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与络青衣来到朔徽医馆,吱呀一声,络青衣推开医馆大门,看着满院子的花丛,满意的点头,“日后这里的一切就交由你打理,包括医馆后面那片地里种植的草药,日后我们发家致富就指着它们了!”
“清流不会让九皇子妃失望就是。”清流微笑着,身子半弯,却依旧优雅如画,令不少路过医馆的女学生停在门外驻足欣赏。
络青衣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从广场传来一声声晨跑的口号声,心里暗道了一声不好,匆忙对清流笑道:“医馆内外就不用我令你熟悉了,你可自行随意,待会等我晨跑完再来找你去吃早饭。”
“嗯。”清流颔首,络青衣不再耽搁,转身立马跑了出去,等她来到广场的时候众人已经跑完了一圈,阙天休听见她不均匀的呼吸声,遂问道:“将人安置在哪儿了?”
络青衣心里一打鼓,立即回问:“什么意思?”
阙天休笑眯眯的瞅着她,两眼眯成了一条缝,“怕是清泽那臭小子还没告诉你,以后每个月你们都要上交三百白玉石的地租,而且这回你们不听话竟然跑去修罗道,我要你们四个人一百二十粒白玉石不多吧?”
还敢跟她说不多?
络青衣仿佛已经看见了白玉石如水般哗哗得往外流,还全部流进眼前这个老狐狸的腰包里,那叫一个心疼!
“也就是说这个月我们要交四百二十粒白玉石给你?”络青衣声音发颤,就连手指开始颤抖,她是怕怒火攻心会不小心掐死这个老头子,所以只能抖着手指,心里一遍遍默念清心咒。
“嗯,这回你算对了。”阙天休捋着胡须笑着点头,在他地方想开医馆不给他点好处费怎么行?虽说他是院长根本就不缺这些白玉石,但他还是想借机探出丫头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络青衣扯了扯唇,扳着两掌,又扳了扳脖颈,古怪的勾起嘴角,“院长,四百二十粒白玉石什么时候交?”
阙天休看她这模样心里一哆嗦,“你…打算什么时候交?”
“得看院长想什么时候要,会不会拖得越久…利息越多?”络青衣长眉一挑,冷眼瞧着他,白色面纱随风轻漾,不仅为她多了一分神秘,也多了一分隐隐欲现的杀气。
阙天休很想说是,但他知道如果说了是络青衣定是当着众人面让他下不来台,为了保住晚节最后他还是决定委屈下自己……
“那个丫头…你要是觉得多,我可以给你再减点。”这丫头坑起来人能把人坑个半死,四百二十粒白玉石的确有点过分了。
“就减一点?”眉眼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你想…减多少?”完了,主动权丢了。
“要不就剩个零头吧。”
阙天休笑意一僵,“丫头,没得商量了。快去晨跑,要是你落下他们三圈就另外加罚一圈!除非,你可以拿白玉石来换,要不你…”
阙天休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络青衣不再搭理他,风一样的冲进人群中跟上大部队的步伐,看来白玉石和跑步比起来还是白玉石重要啊。
阙天休看着络青衣那细瘦的身影,捋着胡子狡诈而笑,想着要不日后他做一张白玉石砌成的玉石床,冬暖夏凉,要不这么多白玉石于他来说还真就没什么用。
等晨跑后,阙天休便挥手叫大家散了,临走时还收到络青衣一道冷笑中含着狡猾的目光,这目光的意味身为悠长,让他一时竟没想透是什么意思。
无妙呼哧着追了上来,“姐,你让谁等了一宿?那人现在还在么?”
络青衣按着面纱,脚下未停的走向朔徽医馆,点了点头,低声道:“来人是清流,以后还在医馆里替我们管理内务,他的身份别大肆宣扬,最好不让学院里的人知道。”
“是他?”无妙满脸诧异,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又道:“墨彧轩让他来的?”
“嗯。”络青衣四下看了眼,见她身后也只有百里梦樱和水无痕,怀镜与曲遥千并没跟上来,暂时松了口气。
半刻功夫后,络青衣站在医馆外向里面清声喊道:“清流。”
清流拿着一把扫把走出来,惨绿的长衫沾上一块灰尘,他低头拍了拍,将扫把放在一把,走到门口,不发一言。
“真是你来了。”自从清流从屋里走出来,无妙的脸色一直都很惊讶,他将手拍在清流的肩膀上,啧啧的叹了两声。
忘赟与雪月不同,忘赟并不盛行男风,清流放手醉璃苑不管,他会适应忘赟的生活吗?
清流抬袖挥掉无妙的手,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依旧没吱声。
无妙摸了摸后脑,什么时候清流也开始一字千金了?好长日子没见面,竟然连个招呼也不打,起码他俩也是老相识了。
“走吧,我们去吃饭。”络青衣转身,对上水无痕犹如薄雾的目光,忽然想到什么,便笑道:“你别多心,清流是跟着我来给我打下手,他与你不同,也不是墨彧轩派来监视你的人。”
水无痕淡淡一笑,“我没往那个方面想,只是在想清流离开那醉璃苑怎么办?”
“墨彧轩手下人众多,少了清流还有浅忆,没了浅忆还有别人,他不会让醉璃苑倒了便是。”络青衣耐心回答,眸光瞥见站在不远处的眠月画意,语气一顿,缓缓闭上唇瓣。
水无痕转头,眸光落在立在树下正往这里看来的眠月画意身上,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淡似流云的微笑,“青儿,我们去饭堂。”
“好。”说起来她也饿了,一晚上没消停不说,还饿着跑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晨跑结束自然是要去吃饭。
“清流,从现在起在学院里对我换个称呼。”走了几步,络青衣才想起这件事,先不说龙腾学院没有这些称呼,就说让人听着也不妥。
“清流明白。”清流点头,在听见水无痕唤她青儿的那刻惊诧极了,却在下一刻就恢复了正常。两人相处这么久,叫法不过是个称呼,水无痕是爷派的人,他该不会背地里挖爷墙角。
眠月画意缓缓转身,看着这五个都把她当做透明连招呼都不打的人,冷笑一声,抬步也想走向饭堂,脚刚抬起,正好与回过头的清流目光相对,两人的眸光在空中交汇,清流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并将头转了回去,而收到这目光的眠月画意却僵硬在原地,脚底踩在地面上,没再往前走一步。
“你也不喜欢她?”无妙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嬉笑着再次勾上清流的肩膀,不等清流回答便说:“小爷我也不喜欢!你不知道她暗地里给我姐使了多少绊子,上次就是因为她,差点害得我姐摔得粉身碎骨。”
“有这事儿?”清流拧眉,语气带了几分凝重,“通知爷了么?”
“他还有时间顾忌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络青衣打断两人的话,“左右她与我都有血缘关系,那日总不好让她输的太惨,再说现在学院里真正要对付的人是穆濂,而不是画意。”
“对!”无妙点头,双手握拳,“穆濂才最可恶!就是小人一个!今早晨跑的时候我听说他要在我们医馆外面摆摊卖丹药,你说他是不是一点脸都不要?”
“我今早也听见这消息了。”百里梦樱立即接过话,“我又听说穆熙自从那日下了不崂山就没醒过,穆濂正急着找法子呢!”
“那女人活该长睡不醒!”无妙哼着:“这都是她一手作的,也不看看穆熙什么德行!她要是醒过来,小爷我还不愿意呢。”
络青衣睨了无妙一眼,“也不怕人多口杂,就你长了一张嘴?”
无妙悻悻的闭上了嘴,几人说话的时间就已经走到了饭堂,络青衣刚走进去,就看见他们的专属位置上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人是蹭吃蹭喝的怀镜,一人是为他们买单还笑呵呵的曲遥千。
曲遥千站起身,连忙招手,“师傅,这里,今天我都把饭菜打好了。”
但当清流跟着他们走过来时,曲遥千才发现不对劲,疑惑地道:“咦?师傅,跟在你身边的男人是谁?他不是学院里的人?”
怀镜背对着他们坐,专注吃着自己的饭,也没将曲遥千的话放在心上。
“好徒弟,这是我朋友,今日的饭你少打了一份。”
“哦,那我在去打一份。”说完,心眼实的曲遥千就起身又给清流打了一份相同的饭菜,没办法,身为皇商独子的曲遥千花钱就是能任性。
清流扫了一圈饭堂,见不少人端着饭正往这里看,他轻皱起眉头,衣袖被他捏出一条不太显眼的褶皱。
“坐吧。”络青衣与百里梦樱坐在一起,无妙按惯例挨着怀镜,水无痕邀清流与他同坐,清流点头应下,接过曲遥千端来的饭菜,但当他看见菜里的辣椒后又一皱眉,他不吃辣,这饭……
怀镜正好吃完抬头,他先是瞥了眼清流那如长青松柏般的气质,又看了看他如画的容貌,双手往桌子上一撑,一脚踩在凳子上,半个身子贴着桌面,压低了声音问道:“喂,你是从那地方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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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想做三千党,但早上考完试下午开大会晚上网还总断,真怕断网前发不上来外加昏沉欲睡也就只能三千了。
╮(╯▽╰)╭我也任性一把偷个懒,后天考完试后在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