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尼斯走出森林,神力已经将湿漉漉的麻袍变得干爽洁净。
自从有了操控水流的能力,他发现弄干衣服更加得心应手。
不过这还是对于自己面对阿瑞斯起不到任何助力,红发少年忧伤地叹了口气。
他撤下两张卡牌,绯红的头发再度变成乌黑颜色,眼角的泪痣也消失不见。
看向眼角的透明面板:
——真名:阿多尼斯(Adonis)
当前状态:健康
性别:男性
种族:希腊神明
属性:中立-善
象征:秋牡丹,银莲花,红玫瑰
司掌:植物权能,春天的化身
能力:【狩猎专精Lv4:76%】
【弓箭专精Lv4:89%】
【骑术专精Lv4:53%】
【枪械入门Lv2:23%】
【坚韧意志】【危机感知】
【战场生存】
【水元素亲和】
加护:伤势恢复加快,魅力上升,力量上升
物品:赫尔墨斯制作的叶笛(耐久:100%),伊莱卡的思念【已损坏】,
莲花配饰(水宁芙仙女的常用发卡款式,蕴含着某位少女的希冀,似乎对佩戴之人的容貌魅力有着神奇的遮掩作用)
卡牌:【爱之黑痣】【红颜美少年】
世界之力:0%
阿多尼斯看到【莲花发卡】的作用,眼睛不由瞪大。
这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道具属性吗?菲尔迦娜,是我误会你了,你和你的姐妹那群女流氓一点也不一样,你是个好女孩。
阿多尼斯爱不释手地扶正胸前的莲花配饰,兴致勃勃地走上野外的一条小径,朝远离奥林匹斯山的方向赶路。
上午的阳光明媚而温暖,小路上的两旁是肆意生长的野花野草和两列低矮杂乱的灌木丛,再远一些,是茂盛的森林。
树林的阴翳在小路的地面上投下一块块光斑,显得幽静而雅致。
附近几乎是一片一马平川的平原,阿多尼斯敏捷地爬上树枝,极目远望,可以看到视线尽头有一座城邦。
阿多尼斯正是朝着那个方向赶去。俗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
他感觉自己已经走了两个小时,小腿和脚踝都微微酸痛。
期间不停穿过两座森林,从三个人口稀疏的村落外面经过,那座城邦在地平线上的剪影却一点都没有变大。
正午阳光炽烈,他摘下兜帽,擦擦额角的细汗,在路边一颗大石头上坐下来小憩。
不一会儿,风势渐渐变大,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天色阴沉下来。
沙土被风狂乱地卷起,扬在旅人的脸上,迫使他不得不低下头防止沙子进入眼睛。
天公不做美,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现在突然滴落雨丝。
稍顷,雨丝就变成了黄豆大小的雨珠,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阿多尼斯却没有感受到半点不适。
因为他发现操纵水流的能力竟然可以用来控制雨水。
他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在大雨中肆无忌惮地奔跑,水流就像是一匹性情乖顺的羔羊,任由阿多尼斯的心意变幻形状。
手里的水球吸附着周围的雨水,一滴也没有落到阿多尼斯的身上。
他将清澈透明的水球化为一张巨大的“雨伞”罩在头顶,落下的雨水不停溶进伞面,透明雨伞变成沙滩上的遮阳伞那么大的尺寸。
阿多尼斯感觉这样有些不便,握着伞柄的手抖动两下,哗啦啦的雨水顺着伞面留下来,就像一道水帘。
“雨伞”顿时缩成正常的双人伞大小。
他满意地点点头。却发现脚上的草鞋早已被泥泞的道路弄得脏污不堪。他干脆甩掉那双黏糊糊的鞋子,光脚在湿润泥泞的土路上走动起来。
当这个风尘仆仆的旅人不得不在一处村庄附近停下来时,他大大松了一口气。
雨过初晴,淡雅的彩虹挂在高远的云端,却看起来触手可及。
阿多尼斯走的这趟路原来是凡间的旅人和行脚商最不愿意走的一条路,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阿多尼斯已经遇见过一头力大无比的棕熊,与一头野蛮的野猪搏斗。
他身上的麻袍变得破破烂烂,唯有胸前的那朵莲花还完好无损,展露着自己的娇艳与美丽。
与它主人的褴褛衣衫和风尘仆仆到一种狼狈和邋遢地步的形象形成了一种怪异而鲜明的对比。
绝大多数的村民看到路边这个可怜兮兮又邋遢肮脏的流浪,露出的第一表情都是嫌弃,旋即又被流浪汉胸前那朵美丽的莲花吸引住视线,不禁心里暗自讶异于一个不思上进的懒汉居然会有这种闲情雅致。
阿多尼斯没有去管那些人的怪异目光,只是静静地靠在地面上休息,他现在不想搞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感觉自己快累死了,路途的漫长使他的耐性消耗殆尽,神力的回复也不能阻止这种精神上的疲惫。
自己当初看到那座地平线上的城市剪影就兴冲冲地上路,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个愚蠢得不能再愚蠢的错误。
阿多尼斯单知道“望山”会“跑死马”,没想到他堂堂一个春季植物之神居然会被这点不起眼的路途累得不成样子。
一开始自己还蛮有诗意,在雨天撑着“雨伞”在大雨里漫步,或者是与凶猛的野兽搏斗,或是设下陷阱来使它们中招。
看着它们在坑洞里因为受伤而发出愤怒的哀嚎,阿多尼斯把那凶恶的野猪看做是穷凶极恶的战神,心中快意。
但自从有一次,大意之下,被一头受伤的野猪用粗粝獠牙险些捅穿腹部,阿多尼斯就谨慎地避开所有凶猛野兽。
还有就是那条路上经过的一处山谷,永无止息的寒风所发出的呼啸,如同大地不停遭受苦难所发出的哀嚎一般,对他这个神灵也造成很大的影响。
风呼啸声音里蕴含的哀伤和痛苦犹如实质一般折磨着他的精神。
寒冷而干燥的空气被呼啸的狂风一刮,阿多尼斯只觉得脸上好像有一把剃刀在肆虐。
等到出了那诡异山谷,阿多尼斯这才发觉自己的脸上全是一道道的血色冰棱。
他在一处湖泊附近休整了两天,脸上的伤势才恢复得七七八八。
往常像黑色瀑布一样披在肩头的长发,如今只是凌乱地用一根草茎扎在一起,绑在脑后,活像一个扫把或者拖布。
倒是胸前的那朵莲花被他放在怀里,完好无损。
对于阿多尼斯来说,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一定不会忘记那片寒风呼啸的山谷和自己的扫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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