸丰还是以前的那个昏君?他只要派人一查,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女子一惊,疑惑得看着黑暗中的男人,似不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是聪慧胜过男子的女人,听了他的话,心中细细思索一翻便了然自己所做的事情确实有些急燥了,一时无言以对。
那黑暗中的男子似对女子说着,又似在自言自语着说道:“变了啊,既使先帝爷在世,也要对他刮目相看了吧,哈哈.”
“王爷帮助本宫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本宫到是一直想不出来呢?”女子平复了一下心理,回复那娇媚的语气甜声道。
那男从似乎很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阴冷地望了一眼那女子,不说话,就那么望着她,良久才道:“你不要管本王到底是为了什么,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现在皇后母子祸福难料,你却跑到这里来,难道还怕别人不知道你心里想得什么吗?”
那女子被他望了退了两步,既而强自镇定下来,一甩衣袖便恨恨地出了储秀宫。那男子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冷笑了两声,自言自语地道:“咸丰啊咸丰,别以为只你能做到,本王若是天下之主,会做得比你更好。”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恨意隐现,恨声接道,“怪只怪肃顺那老不死的狗奴才!等着吧,先让你高兴几天,本王就会给你个惊喜。哈哈.”说完便隐入了黑暗之中,不见了身影。
几名太医,一个接生婆忙活了一整夜,钟粹宫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累得站在外面的太妃,妃子贵人们不知道里面到底情况如何了。直到听到婴儿的哭声,众人才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