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1 / 1)

查理把伊莎贝拉和阿不思一起领回了家,从背影看上去就好像爸爸领了双胞胎女儿一起回家一样——已经有不少人调侃了阿不思那头长长的柔顺红发了。

路上安静极了。

一到家伊莎贝拉就拉着阿不思冲进了她的房间。

“我们得谈谈,”她小心翼翼快速觑视着周围,紧紧掩上房门,竭力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阿不思,你看,我都能接受你是巫师的消息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告诉我关于爱德华的事情呢?”

阿不思似乎正被什么事困扰着,眉间蹙起,闻言只是摇了摇头。

“这可不行,”他温和地说,“除非你答应我从此不再和爱德华·卡伦接触。”

伊莎贝拉松开了抓着他的手,气恼地瞪着他。

“这不公平!”她压低了声音说,“格林德沃!我观察过他,他和卡伦一家简直一模一样!他们的皮肤都是苍白的,眼睛下面都有瘀伤似的深色,而且他们的眼睛都会变色!你和他在一起却不允许我和爱德华接触?”

“也许他们只是戴上了隐形眼镜,外加常年没睡好觉。”阿不思面不改色地回答,用上了才学会没多久的新词汇。

“阿不思——”伊莎贝拉拖长了声音,“你把我当成傻瓜了吗?”

风拂动着淡色的窗帘,巫师湛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神情甚至足以称得上是纵容和温柔的,他什么话都没说,然而不一会儿女孩就在静谧中挫败的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她咕囔着转身离开,“我自己去找,神秘莫测的巫师先生。”

阿不思望着她的背影,抬手关上房门,又不动声色地转了一圈魔杖,目光慢慢移到了窗外。

格林德沃失踪了。

据说他给福克斯高中递了一周的请假条,原因不明。

伊莎贝拉注意到爱德华那几天看着阿不思的眼神都十分古怪,活像是在看着一只满大街乱爬的异形。

泰勒·克劳利完全忘记了他曾差点撞上伊莎贝拉和阿不思的事儿,所幸也没人注意到这一点。爱德华和伊莎贝拉似乎吵了一架,正处于冷战期,上生物课的时候伊莎贝拉都是跟阿不思坐的,爱德华独自负责一个组,背影看上去孤零零的。

当然,这个局面很快就被再次归来的大魔王打破了。

然后阿不思善良地把格林德沃让给了爱德华。

那节生物课让伊莎贝拉胆战心惊,生怕金发的吸血鬼之王随时露出獠牙,毫无预兆干掉相较之下真是没有半点威胁性的爱德华同学。

阿不思则低着头,手指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翻过书页,红发静静而顺服地披在肩上,从容不迫的像是完全没察觉前方单方面的眼神屠杀似的。

一节课下课,爱德华以常人绝不会觉得合理的速度从椅子上窜开,他苍白的脸已经转为了惨白,看上去简直能称得上惊恐和摇摇欲坠了。

格林德沃十分优雅地抬起头,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瞥了他一眼,终于缓缓落在了阿不思身上。

伊莎贝拉被前魔王泄露出的杀气弄得毛骨悚然,急匆匆和阿不思道别,十分识趣的和爱德华一起先离开了。

阿不思还在低头翻书。

格林德沃凝视着他,神色间似乎掺杂着怒意,然而很快,他的眼眸又转为了蜜一般的金黄色。

“阿不思。”他率先开口。

巫师默不作声地翻到了下一页,动作文雅极了。

天知道他有没有看进去。

“阿尔,别这么对我,”前魔王将手指轻轻按在了书页上,俯身向前,亲昵地耳语着,“你知道这个世界并无巫师不是吗?”

“然后你选择了统治吸血鬼,”阿不思语调冷淡的几乎能听出显而易见的拒绝意味了,“多么值得庆祝,吸血鬼之王?”

格林德沃目光动了动。

“你很清楚吸血鬼对于人类的危害,束缚他们远比解决他们要轻易得多,”他嗓音听上去更加轻柔了,像一片羽毛拂过人的肌肤,带着永恒的冰凉气息,“阿尔,我看不出来我来做这些——和别人做这些又什么区别,你那该死的道德感就非要强行附加在我身上吗?”

“我从不强求别人,”阿不思用一种饱含惊讶的语气问,“而你又什么时候开始在意我的意见了?”

格林德沃和他之间的距离近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吻上去,却又仿佛遥远地隔了一个世纪的时光,一个世纪的血与悔恨,爱与绝望,战争与永无止境的囚禁。

“你不信任我。”格林德沃指出这点,用他难以拒绝的、蕴藏着难以言喻情感的金眸充满柔情地注视对方,就好像在指责巫师的无情。

“我曾给过你全心全意的信任,”阿不思轻声说,“然后你毁了它。”

他们彼此沉默了一会儿。

“你就打算永远不再相信我的任何一句话?”格林德沃语调缓慢下来,按在书页上的手指不自觉的稍稍用力,轻而易举就戳穿了可怜的书本。

然而阿不思什么都没说。

“好极了。”他慢慢收回手,仍旧平心静气的让人诧异,“你需要什么样的证明?”

阿不思长久地注视着他。

然而得到一份失去已久的信任需要多长时间?

无论如何,盖勒特·格林德沃都有足够的耐心。

接下来的几个月都过得足够平稳,格林德沃时不时会请假消失几天,然而每次都很快回来,出于对爱德华·卡伦的人身安全考虑,生物课阿不思还是和格林德沃一组。

伊莎贝拉的好友杰西卡给她打了个电话,希望她能允许她邀请迈克参加两周后的女生择伴春季舞会,因为迈克好像喜欢上了伊莎贝拉,后者迅速地同意了。

不过有麻烦的远远不止伊莎贝拉一个。

“等等,阿不思,”在他们结束西班牙语课的时候,埃里克趁着格林德沃不在的时候叫住了巫师,不自在地盯着脚下地板,半响才嗫喏道,“关于女生春季择伴舞会……有人邀请你吗?”

“显然没有,”阿不思回答他,态度就好像在面对曾经的霍格沃茨学生,温和耐心,“怎么了?”

“噢,”埃里克扭动了一下脚腕,快速地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是说——你能邀请我吗?”

阿不思愣了两秒。

“我记得,”他委婉地说,“似乎女生才能发出邀请?”

埃里克看上去尴尬极了。

“呃,我想我知道规则,我只是想……”他声如蚊呐地说,差不多一脸羞愧了,却还是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开口,“你愿意邀请我参加春季舞会吗?”

“显然——不。”

一个阴郁的嗓音缓慢而不容置疑地□□了话题,埃里克浑身一颤,飞快地抬头瞥了一眼声音来的方向,随即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地望着阿不思说。

“对不起,阿不思,我没想到……我太打扰了。”

他高大的个子这会儿可显示不出半点的优势,差不多算是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了。

阿不思不得不遗憾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要知道,其实他还挺乐意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足以称得上咬牙切齿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巫师转过头,看到格林德沃遍布阴霾的脸正盯着他,“见鬼,是不是我刚刚没出现你就打算同意——携着这个比你小最少八十岁的小男孩快快活活的来一曲华尔兹了?”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突然出现一个吸血鬼还是挺惊悚的。

“我才十六岁,”阿不思用一种坚决不打算息事宁人的口吻反驳,“为什么我们不先计算一下你的年龄?”

“你和吸血鬼计算年龄!”格林德沃暴躁地质问。

“曾经你还比我小两岁呢,盖勒特,”阿不思置若罔闻的回忆说,似乎还满是怀念地叹了口气,“我现在比你小两岁的两百倍还有余。”

一只冰的能令人打颤的手倏然攥住了他的手腕,在阿不思感到威胁的同时,格林德沃金眸带着恼火地贴在了他脸颊上。

“听着,”他加重了语气,“阿不思,不管是我比你小两岁还是我比你大两岁的两百倍——你都别想摆脱我。别想摆脱我去和任何一个小家伙搅在一起,除非他死了。”

阿不思一瞬间冷凝下来的目光极富穿透力,那双蓝眼睛这时候才闪烁着不同的光芒,他抵着对方的杖尖同时冒出了危险红色光芒,微弱的光线衬得金发吸血鬼英俊而深刻的脸庞愈发冷酷起来。

“我是否能理解为,”阿不思轻缓地说,“你在变相的囚禁我?”

扣住他另一只手腕的手顺着他手臂的弧度上移,罔顾满是威胁的魔杖,轻柔地擦过了阿不思略显柔和的面部轮廓,停留了数秒的时间才终于离开。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话,”格林德沃说,“五个多世纪过去了,阿不思,五个多世纪。我还记得纽蒙嘉德潮湿阴冷的发霉味儿,还记得你把我亲手关进去的决绝,还记得墙壁上每一条细微的纹路——而现在,我们都很自由。”

风在他们之间打了个转儿,却松融不了半分一触即发的气氛。

“如果你打算调换囚徒和看守者的身份的话,”阿不思终于轻声道,“我恐怕不甚赞同。”

他令人赞叹的细长手指灵活地滑动了一下,原本凝在杖尖上的光芒倏然熄灭了,然而他眼镜后的湛蓝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当然不会,”格林德沃说,凑得极近的呼吸凉的彻骨,“阿尔,如果你希望,你可以永远保留看守者的身份。”

看守者与囚徒?

还是两个彼此囚禁的囚徒互为看守者?

晚餐的时候伊莎贝拉准备好了鸡肉馅玉米卷饼,浓郁的香气让阿不思推门的时候眨了好一会儿眼睛,最值得他糟糕的心情愉悦起来的是,伊莎贝拉做饭非常棒,简直不逊于任何一位大厨。

他从女孩那里听说了一些琐碎的消息,比如迈克终于在放学时截住了杰西卡,接受了她的邀请,而安吉拉似乎打算邀请埃里克——那个试图让阿不思邀请他却最终灰溜溜离开的男孩。至于伊莎贝拉自己,她打算下周舞会的时候独自开车去西雅图。

“听上去你不打算参加?”阿不思感兴趣地问。

“别傻了,”伊莎贝拉瞪着他,相当用力的,满是恼火地强调,“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体育课的时候不砸倒无辜队友了?要知道,舞蹈和体育是相通的!”

好吧,至少它们都需要用脚。

阿不思耸了耸肩,带着笑意解决掉了属于他的那份晚餐。

盖勒特·格林德沃相当擅长各式宴会舞步,相应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也同样擅长。

然而他们却从未有过共舞一曲的机会。

第二天英语课的时候伊莎贝拉迟到了,从她魂不守舍的表情来看,上课之前她多半和爱德华和聊了一小会儿。

很显然,在阿不思没注意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飞一般的跃进。至少他们中午开始坐一块儿共进午餐了,还聊的相当愉快。

最糟糕的恐怕就是下午的生物课了,这堂课简直能称之为麻瓜界的黑魔法防御课了——虽然遭殃的不是每年一换的消耗品教师。

班纳先生宣布上课之后,给全班分发了一些神秘的小盒子,然后从实验服的口袋里迅速掏出一副橡胶手套戴在手上,一边指着桌上放着的东西示范着。

“第一样是指示卡,”他说,“然后是四尺涂抹器和一把消过毒的小柳叶刀。”他分别举起一张白色的卡片、一把直板梳和一小块刀。

“这节课的任务是测你们的血型,为下周末红十字会在天使港的一个献血活动。别担心,孩子们,只需要几滴血就够了,”班纳先生和蔼地宣布,“现在开始吧。”

爱德华脸色猛地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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