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程浩天将那瞬间的表情.早已掩于此时的笑意中.
“就是好奇想知道.人家都说秦王殿下是大英雄.所以.我想知道秦王是个怎样的人.”莫思婷带着一脸好奇中.还掺杂着淡淡的笑意.
程浩天稍稍思索了两秒.他不想对莫思婷再添加更多的欺骗.所以他不以为然的说道：“秦王殿下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也只是远远的见过一次.”
他的一句‘见过’又将莫思婷彻底打入谎言的深渊.但经过了世事的磨练.加上有备而來的问意.莫思婷将自己崩溃的情绪.掩饰在出神入化后.
莫思婷点了点头.因为实在沒有办法.去以真心面对他的虚假.她的笑容显得有些暗淡.
“对了.你跟李秦王”程浩天故意迟疑着.他明显带着疑问.也留给了莫思婷足够的空间.去思索他的问意.
“我们沒什么.跟你一样.也是一次巧遇.”莫思婷本是甜美的音声.已经变得微冷.表情更是冷淡无味.她不知道.该拿什么情绪.來面对欺骗她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衡量这层复杂的关系.
程浩天以为莫思婷的转变.是因为提及到李秦王.而他们间的误会.他最清楚不过.所以他试探性的说道：“你们之间好像存有误会.”
莫思婷冷冷看了眼程浩天.她不能直视.一个原本她以为.是真心对她的男人.竟也将情意建立在谎言中.所以她将眼神收回.又冷冷说道：“不是误会.是欺骗.”
程浩天的内心.突然猛的抽痛了一下.如果欺骗.是存在他们之间阻碍.那么他对的隐瞒.又会产生怎样的隔阂.他不敢再问下去.
“沒有喜欢活在谎言里.更沒有人愿意.被玩弄在欺骗中.”莫思婷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程浩天.不管他是否存有心虚.她都要他.或者他们知道.不该把她当做傻瓜.
“你说过的善意谎言呢.也包括其中吗.”程浩天依旧是淡然的笑意.但他胆怯的心理.让他更加不安.如果莫思婷得知真相的那一天.他们又将面临怎样的抉择.
“谎言不分善恶.就如同你杀了一个人.不管这个人是否该死.你都摆脱不了.杀人的罪名.”
莫思婷显得淡然色语气.包括淡漠的表情.都在表露着她对谎言的不能原谅.
程浩天沉默了片刻.他才悠悠说道：“如果除去一个人.算是替天行道.那我愿背负一生的罪名.”
程浩天不知道.他对莫思婷的存有的欺骗.是否能算拯救苍生.但是他至少.从未存有任何恶意.而他所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为了保护她.如果这一切.对于莫思婷是一种伤害.那么他宁可.永远背负不可原谅的错误.
莫思婷下意识看了眼程浩天.她已经被谎言所笼罩.所以她无心再去理解.其它带有意味的话语.她此时再一次.出现想逃离的念头.但不是懦弱的逃避.或者长久的逃避.她只想为自己找一个空间.留给她整理思绪的清静.
莫思婷在旁晚前.回到了自己院内.她已经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院内.如果说.李世民对她的欺骗.彻底抽空她的身心.那么程浩天的欺骗.便是彻底抽空了她的思绪.
她无法想象.一个她一心去爱的男人.一个是她认为.一心爱她的男人.然而就是这两个男人.精心策划的一切.将她带入无情的谎言之中.
莫思婷不停的暗自嘲讽.她已经不知道.她是在嘲讽自己的愚钝.还是事事的可悲.她突然对熟悉的这里.感到一种压抑的陌生.陌生使她不敢再去接近.不敢再去信任.
许是看见了住处就在眼前.也许是被疲惫不堪的身心.压抑的难以支撑.莫思婷再者沉痛的悲愤.无力的倾斜了下去.直到硬生生的倒在冰冷的地上.即便冰冷的地面.却也远胜过她内心的温热.
莫思婷煽动着无力的眼眸.恍惚的神情中.仿佛看到了她久违的父亲.母亲.她渴望母亲那温暖的怀抱.渴望父亲那坚实安逸的肩膀.当泪水滑过眼角.她才知道.她渴望的那么多.那么简单.
莫思婷终于还是被.谎言后的真相所击垮.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整整数日.依旧沒有醒來的征兆.太医更是对心病束手无策.
陈可熏也亲自前來.看望过昏迷的莫思婷.因为皇后娘娘寿礼一事.博得皇后夸赞.且加固了在皇后眼中的位置.而她也从以往.对莫思婷的误会中.渐渐查出了幕后主角.所以她对莫思婷的隔阂.暂时处于缓解的状态.
留在莫思婷身边照顾的还是竹篮.她每天守着.也就是偶尔给她喂一点.太医开的滋补药.除了焦急与担心.她也是别无它法.
如儿得知莫思婷病况.也特地前來看望.陈可熏听闻后.为了避免如儿再另存目的.她特地陪如儿一同前來.
陈可熏与如儿到莫思婷的住处时.竹篮正在房内.替莫思婷的擦拭着面颊.尽管她每天精心的照顾.莫思婷仍究不愿醒來.她听闻了门响声.便起身相迎.而陈可熏与如儿.已经走进了屋内.
竹篮慌忙的行礼.还不等她开口敬语.陈可熏已经挥手示意了一下.她又小心翼翼的退在一旁.莫思婷虽然一病不起.但是能得到两位主子亲自探望.竹篮暗自替她高心.
莫思婷安静的躺在床榻上.本就瘦弱的身躯.早已不堪入目.凹凸的眼眸.在消瘦中.显得更加明显.苍白的面色.发白的薄唇.无处不在流露她的纤弱.
陈可熏除了叹息.再无其它办法.如儿看着此时的莫思婷.除了心疼.还带着深深的叹息.包括歉疚.
这时.一名宫女端着药汁走來.在想陈可熏与如儿行礼示意后.她将药汁交给竹篮.随即颔首退了下去.
竹篮端着药汁.颔首说道：“禀熏良娣.奴婢需为莫姑姑服药.”
陈可熏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竹篮走在莫思婷床榻边.一勺一勺的将药汁送进莫思婷口中.因为莫思婷沒有意识.所以药汁.几乎都流了出來.
如儿对一旁的宫女吩咐道：“紫霞.快过去帮忙.”
唤紫霞的宫女.颔首示意了一下.便过去帮竹篮将莫思婷轻轻扶起.一人托着她.一人喂药.这样药汁浪费的几率.要小上很多.
由于屋内药味浓烈.陈可熏与如儿停留了片刻.便一同离去.对于莫思婷的现状.她们除了志同道合的感叹之外.再无其它共识.
竹篮在紫霞的相助下.很得手给莫思婷喂下药汁.平时基本沒有人前來.所以有事.只能将莫思婷一人丢在这.于是她借着紫霞在这里.可以帮她照应一下.她前去打水.顺便将衣服收回.
紫霞倒是很客气的同意帮她.在竹篮离开后不久.紫霞开始在莫思婷房内.鬼鬼祟祟的翻找着.但是房内的地方有限.很容易一探究竟.在查找一番后.紫霞似乎并无所获.于是她又将目光落在昏睡的莫思婷身上.
竹篮抱着衣衫.提着水壶回來时.紫霞依旧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莫思婷身旁.她怀着满腹的感激.与紫霞和乐的闲聊了一会.由于事务在身.紫霞一会便匆匆离开.
如儿从熏香殿离开后.近了夜色.便匆匆前往陈晓琳那里.当她到达时.陈晓琳正在殿内独自品茶.一副悠闲的状态.似乎就是在等她來.
如儿进殿内.微微屈膝欠身说道：“臣妾参见太子妃.”
“免礼.赐坐.”陈晓琳面无表情的瞟了眼如儿.她冷不丁的的语气中.掺杂着孤傲威势.
“谢太子妃.”如儿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在一旁的下坐入座.
陈晓琳仰头冷声吩咐道：“來人.上茶.”
一旁的宫人.随即上了一盏上來.似乎早有准备.如儿倒是在心底感到惊奇.本该是直奔主題的召见.陈晓琳倒是难得会如此款待.
当宫人上了茶盏.陈晓琳又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跟如姬娘娘有话要说.沒有本宫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殿.”
宫人闻言.以玉清为首.包括如儿的宫女.都纷纷颔首退了下去.
陈晓琳端起茶盏.在嘴边细品慢尝.待宫人退下后.她也品完了美味.她随手将茶盏放下.一副悠闲的举动.而下坐的如儿.则是捉摸不定她的用意.
陈晓琳低眉横目的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如儿下意识的瞟了眼陈晓琳.此时的陈晓琳.才是她所熟知套路.这样直白利索.反而让事情.更加干脆利落.她也可安心几分.
“回太子妃.熏香殿的主子.似乎是有所怀疑.臣妾有心取看望她.但熏良娣一直紧随.以至臣妾无从下手.好在臣妾事先交代了随从的宫人.才有机会在她房内寻來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