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沐清冷的视线落在画卷。
他瞳孔骤然一缩,画卷中的女子穿着凤冠霞帔,坐在铜镜前,她那张打扮精致的容颜,在铜镜中垂眸笑兮,仿佛一个害羞的新娘,今天将要嫁给她的期盼已久的心上人。
凤九沐眸低涌起诡谲的寒冷,似乌云遮天蔽日般,狂风肆虐,寒流猛袭,他手掌一挥,摊开的画卷,倏的卷了起来,刺眼的新娘消失在他眼前。
“准备马车,现在就去北冥。”
裴水是他的女人,不管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他都要把她带回身边。
至于赫连城。
凤九沐薄唇掠起一抹极冷的凉笑,赫连城敢碰裴水一根手指,他会剁了赫连城所有的手指,如果……如果赫连城真敢和裴水洞房。
凤九沐心脏骤然一疼,他眼底涌起强烈的愤怒,他会把赫连城碎尸万段。
北冥,太子府。
“放肆,区区一个小妾,也敢在太子府如此嚣张?连太子妃都不放在眼里了?今日,我便好好的教你一下,什么是规矩?”
钱嬷嬷上前,扬起手,就狠狠的给了白妃衣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记耳光,打的古月玲儿舒服极了。
她眼神就像毒蛇一样,毒辣的盯着白妃衣那张精致的小脸,这个不要脸的下贱的小贱货,荷儿不是得到消息,她死在兽林了吗?
居然还没死,换了一个名字和身份,又跑到太子府来了,还当起了赫连城的小妾。
古月玲儿见过下贱的,就没见过像“裴水”这么下贱的女人。
慕蓉跟在古月玲儿的身边,她看到白妃衣的时候,也惊呆了,这……这不是殿下之前娶的太子妃?荷儿说她死了,怎么又活了?
难怪殿下如此恩宠。
慕蓉心里嫉妒的快要发疯了,裴水在她心中,对赫连城的意义,比任何女人都重要,只要裴水在太子府一天,她都不会重获殿下宠爱。
慕蓉不知不觉的攥紧手指。
“啊~”白妃衣捂住被打的脸颊,清澈的眼眸,泪水滚动。
“钱嬷嬷,你住手,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打白夫人,殿下知道的话,会扒了你身上一层皮。”说话的是白妃衣身边的丫鬟。
钱嬷嬷凶恶的眼神过来,抓住丫鬟,又狠狠的给了丫鬟两个耳光,把丫鬟打的嗷嗷直哭。
钱嬷嬷唾弃道:“呸!一个下贱的丫鬟,也敢跟我如此说话?我乃皇宫中的女官,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替太子妃教训一下不懂事的贱妾,这是我的本分,你明知主子犯错,不劝阻主子,还跟着狐假虎威,你是在纵容主子犯错,来人啊!把这个贱婢的双腿给我打断。”
钱嬷嬷的话就像珠帘炮弹,先摆明了身份,压制白妃衣的丫鬟,现在又直接对白妃衣的丫鬟动刑,她这么做,就是狠狠的给白妃衣一个下马威,让她深刻的明白,谁才是太子府的女主人?
“你不能对我动私刑,我是白夫人的奴婢,白夫人……”丫鬟求救的眼神看着白妃衣。
白妃衣被吓的不轻,脸色发白,手指在微微颤抖。
钱嬷嬷看到白妃衣如此没用的表情,在心底唾弃,就这种货色,也配跟太子妃争宠?这种没用的货色,早晚是要死在太子府的。
古月玲儿身边有皇上赐的侍卫,听到钱嬷嬷的话,立刻上前,抓住白妃衣的丫鬟,拿来杖刑的工具。
古月玲儿疑惑的看着白妃衣,若是以前,这个女人早就爆了,她起初还有点担心“裴水”会动武,真的动起手来,钱嬷嬷不是“裴水”的对手,连她也不是。
怎么现在的“裴水”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不爆,还一副害怕的样子?
难道是去了一趟兽林,脑子被猛兽撞坏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古月玲儿开心极了,仿佛要试探似的,她对慕蓉道:“慕蓉,白夫人敢给她的贱丫鬟求一句情,你就替本太子妃打她耳光子,让她长记性。”
慕蓉浑身抖了一抖,看到古月玲儿强势的眼神,她唯唯诺诺道:“诺。”
“钱嬷嬷,你们不可以对她动刑。”白妃衣很紧张,她没有听到古月玲儿对慕蓉说的话。
慕蓉闻言,手一颤,咬着牙,走到白妃衣的面前,扬起手,看到白妃衣害怕的眼神,慕蓉顿时有了打人的底气,她一巴掌打在白妃衣的脸上,竟感觉到心中痛快无比。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痛*觉。
慕蓉又甩了白妃衣一把巴掌,慕蓉爽爆了,她嘴角露出一丝痛快的笑容。
“打的好。”古月玲儿叫好,她现在可以确定,“裴水”真的是脑子出了问题,才会变成这幅怂样,被她们任意欺负。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女子的声音喝道。
慕蓉吓的手一抖,退回了古月玲儿身边。
古月玲儿转眸,看到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少女,她被白衣少女眼中的凌厉骇道:“裴……裴水?”
古月玲儿喃喃的说完,又觉得自己太多心了,“裴水”这个贱人现在坏了脑子,就在她面前,那个白衣少女,绝对不可能是裴水。
“动刑。”钱嬷嬷对侍卫道。
钱嬷嬷压根就不把白衣少女放在眼里,她连受宠的白妃衣都敢打,还会怕别的贱奴?
丫鬟眼中泪水直流,她朝白妃衣求救,完全没有用,失望的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失去双腿的痛苦杖刑。
裴水看到侍卫手中的棍子,就要落到丫鬟的双腿,她本能的快速来到丫鬟身边,抬脚一踢,侍卫手中的棍子,被踢成两段,一段在侍卫手中,一段砰的打在侍卫头上,把执刑的侍卫打的头破血流。
“放肆……”
钱嬷嬷当惯了女官,从来都不把贱婢放在眼底,她忽略了裴水一脚能替断棍子,气势汹汹的过来,抓住裴水的手臂,扬起手,很重的耳光子就要落在她的戴着面纱的脸上。
裴水在面纱中的嘴角微扬,手臂一震,把钱嬷嬷的手震开,她截住钱嬷嬷的手掌。
啪啪!
两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钱嬷嬷脸上,顿时把钱嬷嬷的脸打的又红又肿,嘴角流出鲜血。
裴水怔了怔,她没觉得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怎么出手这么重?把钱嬷嬷的脸,都快打成猪头脸?
裴水看着自己的手,这手莫非是有天生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