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后面的女孩露出一副吃惊的神色,就连其他人也忍不住替她叫屈。
“大妹子,你这是在哪个古董摊上买的?也太坑人了!”赶紧讲讲,以后他好及时避开这个坑货。
“就是,就这玩意儿,还有脸收你四百块钱,要换成是我,给他四十就顶天了!”
“要不趁着还没轮到你们,重新去换一个吧?”
……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暖一时间都没法插上话了,好不容易才逮住个缝隙,赶紧解释道,“没,这不是在古董摊子上买的,是我在住的客栈里随手挑了一件。”
众人:“……”
难怪!
他们就说这玩意儿怎么看着这么寒碜,要真摆在古董摊子上,估摸着摊主就得第一个嫌弃它拉低了整体颜值。
不过这姑娘的兴趣还真别致。
人家指名道姓是要古董,她倒好,从客栈带一东西就去了,未免也太随性了。
就在大伙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时候,前面几个人已经鉴定完出来了,正好轮到安暖他们进去。
“到你们了,赶紧进去吧。”
在守门人的催促下,安暖他们交了鉴宝费,就迅速地走进了衙门。
这里的装潢装饰和古代衙门看起来别无二致,不过在大堂中间,却竖起了一个牌匾,上书“鉴宝处”三个大字。
下面一张长桌坐了足足五个人,看着年岁都不小了,却是一幅温和有识的样子。
要是有识货的人在这儿,就能惊讶地发现这五位可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古董大师,平常接触的都是数百万级别的古董。
要不是为了回馈家乡,他们还真不会来参加这一年一度的“古董展览会”。
“坐吧。”
最中间的大师瞅着也有五六十来岁了,这会儿还精神奕奕的,朝他们挥挥手,主动开口道,“你们想要鉴定些什么,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
安暖他们三人也就顺势坐下,取出了他们各自带来的古董。
安暖的东西最为扎眼,几个大师一眼就瞅中了,拿到手里端详着看了看,忍不住笑着摇头,“小姑娘,你就这东西就是近现代的一个物件,没有太大的保存价值。”
当然,话没说那么直白,但意思还是传达得非常清楚,安暖拿出来的这东西做工实在太差,别说是古董了,连个高仿都算不上。
……
“看看!我就说了吧,让这姑娘重新换一个,她还不信。”
“两百块一件的鉴宝费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啊!”
“就是,这玩意儿连我这个外行人也知道不可能是古董啊,她偏偏还一意孤行。”
……
就在鉴宝处上面,安装了一个摄像头,清晰地将里面的场景导在外面的屏幕上,所有排队的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以示公平。
这不,安暖刚才的破烂花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这会儿看着里面的场景,大伙儿就忍不住讨论了起来。
……
安暖的花瓶就算看过了,下一件就是小吞旸的鼻烟壶,这东西看着小小的,却生得非常精致。
几个大师眸光不由得微亮,拿起来稍稍掂量了一下,又仔细观看了一番,这才下了结论。
“这鼻烟壶表面光滑,触手生温,应该是多年被人把玩所致,这上面的雕花和底釉看着像是康乾时期的风格,要是没错的话,应该是那会儿官窑的出品。”
这么说,小吞旸一出手就挑了件真品?
安暖忍不住目露喜色,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赞许地开口,“看不出来,小家伙你还挺厉害的啊!”
小吞旸默不开口,只是小脸上忍不住添上几分粉色,心头暗自得意,还不忘朝晋云凛扔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嘿!
这臭小子!
晋云凛忍不住挑了挑眉,把他之前挑选的物件往桌子中间一推,“麻烦几位也帮我看看吧。”
正所谓输人不输阵,且不论东西是不是真的,至少架势得摆足了。
不过,显然晋云凛这会儿能摆的也只有架势了,几个大师对他推过来的这个花瓶仔细甄别了一番,遗憾地开口,
“你这个花瓶只能算是一个赝品,看年代,应该是民国时候制成的,这上面的花纹和胎釉虽然极力模仿宋朝钧窑的出品,但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出有几分刻意的痕迹,不够自然。”
……
不管怎么样,他们总共三样鉴品,出了一件真品,这三分之一的概率已经算得上是非常高的了!
“你们这件鼻烟壶虽然是清代中期的作品,但保存得不够完善,稍有瑕疵,所以价钱也会略有下跌。”
中间的大师笑着开口,“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们愿出50万人民币购买,当然,如果你们想留着自行赏玩,也是没问题的。”
……
哄——
这话一出,安暖他们这几个当事人还没什么反应呢,外头的围观群众却是兴奋得不得了,就像一瓢沸水洒在了热油里,噼里啪啦地就响了起来!
“我去!四十万!这不是比之前那个二十万还要高出一倍吗?完了完了,我这小心脏已经有点承受不住了。”
“天呐!我刚才还摸了一下那个鼻烟壶,价值四十万的鼻烟壶啊!不行,等会儿我就要去重新挑一件古董,对,就用刚才摸过鼻烟壶的那只手!”
“难不成真是小孩的眼睛比较清明,看东西比较透彻,早知道我就把咱家儿子也叫过来了。”
……
外面热闹得如火如荼,安暖他们这边却还挺安静的,小吞旸也不缺这个钱,直接爽快地就把鼻烟壶往安暖面前一递,奶声奶气道,“给你。”
“送给我的?”安暖忍不住惊喜。
“嗯。”小家伙重重点头,一脸严肃正经的模样,偏偏搭上他白嫩可爱的小脸蛋,说不出的反差萌。
就连几个上了年纪的古董大师瞧见这一幕,都忍不住露出笑意,捋了捋脸上的胡子。
这一捋,就有人察觉出不对劲了。
最中间的大师隐约觉得手上的触感好像有点儿不对,低头一看,咦?指尖上这略带灰白的胎釉是从哪儿蹭来的?
大师垂眸深思了几秒,蓦地开口,目光径直落在安暖他们转身离开的背影上。
“不好意思,三位,麻烦稍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