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侯不理她,拽着向前。
上官洁袖中的手指紧紧的握住,眼中盛满了怒意,这个混账常乐侯,敢这样对她的大堂姐?她要把他那只手给剁了。
柳枝枝小脸苍白,她做梦也没想到,拜堂竟是这样的羞辱残忍的场景,如果这次不是裴水和她换了身份。
柳枝枝现在恐怕会羞辱的自杀。
常乐侯要的就是这种结果,新娘自杀,死了倒也干净,皇上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怪罪他。
但常乐侯终究要失算了,裴水不是柳枝枝,她可不会因为这种低级的羞辱去自杀,她还要挖了常乐侯的眼珠子,给添香和红袖报仇。
众人同情的看着新娘子,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劝常乐侯。
常乐侯性格阴晴不定,手段暴戾残忍,嫁到常乐府死的新娘子多了去了,谁也不愿意多嘴得罪常乐侯,日后被常乐侯记恨。
常乐侯甩掉裴水的手,将人直接甩在地上,他阴冷道:“跪着拜。”
裴水小脸梨花带泪,她是可以不摔倒的,为了演的逼真,她敛了内力,就像个普通娇弱的女子,摔在地上,疼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常乐侯等着裴水羞愧的撞墙自杀,但令他意外的是,这个新娘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她不仅没自杀,还扭着腰站了起来。
裴水眼中盈满了泪:“您是皇上亲封的侯爷,跪着拜堂,会很丢人。”
常乐侯胸口一堵,他是让她跪着拜堂,没有说自己也跪着拜。
赫连城到底给他找了一个怎样的蠢货?
常乐侯暴怒,抬起手,一记耳光就要打在裴水脸上。
裴水眼皮子跳动,感觉到阿守要发火了,她急忙意念道:“阿守,别冲动,我自有办法。”
裴水打算装傻躲过去。
赫连城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伸手截住了常乐侯的手腕,妖孽的脸带着笑意,凤目却是极冷的:“还没拜堂,就要打新娘子,常乐侯是对我父皇安排的这桩婚事不满?”
常乐侯甩开赫连城的手,找个脑子有问题的蠢货给他,还有脸质问他?
“本侯很满意,只是这个新娘子脑子有些愚钝,本侯想让她清醒清醒。”
裴水眉目低垂,嘴角微抽,你全家才脑子愚钝。
赫连城站出来帮新娘子了,众人也随之说道。
“今天是常乐侯大喜的日子,成亲要紧,成亲要紧。”
“对啊!吉时快要过了,太子殿下,您还是先到我们宾客这儿来,让常乐侯跟新娘子拜堂成亲吧!”
赫连城听到“拜堂成亲”,他的心一紧,想要原地杀了常乐侯的心都有了。
“太子殿下,您先过去吧!耽误了我跟侯爷的吉时……不好。”
裴水的声音微颤,盈着泪水的眸子,似乎哀求的看着赫连城,娇弱的身躯令人怜惜,她此番表情看在众人,包括常乐侯的眼中,都成了她懦弱无能,明知嫁给一个暴躁残忍的夫君,以后只会有苦日子,她也不敢反抗,也只能受着。
赫连城岂会不了解这个小狐狸的心思?她怕他坏了她的事。
赫连城凤目阴暗不明,想将她狠狠揉进怀中,吻住她的唇,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心仪的女人。
但是,不能。
他要真的这么做了,破坏了她的计划,裴水会恨死他。
赫连城脸色不好的满足了她,退到宾客那边去了。
常乐侯见状,心情突然有点爽了,这个女人蠢归蠢,但有时候,蠢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现在帮他把赫连城气到了,常乐侯脸上也有光。
“本侯除了第一个夫人拜过堂,别的夫人都是从后门进的,今天拜堂就不必了,来人啊!把她带入新房。”
常乐侯断不会跟一个知府小妾生的女儿拜堂成亲,如果真的拜了,将是他一辈子的笑话。
常乐府的婆子把裴水带入新房,便不管了裴水。
反正也活不过今晚,谁会花心思去照顾一个将死的人?
婆子离开,房中只剩裴水,上官洁,还有柳枝枝。
柳枝枝把房门关上。
上官洁就气愤的说道:“什么玩意儿?居然对我大堂姐动手,我上官洁不断了他那只碰我大堂姐的手,我上官洁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上官洁眼中闪过锋利的光芒,她实在太生气了。
柳枝枝脸色白了白,本想伸手捂住上官洁的嘴巴,看到上官洁生气的眼神,她没敢那么做。
柳枝枝对上官洁:“嘘”,了一声,低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上官洁闻言,怒道:“谁敢偷听,我就割了她的耳朵。”
上官洁现在气的像个气鼓鼓的河豚,血染常乐府的心都有了。
裴水瞧上官洁气成小河豚的样子,她笑了,眼底含着温柔:“洁儿,别气了,常乐侯很快就会有报应的,你现在出去,想办法到地牢里看看衍儿是否被关在里面?如果半路遇到人问起,你就说我饿了,让你去找吃的,你迷了路。”
新房中没有任何吃的,只有茶水。
常乐府除了喜堂稍微布置了一下,府邸里面是任何布置都没有,连喜房也没有布置,一床红被子都没有,可以看出常乐侯对这桩婚事,极其不满。
这倒给了上官洁出去的机会,省的裴水再找别的借口。
“嗯。”上官洁点头。
“万事小心。”裴水不放心的又交代一句。
“放心吧!大堂姐,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帮你把人救出来。”上官洁自信道。
房中只剩下裴水和柳枝枝。
柳枝枝突然扑通一声,跪在裴水的脚下,她低着头,要朝地上磕。
裴水吓了一跳,伸手扶她,看到地上噼里啪啦的掉下来的泪珠子,裴水有点无措:“枝枝,你快起来,别这样。”
柳枝枝双肩抖动,好一会儿,她才拭掉泪水,站起来,眼睛红彤彤:“裴小姐,如果今天不是你,我现在恐怕会命丧九泉,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怎么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裴水叹气:“别说傻话了,我们在常乐府一刻,命就悬在这儿一刻,等离开常乐府以后,才算真正的安全,你明白吗?”
柳枝枝点点头,话虽如此,但是没有裴水,她也活不到现在。
酒过三巡。
常乐侯晕乎乎的回到新房,看到裴水精致的脸蛋,他刻意忽视那颗令他作呕的黑痣:“把衣服脱了,伺候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