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馆中只听得见男人们小声的议论,或是面露痴迷之色的看着碧月,没有一个人上去搭讪,因为他们觉得这将是对美丽的一种亵渎,侵犯。
碧月莲花步步的来到柜台前。
然而在此期间,酒馆中出现了很特别的景象。
男人们的目光,均一致的随着碧月的移动而移动,不约而同。
馆中的男人们此时没有一个人出声,都竖起耳朵,静听这美丽少女说些什么。一时间馆中格外的安静,只听得见人们的呼吸声。
碧月她没有在乎四周的变化,睁着美眸看着掌柜老周。
老周见碧月望来,心中顿时一紧,做了多年生意的他,此时居然有点不知所措,感觉大脑一时间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暂时遗忘了一般,顿时心中感到一片惭愧。
没办法,谁让碧月实在是长得太美了,美得让人简直是无法直视。一般来说,当一个男的看见一个长得十分帅的男的时,往往会将这个男的和自己相比,同样的道理,当一个女的看见其他漂亮点的女的,往往也会拿来和自己相比,这也许就是人的天性。
不过。
人不是动物,并不是靠着本性行事的,经过不断的学习与积累,人是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有着自己的思考力,不会盲目的做着什么。
换言之。
也就是说,掌柜老周虽惊叹碧月之美色,也就,就是惊叹,心中想着而已。如果,是碧月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往往是回一口回绝的,这和美不美是两码事。
就比如说,碧月要掌柜老周,马上将酒馆交给她,他会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可能的。
因为人,一般情况下,看得最重的,还会是他自己,这是不会因为一些外界条件而轻易改变事实。
话扯远了,将画面拉回来。
只见碧月看着略有紧张的掌柜老周,口中缓缓地说道:“掌柜的,易洪波,易公子是住这里吗?”虽然之前调查清楚了,不过碧月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
“啊?”掌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姑娘不仅人长得美丽,声音都是这么好听,清脆悦耳,如黄鹂鸟般在鸣叫。”某男其实根本就没听清楚碧月口中说了些什么,只是赞美她的声音,一脸的痴迷相。
“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人美!声音更美!”角落一男的,没有一丝保留的赞美道。
其余有些嘴中也有赞美之词,就不一一叙说,而有一些男的更是不堪,居然嘴边留下了哈喇子,眼睛则是直勾勾的盯着柜台前的碧月看,转都不转动一下。
唐代著名的诗人白居易曾经在流芳百世的《琵琶行》中有过这样地描述,用在这里正好,‘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恒敛千金笑,长垂双玉啼,碧月的声音估计比她的人更美。
掌柜老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沉浸在这仿若人间难寻,只有九天之上的天宫才会存在的一幕。
他都一把年纪了,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想而知,那些酒馆中其他人会是怎样一个场景。
“掌柜的,掌柜的......你听见我说什么没有?”碧月皱眉,看着掌柜,口中说道,语气已有些不耐烦。
“听见了。”掌柜老周嘴中痴痴的说道,看其表情,显然是还没有从刚才的状态清醒过来。
现在的碧月是真的有些后悔没有带面纱,不是有些后悔,是十分的后悔,大大的后悔!
看着这个掌柜的表情,明显是,还处于惶惶忽忽的状态。
“咚咚咚”
碧月用洁白的玉手敲了几下柜台,嘴中已经是很不耐烦了,大声的说道:“喂,你给我清醒清醒,我问你话了。”
“啊!”掌柜老周这才反应过来。
碧月的一系列举动,自然就全部落入一群“狼”,眼中,不过却大多是,一群有色心,没有色胆的“狼”。
“想不到这位姑娘生气起来依旧是如此美丽,好听好听。”某男赞道。
“练色娱目,流声悦耳。”一男赞道。
“兄台此言差矣,略有不足,应该说是鸣条律畅,飞音响亮,这样才更符合实际才对。”一男听见此话,口中欢快的说道,期间并没有去看那个男的,而那个男的听见此话,点了点头,也没有回头。
“应该还加一句,脆若银铃,此不完美?”另外有一男补充道。
“兄台高见,高见。”那两男笑着答道,其实他们都没有回头看是谁补充的,也懒得看,光阴宝贵啊!
“小姐,你刚刚是在问谁?”掌柜老周有点尴尬的摸摸头,口中问道。
忏愧啊!他,掌柜老周根本就没有听清楚碧月刚才说了些什么。
“那你还说你听见了。”碧月有些俏皮的说道。
“惭愧惭愧,老周我只是听见了你的声音而已。”他顿时感觉脸上有些发烫,这已经是多少年没有过的事了,他都记不清了。
想不到,老夫居然还会有脸红的一天,掌柜老周心中想着。
碧月也不追究这些事,似乎也没有发现,掌柜老周,他的老脸微微泛红,口中则再次问道:“是易洪波,易公子,他是住在这个馆子里吗?”
“等一下,让我查查,不过应该是我这个馆子的,我对这个人名有些印象。”掌柜老周回答道。
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了。
“哦,那你快点,我找他有事。”碧月淡淡的说道。
说罢,回过头往后望了一圈。
数十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感觉都像是要将她吃掉一般,因为有一部分嘴中还留着哈喇子,场景甚是壮观。
不过这可是吓坏了碧月,她急忙回过头来。
“查到了,是有一位叫易洪波的人住在馆中,而且是住在地字一号间房。”掌柜看着账目说道。
碧月转过头来,听见掌柜老周说有,便说道:“那好,掌柜的,你能带我去吗?”
看着账目的老周,听见清脆悦耳的声音,不假思索的就点头答应了。
碧月听见这话,口中说着好,高兴的笑了。
正好这个时候,掌柜老周抬起头来看到这一幕,不觉恍惚了一下。真是红颜祸水啊,怪不得古时有那么多的君王,为博美人一笑,连江山都能弃之不顾,老周此时在心中却是感叹道。
正所谓倾城美女一笑可倾城,连一座城池都可以为之倾倒,又何况是眼前的这个平凡的店掌柜呢?
......
在馆子的后院,这里全部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住房,住房在这里只分两种,一是上等房:天字号。这种房在南城是很少见的,这个馆子不算小,也不过是一两间而已,平常少有人住。二就是普通房:易洪波他们住的,地字号房,在这个馆子里,也就十来间。
在地字一号房间里,易洪波今天想起了很多事,也就喝多了,萌萌星星,恍恍惚惚,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下,可以说酒真是消愁的好东西,他感觉此时,又什么都想不起了。
睡了多久他是记不清了,好像很长,又仿佛很短,朦朦胧胧中,他好像听见掌柜老周在叫他,一定是错觉,自己今天喝酒喝的太多了,老周现在应该在前台忙着照顾,怎么会跑到后院喊他呢?转而什么也不理会,继续睡觉。
房中,桌前还有一人,正是赵文祥,他们俩是和住一间房的,因为这样更省钱。
他听见房门外是掌柜老周的声音,正叫着易洪波的名字。转头看向床头,易洪波翻了个身子,继续缩在暖和的被窝中,睡觉。
他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向房门口走去。
“干什么啊?老周你不在前台照顾,这时跑......”一拉开房门,看着门前的老周,口中不耐烦说着。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顿时深深停住了,因为他看见掌柜老周身后的碧月。
怎么会有女子生的这般美丽?他心中想着。
这就是那个为了小姐上门,后来又被扫地出门,然后又给小姐写那样情书的易洪波,长得还凑合,老周身后的碧月此时也在打量着赵文祥,以为他就是易洪波。
“你就是易洪波?那好,这位小姐有事找你,我就不再打扰了,前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忙了。”说完他便走了,留下赵文祥和碧月两个人。
其实他也不知道易洪波到底长啥样,只是知道易洪波与他好友住在一起,他心中是这样想的,喊易洪波的名字,就应该是易洪波开门吧,就将赵文祥当成了易洪波。
“什么?”显然他是听见老周走前所说,刚想问什么,老周他就走远了。
这位姑娘是找洪波兄的,来找易洪波的,难道是......绝对错不了,她一定是刘玉环,啧啧,怪不得他舍不得走了。如此佳人,谁能弃之?他看着眼前迷人的碧月,心中并没有多少痴迷进去,刚才只是惊异于碧月的美貌。在他心中有着比佳人更加重要的东西,就是他心中的抱负,人生在世的拼搏,怎么能过多痴迷于这些红尘琐事上,在者说,兄弟妻,不可欺,虽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就算是如此,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这是他为人处事的原则。
想不到那小子还有这样的艳福,真是羡慕啊!转而他心中又想到。
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一些羡慕,甚至是嫉妒。
“易公子,你好。”碧月打破彼此短暂的安静,首先说道。
“小姐,你搞错了,我不是易洪波,我是易洪波的好兄弟,叫赵文祥。”赵文祥解释道。
“什么?你不是易公子,那易公子呢?”她问道。
“他今天喝多了,睡了。”
“什么?白天酗酒,还喝到睡下?”碧月皱眉,对这位易洪波公子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赵文祥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位大小姐误解了什么,心中一急,深怕易洪波在其心中留下不好的形象,连忙解释道:“刘小姐,不是你心中想的这样,今天是有点事,所以他才会这样的,平时洪波兄都是点到即止。”
“刘小姐?”碧月看着赵文祥,聪明的她立马就知道,赵文祥将她错当成自己小姐了。
她眼珠狡谲的一转,一时间决定不说穿,突发奇想的是,她想好好替小姐试试这易洪波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