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三公主敏英从马车厢里惊怒不已的出来。
张口要叱喝时,就看到了姬雪的那张脸,瞠目结舌,“雪——雪贵妃!”
姬雪:“……”
姬月扶额:“……!”
叶夫人:“雪贵妃?”顿时,脸色一阵明明暗暗的变化,最后带着丹霞匆匆走了,连珍珠项链都没兴趣再看半眼。
……
东荒林——
大机关人穿过风雨雷电和寒毒冰箭,顺利的出了东荒林。
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就过了让叶清晏恐惧的要命的水行阵,简直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叶清晏不太相信。
“我,是在做梦吧。”
叶清晏站在机关人的肩膀上,回望着东荒林,曾经一度以为它是一头恐怖的怪兽,现在已经在她的身后。
白枭站在机关人头顶上,眺望着前面一望无际的沙漠,“接下来是土行阵了,是闯阵,还是找五行阵的阵眼。”
叶清晏抬头望着他,“师父确定五行阵的阵眼就在这土行阵里吗?”
“地精人天生不太会说谎,应该是真的。”白枭倒是不怀疑地精人所说的。
“那……咱们就找阵眼。”叶清晏回道。
“沙漠里有流沙坑,大机关人不方便再乘坐,只能腿儿着找了。”
“嗯,这个幂蓠给师父吧,挡挡风沙。”叶清晏从收纳镯中取出一个白纱幂蓠给白枭。
白枭没有拒绝,他也确实不太喜欢被大太阳晒着。
“说起来,咱们这一路都没有遇到鬼迷镇呢?”叶清晏取了一个粉绿色的幂蓠戴好了,立刻头顶上的炽热降低了不少。
白枭回道:“它现在能自己移动,不太好找。”
“那师父怎么回去啊?”
“现在可以长时间不回去,它不再需要我帮忙移动了。”
“不回去也好,终究不是什么好地方。”
叶清晏望着茫茫无边的沙漠,一阵头大,连个地图也没有,可怎么找阵眼。
瞎猫碰死耗子么?哪就有那么好的事儿。
“唉,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别等我回去的时候,我儿子的抓周已经过了。”
“你要这么想,你错过了二娃,但说不定能赶上大娃的。二娃是太子储君,还有他爹陪着,大娃呢?什么都没有。”
“要是也没有赶上大娃的呢?池殿的时间和瑶宫一样,里面一个月,世上六个月,大娃儿过周岁,二娃都已经五岁了!”
“那你就……两头亏欠了,里外不是母后。”
“师父!你!徒儿不要跟你说话了!”叶清晏抬腿就朝沙漠走去。
白枭唇角噙笑,跟着她。
但是就在她一脚踏入沙地后。
白枭脸上的笑,霎时间凝固!
叶清晏消失了!
下一瞬,他也紧跟着进入了沙地中,只是他一脚踩下去,什么变化都没有!
……
大漠黄沙,金澄一片,连绵起伏的沙丘,一直延伸到远方,与昏黄的天际相接,仿佛整个天地都是沙砾,无边无际。
叶清晏迷路了,天生路痴的她,离开师父就成了睁眼瞎。还好有收纳镯里的物资撑着,不然她不是饿死就是渴死,给这片沙漠多添一具人干。
把装着灵蛋的包袱移到背上背着,又整了整头上已经变成了沙土色的幂蓠。
忽然有群马奔腾声响起,夹杂着男人的吼叫,踏出滚滚烟尘。
叶清晏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是不是自己太渴望见到人。但直到马蹄声越来越近,肯定了不是幻觉后,才忙匍匐在滚烫的沙子里,忍着沙砾的炙烫,放出念力观察这些人马。
马是千里挑一的骏马,骑马的人却穿的……多样繁杂,五花八门的,有的长靴甲胄,有的长袷袢,有的交领偏衽,有的干脆就裸着上身,只穿一条裤子。
当先一骑神骏无比,乌蹄生风,遍体红毛,骑马的男人着灰色连帽长披风,帽兜子低低的压在脸上,尖削锐利的下颌,也隐于一片阴影中。忽然一阵狂风袭来,吹得披风翻卷如云,猎猎作响,却偏偏没能吹落了他的冒兜,露出庐山真面目来。
蓦地,天上传来一声嘹亮的嘶鸣,随之一团金影,飙风般俯冲而下,最后落在那披风男人伸出的手臂上。那是一只遍身金毛,颜色比黄金还要灿烂耀眼的金鹰。铁爪钢喙,目如急电,昂首桀骜。
这种金鹰十分罕见,成年可与虎豹厮搏,实乃鹰中霸王。萧长綦曾经就养活一只这样的金鹰。。
那群人马连带一只金鹰,很快就跑过了叶清晏所躲藏的沙丘,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叶清晏为了不在沙漠里乱转,跟上了这群人。
大半天后,就在叶清晏觉得自己的体力和毅力,接近崩溃的边缘时,这支马队终于停了下来。
叶清晏也终于看到了除沙子外的其他景象。
一座古城!
虽然残垣断壁,乱石遍地,城墙也多已坍塌,但城内仍有不少圆顶建筑,能看出曾经的繁华辉煌。
‘嗖——’破空乍响,一支箭从乱石后射出,快如闪电的直奔马队,最前面的那个领头男人,可还没等箭近前,男人肩上的金鹰已经展翅一挥,立时便把那支箭呼扇得无影无踪。
叶清晏目瞪口呆:原来金鹰这么好用啊!
领头男人端坐在赤马上静默不语,好似根本就没有看见射来的那支箭一般。
他左手边一个裸着上身的肌肉大汉却怒声大吼道:“谁他娘放的冷箭?赶快给他爹滚出来!”
“放你娘的屁!你们当这里是谁的地头儿,老子放箭警告,怎么能算是冷箭?”粗噶的声音,自乱石后响起,随即一个满头乱发身着沙黄色皮坎的黑胖汉子转出。
“瞎了狗眼的东西,没看见老子们的马速已经慢下来了,谁要闯进去了?”那大汉健硕之极,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令人望而生畏。
领头男人缓缓举手,那名大汉立刻噤声,目露敬惧。
“阁下误会,我们无意闯入沙寨,还请通禀寨主一声,流岚求见。”领头男人的声音低沉之极,倒似特意压含着嗓子说话,但亦字字清晰,随风远远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