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广年眉毛一抖:“你唬我们?我不信你敢自杀,更不信你舍得那两百亿巨款。”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爱钱,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惜命。”
乐瑶眼眸中掠过一抹悲切。
死对她而言,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她活的并不快乐。
这两个多月,青梅竹马的背叛,宫家的落井下石,家族的覆灭,还有那个爱而不得的男人。
这一连串的变故,彻底毁掉了她对未来的希翼和向往。
浑浑噩噩的活下去远比一刀扎进喉咙更让她恐惧。
死,或许是一种解脱吧。
乐瑶手腕发力,飞刀锋利的尖刃轻易的刺透了白皙滑腻的皮肤,入肉半寸,一缕刺目的殷红迸射而出。
“你这个白痴,把刀放下!”
一声无比震怒的咆哮声犹如黄钟大吕远远传开,震得茶几上的茶杯茶盏都微微颤动起来。
于此同时,咣当一声。
别墅外院禁闭的栅栏门被一脚踹开。
陈琅怒不可遏,杀气腾腾,带着赵越大步而入。
这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被陈琅那几乎凝为实质的杀气压制,不由的背脊生寒,冷汗淋淋。
太恐怖了!
人类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气息?
到底是老成持重,乐广年率先缓过神来。
他抬手一挥。
十几名彪形大汉纷纷调转枪口,瞄向陈琅。
“你就是那个林家赘婿,果然够狂!”乐广年威胁道,“老实站在那里,敢动一动,立马让你变成马蜂窝。”
十把仿六四式手枪,三把微冲,如果火力全开,确实能将陈琅瞬间打成筛子。
赵越不屑的吐掉嘴里叼着的半截香烟,一撩风衣,潇洒无比的将他那两把狰狞的改装版马格努姆左轮拔了出来,两手一举,分别指住乐广年和乐广丰。
“奶奶滴,敢在越哥面前玩枪,都特么不想活了。”
“越哥?你是赵越?你堂堂一代枭雄,怎么自甘下贱到跟一个声名狼藉的赘婿混到一起?”乐广成震惊不已。
赵越名声在外,混明海的人,或许不认识赵越本人,却很少有人不知道赵越的鼎鼎大名。
赵越当时就不忿了。
“我呸!一帮有眼无珠的蠢货,我不跟我老大这样千年不出,万年不遇,丰神俊朗,顾盼雄飞的人中之龙混,难不成跟你们这些辣鸡沆瀣一气?”
陈琅顶着十几支枪口,淡定的拍拍赵越肩膀:“成语用的不错,但下次拍马屁不要拍的这么恶心,听着想吐。”
赵越憨憨一笑:“别看咱长的粗犷,心思玲珑着呢,老大,我跟你讲,咱小学时候妥妥的学霸一枚,作文尤其优秀。”
卧槽!这是在聊天?未免也忒目中无人了吧?
众人都呆逼了。
乐广年大怒:“赵越,你以为在明海你能只手遮天?别人怕你,我乐广年却未必怕你。我背后的大人物,你惹不起!”
赵越斜了下嘴角,张嘴狂喷。
“槽!没见识的老土比,我惹不起有啥关系?我老大惹得起不完啦。特娘的扯根鸡毛当令箭,还大人物?大你老母啊,不就是宫仲达嘛,猪鼻子插大葱,装尼玛象。”
好嘛,不说成语,又开始卖弄歇后语了。
陈琅也是无奈,自顾自的向冲他痴痴傻笑的乐瑶走去。
“站住!再动一步,我下令开枪!”乐广年色厉内荏地大喊道。
“你敢吗?”
陈琅一瞪乐广年,走到乐瑶身前,将飞刀轻轻挪离乐瑶的喉咙。
“为什么?”他压着怒气,柔声问道。
“我以为我可以自己解决。”乐瑶凄然一笑。
“我问的是为什么动不动就戕害自己的身体?”
“一个人太苦太孤单,活的不痛快。我这样说,你满意吗?”
“你不是还有我这个朋友吗?”
“我不稀罕!”乐瑶决绝的说,“托穆姐的关系,我让盛世的法务团代我拟了一份财产转让协议,受益人是你的名字,放在帝苑的保险柜里。”
“我差你那点钱?”陈琅怒了,伸手在乐瑶头上穴位按了几下,压制住失魂香的药性,然后又封住乐瑶脖颈处流血的伤口。
“要不要随你,你如果不要,那就只能便宜这群王八蛋!”乐瑶平静地回道。
“这些回头再说,先坐下,待会儿让你看场好戏。”陈琅拿她没办法,只好妥协。
乐瑶却轻轻推开陈琅:“我刚才说你是我的男人,如果我有事,你会血洗乐家旁支,他们不信,还嘲笑我。现在你告诉他们,你是不是我的男人?”
“……”陈琅纠结的要死,沉默半晌,笑道,“我是!”
其实,当众承认自己在外面养情人,对于有钱男人来说司空见惯,根本算不得什么丢人的事。
嗯,不仅不丢人,很多时候还会遭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别的不说,就眼前这三个老家伙,哪一个年轻时候外边没养几个女人?
只是对于乐瑶,好像并不是那么光彩。
很不公平,可没办法,当今社会就是这种风气。
乐瑶深深看了陈琅一眼,丢掉手里的飞刀,挽住陈琅手臂。
陈琅走到董明智身前,冷声道:“滚开!”
董明智被陈琅鄙人的气势所慑,浑身一颤,条件反射似的慌忙蹦了起来。
一旁的乐广成眼珠子都瞪圆了,咬着牙道:“陈琅,你个人见人嫌的上门女婿,敢在我们乐家如此张狂?来人,给我打断他的双腿,敢反抗,就地枪决!”
话落,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继而,哗啦一下,客厅穹顶上价值几十万的水晶吊灯被赵越一枪轰断吊柱,砸在地毯上,摔了个七零八落。
“谁敢?”赵越阴冷的笑着,“本来呢,就你们这些土鸡瓦狗,老子一个电话,随便就能拉个几百人过来,把老窝给你们推平了。但我老大今天心情不错,不想搞得一地血腥,所以,都老老实实给我等候发落,兴许你们还能活命,否则……”
砰的又是一枪。
手持微冲瞄着陈琅的大汉右手齐腕炸断,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当老子的话是耳旁风啊?还敢拿枪指我老大,都给老子放下。”
一人双枪压制全场!
霸道!
狂妄!
可他是赵越,他有狂妄的资本!
反观这些枪手,实际上就是些乐广年高价聘请的保镖,对上赵越这种枭雄,只有膜拜仰视的份,哪敢跟他硬刚?
还有他们手上的武器,以乐广年那点能量,哪来的渠道搞微冲?分明都是乐家暗中资助的。
犯不着为了一点钱,把命交代在这里,保镖们看看捂着断腕满地打滚的同伴,眼神碰触了一下,纷纷将武器丢到地上。
“越哥,今天的事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也是拿人钱财办事。”
“越哥讲道理,来,排好队,边蹲着去。”
十二名壮汉屁都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的靠墙蹲成一排。
乐广年等人气的险些背过气去,哆哆嗦嗦的指着陈琅和赵越骂道:“你们真当我乐家好欺负?”
“你有什么资格代表乐家?”乐瑶讥讽道。
“好好好!你们给我等着!老二,打电话喊人!”
乐广丰刚拿出手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老爷,不好了,咱们公司被封了!”
乐广丰脸色一僵:“什么?你再说一遍!”
“江城工商,税务稽查局封了咱们公司,正在查咱们的帐。还有,公司以及您名下的账户全部被冻结,银行那边也来了人,要求重新审核咱们的贷款资质。”
“这不可能!”乐广丰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末了悲愤的望着陈琅,“是你干的对不对?”
“没错!这只是开始,想玩我陪你玩个够。”陈琅眯眼笑道。
话落,外面警笛声大作,几十名荷枪实弹的武警冲进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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