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榻上摊手摊脚睡着的元二,手掌心里还躺着那个玉髓珠。
叶清晏把玉髓珠拿起来,然后倚身躺在了榻上,看着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瑕疵和损坏的珠子,从收纳镯中取出另一个玉髓珠。
一对珠子在放到一起时,有淡淡灵光散出。
萧长綦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过来。
叶清晏透过玉髓珠看他的脸,隐隐约约的不太分明。
“陛下,你从实招来,是不是炼了《宝鼎心经》?”
《宝鼎心经》是白枭给她的一个鼎炉法术。是采男人的精|气,可驻颜葆青春,也可索取对方的元阳真命,但是要对方心甘情愿才行。否则极有可能会反噬,导致走火入魔。
这个功法,男人也可练,那就是主动献祭,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很损伤男人的身体。
萧长綦昨夜里应该就是练了《宝鼎心经》,结果差点儿没有折腾死她,他估计也不太好受。毕竟是损伤他自己的身体,补益别人。
萧长綦道:“朕无意中发现的,所以试试。”
“臣妾藏的那么深,你还能无意发现……”叶清晏笑眯眯的瞅着他,“是不是师父告诉你的?”
“你感觉……不好吗?”萧长綦问道。
叶清晏郑重回道:“不是不好,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好,你知道臣妾有多难过啊。”
萧长綦:“……朕以为,你会想要气色好一些。”
叶清晏拍拍身旁榻边,“陛下。”
萧长綦过去坐了,把手里的水杯递到她的唇边,喂她喝水。
叶清晏也没有拒绝,喝了一半后,示意他喝剩下的一半,“陛下是不是觉得臣妾长得不好看啊,还是说对臣妾的身体,哪儿个部位不满意?”
萧长綦忙道:“没有!姣姣哪儿都长在了朕的眼缘上,无一处不好。”
“哦?”叶清晏抬手摸摸自己娇柔软嫩的脸,“那陛下为什么要对臣妾用《宝鼎心经》。”
还不是嫌弃她‘人老珠黄’!
哼!本宫可没那么好糊弄。
萧长綦察觉到她在生气。
顿了顿道:“姣姣,朕下次会先跟你说一声的。”
“还有下一次!”叶清晏瞪他,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萧长綦:“……”
元二忽然翻了个身。
叶清晏吓了一跳,忙捂住了嘴巴,她刚才的声音是不是吵到他了。
萧长綦见状,眼中闪过一道异色,“要不让他自己睡吧,已经满周岁,可以自己睡了。”
“周岁就要自己睡啊!?”叶清晏当然不同意了,“不行不行,臣妾要和儿子一起睡觉,你赶紧走。”
“好,朕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一会儿再过来。”
“去吧去吧。”叶清晏忙抱住了儿子,唯恐他真的把儿子给她送走了。想她才陪着儿子睡了几天啊,就想要从她身边夺走,别说门……缝都没有。
萧长綦离开了寝殿,暗松了口气,她再追究下去,说不定他就要喝升仙汤了。不过,她担心他的身体,还是让他很受用。
可在走到殿门口后,看着外面静谧而昏暗的夜,他又不想独自去乾元宫了。
孤家寡人么……他偏要老婆孩子热炕头。
当即转身又回去了,升仙汤喝就喝吧,反正也死不了!
等他回去后,发现叶清晏已经抱着小人儿在靠里侧的地方睡了,留出了外侧一大片地方给他。
萧长綦笑了下,脱了寝衣,露出修长健壮的体魄,放下了龙凤交织的榻帘,遮住了里面一片温馨……
……
叶清晏写了一个调理身体的方子,让宫人送去了三公主的府上。
然后想着敏英跟她说的陈太妃的事儿。
要不她先过去看一眼吧,顺便再去一趟香膏坊,把她新想的一个方子,试着做一做。
叶清晏正要换衣服出宫。
榴璃进了殿内,对叶清晏道:“娘娘,殿下发烧了。”
“你说什么?发烧?”叶清晏顿时心慌了,她还从来没有照顾过生病的元二,从小他都很健康。
“传太医,不,传御医正过来,让他来给元二看病,快快快。”这时候的叶清晏,完全忘了自己还懂医的,匆匆跑去看元二了。
春雨手里拿着一块布巾擦拭手,她刚才在清理百宝格,听到动静就忙出来了,但还是晚了一步。瞧着已经跑没了影子的叶清晏,淡定的拍了下榴璃的脑门,“小殿下发烧也不是头一次,传太医来看看原因,告诉娘娘,也只是让她瞎着急,甚至还可能裹乱子。”
“啊?是哦,娘娘没有经历过小殿下生病,肯定慌得不得了。”榴璃揉揉脑门,“那怎么办?”
“通知陛下啊,娘娘现在说不定已经吓哭了。”春雨叹道。
不得不说,从小一起长得情分和知根知底,是非同一般的,叶清晏确实在哭,手里拿着帕子,泪珠不断线的掉着。
萧长綦刚刚下朝,身上还穿着上朝的龙袍。
本来元二发烧,他还不太担心,小家伙隔一段时间,就会拉个肚子或者是发个烧,等病好后,身体就会更强壮。
但,叶清晏知道元二生病,就让他担心不已了。因为她没有照顾过生病的元二,就是懂医也不曾给小孩子看过,不知道该如何用药,病情的强弱也不知道。特别是面对自己的孩子,更是关己则乱。
果然,等他过来后,就看到坐在榻头上,眼睛都哭成馒头的叶清晏。
而叶清晏见他过来,忙从榻上起来,朝他扑过去。
“陛下,怎么办啊,元二他不醒,身体烫的烧手。”
“不哭了,朕先看看。”萧长綦揽着她来到榻边,看着睡得很安静的小人儿,又摸了摸他的脑门。不算严重,之所以不醒,是他每天都醒的比较晚。而发烧也让他更累,睡得时间也就更长了。
“朕陪你守着他可好?”
“好,陛下不要忙国事了吗?”
“朕让他们把紧要的奏章先送来这里处理,以前也是这样。”
“以前?”
“嗯,他得过几次病了,还发过一次疹子。和现在相比,那次才叫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