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红光从眼前闪过,将陆景桐从那久远的回忆中拉回,低头看着手中的绝世宝琴,不禁哑然失笑。
“这不是来看你了么,你倒好还委屈上了!”温温的声音吐出,却是对着那无言的琴,琴弦上又忽然浮现好多条光流转在陆景桐按在弦上的手尖,是在扒拉着手在撒娇。
“好好好,是我的错,不该将你独自留在这儿!下次我真是小舞和小棋带来陪你。”小舞是一只黑貂,以灵敏为强;小棋是一只狼狐,最是活泼。两只小宠物每天撒着欢的跑,与血梧关系最好。
琴弦上的光华,这才开始疏散开来,连琴弦快速的流动着,似乎是心满意足后的欢脱。看着这欢快的光华,陆景桐怎么觉得自己特无奈呢!这咋整得自己是在当爹哄孩子呢?而远在某山上欢脱的两只却忽觉得一阵阴风吹过,毛发发抖。
血梧有灵性,景桐从知道他的那天起就已经了解了,所以自己当爹又能怪得了谁?好坏不都是自己从小一手看着来的么?但是,就是心里憋屈啊!想我正是风华正茂,挥斥方遒的年岁,我一堂堂未婚有为青年,就做了爹,不是太掉价了吗?
“血梧,你知道斩苍镰吧!它出现了,那是否意味着,你也该出去了,而非留在这冰窖之中无所作为?”心中一片索然,忽然就有些那么的茫然,之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也罢,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何必自寻烦恼!”瞬间便已清明,陆景桐心中也已定下了方向。
笑声朗朗,独坐高台,抬手,拨琴,一曲悠悠在其中萦绕,终了,琴声依旧,人已不见。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越货时。
在这寂静的小酒馆里,仍然还坐着三三两两的人,稀稀疏疏,却也给这小酒馆添了几分人气。
“小二来壶雪竹酿!”靠窗的一位少女朝着小二哥招着手。只见少女一张鹅蛋脸,白净的脸庞上微微泛红,浅浅的小酒窝配上那长长的柳叶眉下一对桃花眼,着实可爱极了。一身鹅黄色的轻裳外罩一层薄白衫,更是增加了几分清丽与活泼。酒馆里的人也都不禁看呆了:好一个妙人儿!
“姑娘,你要的酒来啦!”小二端着一壶热过的雪竹酿送到少女面前,为她一一放好在桌上。“您慢用!”少女回以一笑,顿时迷了小二的眼,酒馆里的人无一不暗叹小子有福。唯有坐在角落中的那位黑衣少年不为所动,依旧埋头喝酒吃菜。
少女余光一扫,正是看见黑衣少年对自己的魅力无反应,不禁挑了挑眉,转身又自个喝着酒。
似是感到少女看过来的眼光,少年抬起了头盯着少女的背影看了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少年长得十分帅气,然而仔细一看,这不是沈渊陌那小子又是谁?
一把斩苍镰就那么明晃晃的摆在凳子上,也不怕遭人惦记。不知是他无知还是太自信没人能拿走,不过身为一名顶尖杀手,又能无知到哪里去?
夜渐渐地深了下去,酒馆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少女与沈渊陌依旧在喝着酒,前台掌柜的耐不住倦意正趴在柜台之上打着盹,店小二也正撑着手眯眼,不时哼唧几声。深黄色的烛光下一片静谧和谐,掩盖着暗地里的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