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丝的长发倾斜而下,清脆的嗓音叮铃炸响。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仿佛被点了穴一样,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半晌,东义书院的夫子才陡然回过神来,狠狠的甩了甩头,手指指着顾云冬,“你,你是女子?”
“怎么,不止眼瞎,连眼珠子都没了是吧?”
夫子身后的学子忍不住惊叫,“既是女子为何女扮男装?”
“我高兴,我乐意,关你们,屁事!!”顾云冬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
夫子差点被气得个倒仰,整张脸都气红了,“不成体统,简直不成体统,不止女扮男装还脏话连篇,简直有辱斯文。”
“斯文个鬼哦。”顾云冬上前走了两步,逼近那夫子,冷笑两声。
“你堂堂东义书院的教书先生,不教书育人,反倒带着学子上门找茬咄咄逼人怎么不说有辱斯文?”
“你一边说着不和妇人一般见识,一边当着人孩子的面口出恶言企图败坏他人名声的时候怎么不说有辱斯文?”
“人家夫人都说夫君不在家你偏偏不信非要在大街上闹得沸沸扬扬堵塞交通影响他人怎么不说有辱斯文?”
顾云冬连连逼近,那声音又脆又利,竟让那夫子和几个学子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一边瞪着眼一边往后退。
“你还说自己是读书人,但你害得秦夫人差点摔倒却连声道歉都没有,反倒对出手帮助的我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像你这种不尊重他人不知道礼数的人不叫读书人,该叫斯,文,败,类!!”
“你……”夫子被骂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什么?我说错了?连我都知道读书人上门拜访应该先递帖子约好时间地点,再坐下来谈古论今谈天说地谈笑风生,而不是带着几个学子就气势汹汹的跑到人家家门口对着老弱妇孺大放厥词逞威风,你这种和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
这下不止是夫子了,连那几个学子脸上都闪过难堪愤恨。
顾云冬微微抬起下巴,冷笑,“就你们这样的素质这样的教养,简直丢尽东义书院的脸,丢尽读书人的脸!!”
“你,你……”一个学子恼羞成怒,憋了半天猛地憋出一句,“胡说八道,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一旁的夫子用力点头,“说的对,古人诚不我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顾云冬却陡然骂道,“呔,你们这几个不孝子!!”
几人一愣,不明白了,“我们如何不孝?”
“你们娘不是女子?你们居然说她难养,不想赡养了是吧?这不是不孝是什么?”
几人被说得面红耳赤,那夫子这下是真的心绞痛了,指着顾云冬,“你强词夺理。”
“我就事论事!说不过我就把嘴闭上,丢人现眼的玩意。”顾云冬一把拍开他的手。
夫子脸色渐渐扭曲了起来,陡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身子直挺挺的就往后倒去。
“夫子,夫子。”三个学子大惊,急忙扶住他,恶狠狠的瞪了顾云冬一眼后,赶紧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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