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黑如曜石一样的珠子里闪着一抹光亮,就像是正在伏击猎物的野兽一般警惕待守,异常危险。
她轻磨着指尖,慵懒从容,已经被压倒的猎物自然无处可逃。
指尖划过,散乱的单衣间,裸露的肌肤温热光滑,形状美好的蝴蝶骨,修长的颈项绷直成一个惊人的弧度,瘦削的脸颊,微尖的下巴,最显眼的还是那红肿如樱桃的唇瓣。
韩渲眸色更深,“你这是在挑衅我?”
她是最优秀的捕食者,而她的猎物,在招惹了她之后,便只有一个下场,而她,最擅长的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所以,再次胶着在一起的肌肤和紊乱的呼吸,再次热烈起来的空气,追逐,撕咬,反抗与被镇压,一场激烈的角逐正在上演。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或许短暂如一瞬,或许更加长久,当两人分开时,无意外的,都是双唇红肿,隐有血痕。
韩渲面露得意,微挑着眉看着他,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胜利。
而那个被她‘击败’了的人也只剩下伏在她肩头喘粗气的力气。
“我早就说过你身体太弱,即使身子不便也有其他锻炼的方法,以后有我在,你万不可再像以前那样倦怠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点了点头,韩渲这才满意。
“恩?”空气中似有什么响动,韩渲凝神细听了一会,复低头道:“秋菊方才传音给我说他们已经到了,我让他们把衣服放在不远处了,你能起得来吗?”
“......恩,我试一下。”言律之前本是坐卧在泉水里,背靠着岩石才使得自己没有跌倒,而方才为了让韩渲帮他疏通经脉,整个人的上半身都依靠在她怀里,现如今不过刚刚直起身子,虚脱似的颤颤悠悠,手下一个打滑,就又跌了下去。
“唔......抱歉。”
“算了,还是我抱你吧。”
于是韩渲两手抄在他的腋下,不过一提就将人提到岸上,“你先忍一下,我帮你看一下腿。”
骤然离了温暖的泉水,触到外面寒冷的空气,这一刺激之下,腿上的皮肤立马就起了一层小疙瘩,言律这才想起,下身的亵*裤早被某人撕裂孤零零的沉到水底。
他不自觉地揪着上衣的衣摆使劲扯着,绷直了遮住某处,心中庆幸,还好,这衣料够长并不是缩水的。
“还不错。”修长的双腿却算不上趣÷阁直,小腿肚子上甚至还有些赘肉,绵软腻手,应该是长久不运动的缘故,不过比起之前青筋遍布,凹凸不整,着实好了许多。
韩渲低着头看得仔细,“青筋散了,想来已经是疏通了筋脉,不过具体的还要等娘亲来看过才行”
也幸好,韩渲只看他的小腿,并没有抬头看到哪处不该看的。
这样想着,还没听清韩渲到底说了什么,言律兀自胡乱的点点头。
“既然你也已经同意了,那么就这样进行吧!”
“哎?”言律恍恍惚惚的抬起头,“渲儿,你刚才是有决定了什么嘛?”
“你方才不是已经答应了我以后要和我一起锻炼的吗?当做激励,亦是惩罚。”她挑着眉看了他一眼,“瞒着我私下里来找娘亲,这事,你该不会以为我方才不说,就算是揭过去了吧?”
“哎?”言律一时词穷,毕竟这事本就是他有错在先,只是昨日里听到秦素素说起通脉舒经之苦非常人所能受得了,更有不少人因为忍不住而半途而废更甚至自残而死,那时的韩渲眉头紧皱,满脸阴沉。
“我只是以为......你不会同意我做此事。”
“我为何会不同意?”韩渲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你自己的事情,更甚至是攸关性命以后的大事,又怎能容得他人置喙?”
言律一愣,继而心中闷痛难当。
他人?如此生分的字眼称呼,她竟是如此想自己的吗?
“更何况能治好你的腿如此好事,我为何要拦?至于娘亲说的那些事,你是抱着十二分的决心要去完成这件事的吧?既是如此,若连那些苦都吃不了,便不是我亲自挑选的丈夫了!”
言律因为那一句‘亲自挑选的丈夫’,本来阴霾的心情顿时恢复正常,变得舒畅明媚起来,他眉目温柔,眼里带着笑意的看着韩渲,“那既你同意我治腿疾,又为何有惩罚一说?”
韩渲抱着他前行的身子突然一顿,脸上收了所有表情,板起的面孔严肃正经,竟多了几分肃杀之意,“昨日娘亲说得严重,这疏通经脉一事确实复杂又危险,即使是娘亲我亦有些担忧,故而本想着今日打猎回来去找娘亲商量一下,或能思个万全的法子来,不成想你竟先我一步找了娘亲,更是想都没想就服了药,可是半点时间都没容我做出反应来。”
韩渲又道:“这是其一,其二,你答应我凡事都会与我商量,不会将我排除在外,可如今这又算什么?”最后,她幽幽道:“其三,我最恨被人骗!”
言律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想着当初秦素素也与他说起过这事,余音犹在耳,不想竟如此快就遭了报应。
“遵纪守法,纪律严明,方能为一个好战士!所以有你明知故犯在先,我这罚,你可是认?还是......”
言律忙道:“娘子自当教训的是!为夫定当好好遵守约定,断不敢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