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
她如绸缎般细滑的肌肤,
祁鹤轩颤抖的手指痛苦地离开范小怜,然后翻身下床,像战败的逃兵,躲到墙角身体一阵阵地抽搐。
范小怜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知道他身体还是不行,冷冷地问道:“你没事吧?”
祁鹤轩摇摇头,看了一眼范小怜,说:“没事,你先睡一觉,醒来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范小怜立即问。
“见你我都想见的人。”
范小怜不想多问,于是侧身睡觉。
祁鹤轩一个人孤零零地卷缩在墙角,他以前是抽烟的,此时他真想点燃一要香烟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借用的这具身体本身是有缺陷的,所以连累到他了,真是晦气。
祁鹤轩身体挨着冰冷的墙壁,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站起来坐到房间的书桌前,在抽屉里看到张宇宸的履历表,
想不到张宇宸跟他是同一年生的,命运相似,都在这一年成了短命鬼。
只不过,他借尸还魂了,而张宇宸的魂魄不是在外面游荡就是已经下地狱受刑去了。
还有,张宇宸也是个老师,他在县第五中学教信息技术课,
履历表里,还夹有一张请假条,时间是一年,原因是患有传染病,需要住院治疗。
什么传染病?他明显是在骗学校。
但,他患有不振之症,还真不好向领导提及。
这时,祁鹤轩突然想到,如果学校通知他去上班,他该怎么办?
计算机他只会简单的操作,对写代码编程序什么的他真是一窍不通的呀!
……
范小怜一觉醒来,
发现祁鹤轩坐床边对她露了一脸的微笑,那笑容像极了一个人,根本不是张宇宸的。
“睡够了吗?”
祁鹤轩用话语传递温情,一双眼睛深情地望着范小怜。
范小怜有些错愕,这人怎么了?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不会是受到良心的谴责了吧?
“睡够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
“到那儿你就知道了。”
祁鹤轩不想提前透露,他怕说出来范小怜就不跟她一起去了。
范小怜默默起床,走到衣柜前换衣服。
时下是二月,天气还是挺冷的。
她先从衣柜里找出一套黑色的西装递给祁鹤轩,这套衣服是张宇宸去年过生日的时候,范小怜给他买的,但从来没有见他穿过。
祁鹤轩把衣服穿在身上,感觉像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非常合身,非常得体。
范小怜换了一件黑色的长款昵子衣,她有一米七二,和一米八零的祁鹤轩站在镜子前一照,还是挺般配的。
其实,祁鹤轩自己只有一米七八,借了张宇宸的身体无形中高了两厘米,好像占了便宜,实际他亏大了,这家伙身体有病,害他一下子就不行了。
祁鹤轩和范小怜下楼,走到院子里被张母叫住了:“小宇,妈忘了告诉我一件事了,昨天你们单位的领导打电话到家里来,催去回学校去上班。”
“…妈,我知道。”
祁鹤轩这一声妈叫得很生硬,没有像叫范小怜叫老婆那么有亲切感。
“爸,我跟宇宸去见一个人,下午只有麻烦您到店里去开门做生意了。”范小怜礼貌地对张继祖说。
“钱要上交不?”张继祖沈着脸,不耐烦地问。
范小怜一愣,这个家她做不了主,于是看向祁鹤轩。
祁鹤轩一下子就明白了范小怜的意思,连忙回答说:“爸,不用上交,你自己留着用。”
“真的?”张继祖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但如果你们觉得辛苦,就店就不要开了,我上班赚钱养家…”祁鹤轩恳切地说。
这下,两个老人和范小怜都愣住了,张宇宸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撞邪了吧?
“那怎么行。”
张继祖立即反对道:“这冥品店是我们张家祖上三代传下来的,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开店历史,岂能你说不做就不做?”
“那好吧,这事我听您的,爸,妈,我们先走了。”
祁鹤轩说着,和范小怜走出家门…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范小怜和祁鹤轩坐公交车到县城郊外,忍不住问道,她心里总感觉到哪儿不对劲,这人会不会骗她到这郊外,然后对她不利…
张宇宸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去见一个人。”
祁鹤轩微笑着说,对范小怜的不安暂时不予理睬和解说。
“那人在山上?”
“对。”
怎么可能?
范小怜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回头往身后看了一下,做好了随时转身逃跑的准备。
登上小高山,两人来到一片墓地,那儿有一座新坟,两边摆满了花圈和凋谢的鲜花。
“你带我到这墓地来干什么?”
“见一个人。”
“人呢?”
“在那儿——”
祁鹤轩指着前面不远处一座新坟的墓碑对范小怜说。
这时,他脸上的笑容没了,换了一脸的忧伤。
范小怜走近墓碑前一看,那上面郝然刻着“爱儿祁鹤轩之墓”,
立即——
她像触了电一样,瞪大眼睛,喉间梗咽了几下,双手放在嘴边,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