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水震惊,怎会来的这么快?
常乐侯又是怎么知道,她跟君玥回到了剑宗?难道昨日瞬移离开常乐府,被追出来的侍卫给跟踪了?
不,不可能。
如果是侍卫追出来,她就没那么容易离开了,除非是常乐侯早有安排,猜到她会在他大婚那日去救衍儿,所以派人埋伏在了常乐府外面。
埋伏的人不多,发现君玥带着人过来,起正面冲突肯定是凶多吉少,所以就默不作声的跟在了君玥的马车后面。
如此一想,裴水通透了。
裴水愧疚的看着君玥:“是我连累了剑宗,连累了你。”
君玥蹙眉,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你说错了,是我连累了你。”
裴水愣了愣,没有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就看到远处的天空冒出黑龙般的浓烟。
裴水的心一紧,那是剑宗的入口,围剿的人想先用火攻,
有人吹响了兽角,这是剑宗发生危险的讯号。
君玥顺着裴水遥望的视线,也看到了浓烟,且伴随着蹭蹭上冒的火光,他俊脸极冷,低咒道:“皇族的人太卑鄙了,他们是想赶尽杀绝。”
裴水转身就朝添香,上官衍房间走去,被君玥一把拽了回来。
“我已经派人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他留下来是为了等她。
“跟我走。”
君玥又拉着裴水狂奔,但没跑几步,一个纤细羸弱的女子出现在他视野中。
“君儿,君儿……你在哪里?”苏玉鸢慌张的四处寻找,后面跟着丫鬟,怎么都劝不住苏玉鸢。
“姑姑。”君玥大声喊道。
苏玉鸢听到声音,她突然转过身,看到君玥的一刹那,她眼中涌动着泪水,仿佛找了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在看到君玥的手指扣着裴水的手指,两人的动作超过了朋友的亲昵,她嫉妒的要命。
苏玉鸢抬起脚,朝君玥跑过来,她跑的动作充满了美感,仿佛一个等待夫君归来的貌美妇人,看到夫君的刹那,激动蹁跹的跑向夫君。
苏玉鸢跑来,就挤开了裴水,娇软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倒在君玥怀中。
君玥怕她跌倒,伸手将她扶住。
“姑姑。”
“君儿。”
苏玉鸢依偎在君玥怀中,烟雨朦胧的眸子,楚楚动人的看着君玥,这声“君儿”也叫的婉转动听,仿佛一对深爱彼此的璧人。
裴水站在一旁,手背传来丝丝的疼,一道明显的划痕,留在了裴水的手背,渗出血珠来。
是苏玉鸢挤开她的时候,指甲划伤的。
裴水不愿意把苏玉鸢想的很坏,她应该是无意的。
丫鬟跑过来,急的眼睛都红了,喘着气道:“宗主,奴婢怎么也劝不住苏小姐,她太关心您了,非要找到您,与您一同去安全的地方不可。”
君玥没多想丫鬟的话,感觉苏玉鸢的娇躯紧紧的贴着自己,这样实在不妥。
君玥双手放在苏玉鸢的双肩,把她推出怀抱:“姑姑,你太任性了,他们马上就要火攻上来,此地不宜久。”
苏玉鸢在君玥的怀中,心跳都加速了,突然被君玥推出来,她心有不甘,看到君玥凝重的表情,她吓了一跳。
什么?火攻?
苏玉鸢眼神微闪,仿佛在懊恼什么?
君玥把苏玉鸢交给丫鬟,苏玉鸢不干了,非要待在君玥的身边,手指还缠上了君玥的手,被君玥避开。
“君儿,姑姑突然有点害怕。”苏玉鸢脸色发白,柔弱道。
裴水快要对苏玉鸢无语了,难怪说炮灰死于话多,你有这害怕的功夫,你快跑啊!非要墨迹到人家打到这儿?不是找死吗?
裴水不打算管苏玉鸢了,抓起丫鬟的手腕:“你家小姐交给君玥,他会保护她的,我们先走。”
苏玉鸢一怔,顿时眼中出现了鄙夷,把裴水想成贪生怕死之人。
苏玉鸢冒着危险过来寻找君玥,跟贪生怕死的裴水一比较,她显然高尚了不少,也更加确定,她才有资格站在君玥身边。
她的君儿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是被裴水这个祸精给连累了,如果不是裴水带来的那些没用的人住在剑宗。
君儿会直接提剑,与剑宗的人一同灭了皇族的人。
苏玉鸢的心中,君玥是完美的,是无所不能的。
丫鬟本能的朝苏玉鸢看去,看到苏玉鸢点头,她这才敢跟裴水先走。
君玥看着裴水娇小玲珑的背影,他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好似被嫌弃,被丢掉了一般。
君玥在心中叹气,姑姑确实事多,他也不想这样的。
“跟上吧!”
君玥对苏玉鸢说了这句话,就紧跟在裴水的身后。
苏玉鸢伸手,想要再次握住君玥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至少在裴水面前证明,君玥是她的,让裴水放明白点,不要乱勾引她的男人。
但是,君玥明显躲开的动作刺伤了她。
苏玉鸢咬牙,又急声道:“君儿,等等姑姑。”
苏玉鸢这次跑的没有任何美感,她跑的很急,以至于在君玥身后摔了一脚。
君玥顿足,转过头来看她趴在地上,他眉心紧蹙。
苏玉鸢抬起娇气的脸,眼泪婆娑道:“君儿,姑姑的腿好疼,好像不能动了。”
君玥俊脸没有表情,听到远处传来的喊杀声,他二话不说,直接抱起地上的苏玉鸢,快速的离开这儿。
没一会儿,几人来到安全的地方。
裴水没找到人,突然转过头,冷着小脸,问抱着苏玉鸢的君玥:“这就是你说的安全地方?他们人呢?”
君玥也怔住了,脑中回荡着两个字“人呢?”
他在裴水房外等候的时候,分明叫剑宗的人把裴水的人都带到这儿。
人到哪里去了?
裴水等不到君玥的回答,顿时心慌了,拨高声音:“我问你,人呢?说话啊!”
君玥俊脸微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裴水。
苏玉鸢从裴水怀中滑下来,她稳住身体,拧着眉道:“裴姑娘,你怎么可以这种态度跟君儿说话?君儿帮你已经够多了,难道你的人不见了,也要找君儿算账吗?”
苏玉鸢冷哼:“要怪也该怪你自己,是你没本事保护他们,只会把他们丢给别人。”
苏玉鸢的话刺激了裴水,她内心在强烈的自责。
是啊!
怪她自己,她有什么资格怪君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