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猴子这次真的死了么?”
“二哥,虽然目前天庭封锁了所有消息,但据我的推测,那猴子再有能耐都凶多吉少了。如果他是好好的,现在应该天翻地覆而不是风平浪静。”
“六弟说的极是,我虽然与他仅几面之缘,但莫名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他身上也散发着可为自由流光最后一滴血的气魄。”
“这么一说,那孙猴子还有点我们族类的血气,值得一交。看样子,可惜了。”
“我也刚从天庭水利部各处探得一点眉目,四海龙宫的龙族现在都在搞庆祝活动了,尤其是东海龙宫,庆祝场面特别盛大。”
“二弟,难道龙宫获取了上界可靠消息?”
“具体倒是没有得到什么通知,但龙宫的都当猴子死了。”
“这也不符合天庭办事规则嘛。天庭发生这么大的震动,三界所有仙界机构连个正式通报都没有。”
“四哥,孙猴子公然叫嚣玉帝老儿,在天庭成立后可谓前无古者,这罪孽直接可就地正法,哪还需要什么审查立案予以通报啊。”
“五哥说的也是实情,猴子在仙界的前科都不少,闯地府,抢龙宫,偷吃蟠桃,搞坏天庭最高级别的盛会,加上还曾有尚在编制内的弼马温官职,那是罪上加罪。”
“三弟,你对这些有什么看法?”
“大哥,我对孙猴子不是很了解,尽管猴头有些能耐,不过天庭内的都叫他弼马温,在上界朋友圈中,弼马温根本不入流。道佛两大派系的主要圈层都没有谁邀请他加入。在如今的仙佛世界,没帮没派没圈子很难混走的。我有时在想,如果孙猴子已经遭遇不测,那他的魂魄估计已经秘密被押送到了中央地府的地狱里严刑拷打了。”
“三弟难道收到地府界的一些风声?”
“大哥,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地府那边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我也只是听闻了当时孙猴子从老君八卦炉中炙烤七七四十九日破炉而出,眼睛通红一片,杀得兜率宫人仰马翻,天兵神将不断前往赶去支援。”
“老君那神棍没有出马?”
“当时他并不在兜率宫。”
“不在?竟有这样的事?按道理,孙猴子这个累犯偷吃那么多蟠桃,玉皇大帝已决心要了他的命,因各种手段都未能成行,最终才使用老君的八卦炉执行死刑,老君居然能在八卦炉七七四九的极限炙烤期限不在场?”
“从目前我得到的情报来看,太上老君当时确实没有在场的一点证明。猴子关进八卦炉的头三七不是还能在炉子内有说有笑么。后来从四七开始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写给玉帝的报告都称孙猴子难得的安静应当被化解完毕了。”
“三哥,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认为他死了。猴族中能有撑21天的,那几乎是极限的极限了。那泼猴究竟是什么材质造成的?”
“五弟,你说的正是我想问的。就算那泼猴天生防火属性高,可抵抗密闭极高温炙烤,可七七四十九天不吃不喝还能活着,这他妈的也太离谱了吧。难道这跟吃蟠桃有关?”
“两个弟弟,这里面确实有很多事情我们现在很难解答,如同那泼猴在天宫大闹一番就无声无息消息了一样。”
“三弟,难道兜率宫有暗道?”
“大哥,据我得到的消息,不是在兜率宫消失,泼猴火眼晶晶怒气冲冠冲挥舞金箍棒,四方神将无一可挡,突出重围便直奔凌霄宝殿而去。可奇怪的就是凌霄宝殿安然无恙,泼猴就在这云霄路上瞬间奇迹消失了。”
“天庭那帮神棍,数来数去应该没有几个能在迅雷不及掩耳的功夫内把孙猴子弄的消失无踪吧。”
“大哥,如果单纯靠个人硬实力消灭猴子确实难度很高,泼猴有金刚不坏身,通七十二般变化绝技,加上如意金箍棒的万变,甚至可以说即便打不赢还可一翻筋斗云十万八千里逃命。但是,能把他制服乃至消灭的大有仙在。我们所熟知的太上老君,观世音乃至玉帝老儿的修为都可以制服他。同时,天庭已经发展到丹药和法宝时代,老君观音等仙众传闻已经研发出了各种绝世法宝,即便一个小仙使用这些法宝都能把泼猴给瞬间弄没了。”
“不管他们有什么法宝,我们都不长天庭的志气,这次错失一个好的盟友和战斗机会,我有很大的责任,现在想起来,孙猴子被关的四十九天乃至更早以前,我们没有充分做好斗争的准备以至于延误了最好的战机。”
“大哥,如果担责的话,六弟愿意接受组织的一切处罚,我知道大哥爱才如命,是我一直劝导你三思而后行。不过,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现在依旧坚持原有的静观其变策略。天宫严密庞大,神将众多,我们到现在都尚未掌握天宫的布局,就这样硬碰硬贸然行动我们很难抗衡到底的。”
“大哥,六弟说的也有道理,从目前来看,天庭能让猴子瞬间消失,如果我们前往,未必就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应对。”
“各位弟弟,你们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但这些不能老是作为我们的按兵不动的借口,猴子简单粗暴的所作所为未必值得我们学习,但是表现出来的视死如归置死地而后生的精神气魄是我们还缺乏的和应该大力彰显的。如果魔界每一个成员都能有这种气魄,以弱胜强扳倒天庭这帮神棍绝非遥不可及。”
“各位兄弟,我们今天聚会在这里讨论了这么久,大家还是说说下一步具体怎么办吧。”
“现在天庭通过各种口子应该是封锁了孙猴子的消息,三界现在诡异的太安静了,大哥不妨以魔界的名义拟写一篇悼念孙猴子弼马温的文章,看看在三界能引起一些什么反应?”
“六弟的想法也正说中我心意,自与孙贤弟见面几次,一直都以兄弟相称,原本是打算一一正式引荐给各位弟弟,找一个良辰吉日大家一起在皇天后土里正式拜把子为七兄弟。现在看来,可能抱憾余生了。”
“大哥,也别太伤感,现在都还没有正式的结论,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
“但愿吧,但愿还能见证奇迹再一次发生。”
······
拜辞大慈寺后,陈江流离开了朝夕相守5年的庙宇,轻车驾熟的乘船赶回京城长安,在数周后游抵“隋唐大运河”之中,并没有直接奔赴长安,而是顺路回了东都漕渠北徽安门街东的家——洛州净土寺。这曾是隋朝天子钦定的皇家一级寺院,殿宇规模宏大,地位非一般的显赫,寺中供奉的佛身非石窟造像,而是外来传入的用旃檀木雕刻的龟兹国像,举高丈六,霸气侧漏,中原内外的同行寺庙无不仰望。这儿距离洛阳北市不远,乃隋政府在东都指定的大型道场活动御用净土。诚然,经历了改朝换代的战乱,天子的变更,高大上的道场活动大大锐减,毕竟说到底这也需要雄厚的经费予以支持的。
皇家寺庙一般有两套完备的管理班子。一套是教务管理机构“总管寺庙管理处”,乃驻京政府管理宗教事务的派出机构。一套是“庙务管理委员会”,有住持牵头,负责管理洛州和周边等各寺院的日常宗教事务工作,包括接待各地寺庙领导人的佛学交流和管理经验探讨。
陈江流从小便在这皇家寺庙长大,这不知该庆幸还是难过。回到寺庙,陈江流拜祭了从小教导佛法的恩师后,便径直回了师父曾经的居所,从布袋里拿出了襁褓放回了原处,往事如烟,恍如隔世,师父拿出襁褓递交予手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盹坐房间的每一刻,师父的教诲浮现脑海...