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武兴奋地搓手笑道:“些许小事,还用大人出手,老子就替您代劳了。〖〗”
沈重笑道:“好啊,吴指挥使计将安出?”
吴天武大大咧咧说道:“老子麾下分为三路,一路先发突袭知府衙门,然后以吴维贤的名义,召泉州上下文武议事,等诱至知府衙门便一举成擒。”
沈重点头赞道:“不错,这便是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还有两路人马如何安排?”
吴天武笑道:“然后用官府名义,以海匪偷袭泉州做借口,张贴戒严通告,一路接管四门防御,一路保障从知府衙门到码头的畅通。”
见沈重含笑点头,李晟便接着说道:“同时老子兵分两路,一路封锁码头,保护水师登陆,一路弹压四城,确保控制泉州。”
铁毅哪里见得了吴天武和李晟得意,便急忙cha口说道:“老子突击地方军营,然后以游骑哨探四方,以主力隔绝泉州与福建的消息。旦等大人得手,友军安然上船,老子便收兵后撤,并一路放火,掀起泉州之乱,再趁机登船逃遁。”
李晟哈哈笑道:“难道老子还能不管你,徐徐收兵悄悄溜走便是,何须要火焚泉州?”
铁毅鄙夷道:“动静不大,泉州无伤,别人怎能记住老子,到哪里也不能弱了咱定边军的威风!”
听铁毅胡说八道,吴天武和李晟不由放声大笑。一齐拍着铁毅的肩膀感叹道:“好小子,不愧是咱定边军的种。”
沈重气呼呼骂道:“放屁。都是不长脑子的蠢货,等你们到了台湾,都给老子向蒋海山求教去,让他教教你们如何做人。费尽心力折腾了半天,整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们就没一个惦记泉州的番库和人力吗?难不成就为了一个知府千金。过过攻占泉州的瘾。然后杀杀人放放火便空手而归?”
吴天武恍然大悟道:“怪道老子总觉得少了什么,大人提醒得有理,老子总得抢些泉州的美人,才不枉老子闹腾一场。”
抢亲,抢得还是知府老爷的千金,居然还有实施的计划,玉兰听得浑浑噩噩、目瞪口呆,心里更是噗通乱跳,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着一张张狰狞无耻的嘴脸。玉兰瑟瑟地看向素娥,却见素娥竟是毫不奇怪,反而吃吃笑着对玉兰摇头示意,让她不要大惊小怪。
等玉兰懵懂地点点头。然后又使劲儿地甩甩头,终于渐渐平复心绪的时候,随着定边军地一阵轰然大笑,攻占泉州为沈东海抢亲的计划便夭折了,似乎这些只不过是定边军用来下酒的一个玩笑,显然他们对其它的事qing更感兴趣。
只见吴天武口齿不清地对沈东海问道:“大人,几个月不见。您捞得不少吧,弄了多少银子,也给末将们交交底如何?”
沈重摇头叹道:“说起来都丢人啊,才区区六百万两银子,还有一半儿是等价的物资,让蒋海山这兔崽子鄙夷地都没脸见人。”
李晟哈哈笑道:“大人又说笑了,六百万两可不少了,蒋海山这几年也不过就捞了这个数,他有什么资格笑话大人。”
沈重没好气道:“这里面还有两广、福建收买咱们平乱澎湖红毛番的银子,那可是一百万两白银。蒋海山这小子天天人五人六的,嘲笑老子主力尽出,又堵了东南沿海的码头,在海商家门口才弄了五百万两,刚刚和他在朝鲜倭国所获齐平,老子岂不是没脸。”
吴天武却艳羡道:“大人,您和蒋海山可是威风了,等老子的骑兵营上了台湾,还不得被蒋海山指着鼻子讥讽。都是您手心里的肉,您可不能偏心,这茫茫大海都指着水师,老子的铁骑出路何在?大人您可别不当回事,否则老子没法和兄弟们交代,干脆解散骑兵营都当水师算了。”
看着李晟和铁毅也要争执,沈重挥手笑道:“海上自然是蒋海山的天下,可是陆上岂能少了骑兵营?老子心里有数,你们自管放心,远了不说,等你们到了台湾,第一件事便是准备征战灭国。”
李晟目光一动,满怀希冀问道:“可是澎湖?大人收了平乱银子,是不是马上就要出兵征讨红毛番了?”
沈重鄙夷道:“澎湖的红毛番躲在王八壳子里,水师又游弋在外不知所踪,老子没那么傻,让你们在岛上跟红毛番死磕,白白送死还没个结果,这种消耗战的傻事自然交给南居益。”
铁毅奇道:“大人收了人家的银子,难道不出力吗?”
沈重笑道:“那是动用咱水师为他们保驾护航的银子,可不包含骑兵营和步兵营的费用,老子凭什么白给他们办事?想要打通南海,再给老子添一百万两,然后先买一年的四海旗再说。”
吴天武愕然问道:“不打澎湖,那骑兵营灭谁?”
沈重抽出一根柴火,然后端在地上开始画图,吴天武、李晟、铁毅连忙一人持着一根火把,蹲在沈重身边伸着脑袋瞧去,似乎是一副简略的海图。
沈重用柴火指着海图笑道:“这里是台湾,这里是吕宋,老子的目的就是这里。”
吴天武摇头笑道:“台湾还立足未稳,大人便急着开疆扩土不成,这里有啥值钱的玩意?”
沈重冷笑道:“香料,土地,人力,地方,老子全看上了,可是急着动手,却是还有一个目的,便是给咱大明海外的子民出一口恶气。”
铁毅怒道:“难不成他们侵扰了台湾吗?”
沈重冷哼道:“他们也得有那个胆子?台湾倒是不曾侵犯,可是吕宋的红毛番联合了当地的土著,居然在十余年前屠戮了数万移民此地的华夏子民。定边军刚刚移民台湾,便有吕宋的同胞渡海求救,说是红毛番和土著
对他们又有下手的趋势,老子岂能束手不管?”
铁毅昂头骂道:“他娘的,敢屠杀我中原子民,老子必以百倍回报!”
沈重点头说道:“等你们到了台湾,先修整些时日,等人马适应了南洋的气候,水师便配合你们和步兵营登陆吕宋。先杀得人头滚滚,赤血千里,给我大明子民出出气涨涨气再说,然后占其地移其民,全给老子送到台湾当苦力,让他们用血汗xing命赎罪吧。”
吴天武怒道:“大人,还给他们留活口,岂不便宜了这群蛮夷?”
沈重冷笑道:“台湾的建设需要大把人力,正好将齐鲁百姓解放出来。你们放心,周浩那小子手黑着呢,这小子放言,只要你吴天武能将他们弄得台湾,他就敢让每一寸台湾土地码头,都堆满了吕宋蛮夷的冤魂。”
吴天武起身哈哈笑道:“咱骑兵营别的本事没有,这杀光、抢光、烧光能耐,可是在辽东真刀真枪练出来的,大人瞧好吧,老子必能还吕宋同胞一个公道。弟兄们,休假结束了,明日随大人回台湾,立即给老子整兵备战,等老子一声令下,便让吕宋化为焦土,先饱饮了蛮夷的鲜血,再看着他们在台湾变成亡魂。”
“杀!杀!杀!”
那一夜的泉州,祥和的海风轻柔,可是定边军忽然暴起的杀气,却惊呆了齐鲁的百姓,也吓坏了单纯的玉兰。相识于藤县,相熟于齐鲁,相知于南下,定边军虽然嚣张跋扈、趾高气扬,齐鲁百姓却不再害怕,甚至觉得他们身上的匪气十分可爱。
今日又见了传说中的沈东海,那温润儒雅的风度,翩翩君子的从容,早被传说征服的百姓,又在亲眼目睹沈东海的风采之后,更加为之倾倒。可是今天,他们终于看到了沈东海和定边军的真面目,尤其是详知底细的玉兰。
飘逸俊朗的沈东海,憨态可掬的吴天武,一板一眼的李晟,冲动热血的铁毅,这些让玉兰或是崇拜,或是亲近,或是喜欢,或是可爱的形象,瞬间破碎无痕,变成了一个个冷血的猛兽。
当回到营地休息时,爹娘哥嫂问起沈东海和定边军,玉兰苦笑着说道:“沈东海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定边军便是披着人皮的野兽,只是幸好咱们不是蛮夷。”
一夜噩梦连连的玉兰,终于在熟悉的号角声中醒啦,心不在蔫地用罢早饭,便随着家人和齐鲁的乡亲奔向码头,终于见到了一艘艘巨大如山的海船。
在定边军的组织下,人流涌动向前,沿着重新整修过的码头靠近,一**顺着长梯攀爬,登上了一艘艘靠岸又驶离的巨舰。受到优待的陈家庄和范家庄百姓,却是坐着小舟离岸,然后快速靠近在海中抛锚的庞然大物,台湾号旗舰。
当百余艘船只乘满了人,便在号角和旌旗的指挥下,编着线形的队伍,升起顺风的船帆,向茫茫大海驶去,奔向最终的目的地,台湾。
海风怒吼,海浪起伏,战舰破开白线,如同一条条鲸鱼,搅乱了南海的美丽。甲板上到处都是污秽,然后被早有准备的水师官兵,用一桶桶海水冲刷干净,然后又是一处处污秽。
半天的折磨,如同永无止境的噩梦,当一万齐鲁百姓一边呕吐,一边决心死去的时候,台湾已在眼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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